谁允许你...

　　最终他颓然坐倒在床边，挂饰袋紧贴胸口。窗外巴黎的灯火依旧璀璨，而他的世界突然失去了一颗星星。

　　"为什么擅自决定..."他对着虚空质问，"谁允许你..."

　　手机突然震动。王楚钦扑过去，却发现是条系统通知——来自他从未见过的黑色界面：

　　【能量重组中...预计耗时：未知】

　　【气运收集进度：0%】

　　【本体连接状态：稳定】

　　最后那行小字让他稍微喘过气。至少，医院里的木飞飞本体是安全的。但那个会窝在他掌心睡觉、会为他的胜利放烟花的光团去哪了？

　　王楚钦点开相册，翻到昨天在埃菲尔铁塔前的合影。照片里只有他举着挂饰袋的傻笑，本该在袋口发光的木飞飞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她从不存在。

　　指尖划过屏幕，意外触发了编辑功能。王楚钦鬼使神差地在照片上画了个光圈，正好框在挂饰袋的位置。画完才意识到，这是木飞飞最喜欢待的地方——他的肩头，他触手可及之处。

　　一滴水珠砸在屏幕上。王楚钦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哭了。这太荒谬了，为一个甚至没有实体的系统精灵。但心脏处的空洞感真实得可怕，仿佛有人生生剜走了一块。

　　浴室镜前，王楚钦拧开水龙头。冷水泼在脸上时，他恍惚看见镜面浮现一行字：

　　【因为你的梦想比我的存在更重要】

　　这行字转瞬即逝，却带着木飞飞特有的语气。王楚钦一拳砸在镜子上，裂纹蛛网般蔓延，将他的倒影分割成碎片。

　　"骗子。"他对着破碎的镜像低吼，"没有你，算什么梦想..."

　　挂饰袋静静躺在洗手台上，再没亮起过。

　　清晨五点的训练馆，乒乓球撞台的声响像机枪扫射。王楚钦已经连续发球三小时，右臂肌肉纤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仍被他的意志力强行驱动。

　　"够了！"马龙一把按住他的球拍，"你手指在流血。"

　　王楚钦低头，才注意到手胶已被磨破，无名指关节处绽开道口子。疼痛信号似乎被某种屏障过滤，延迟了十秒才抵达大脑。

　　"没事。"他扯下报废的手胶，伤口黏在布料上都没皱眉，"再练半小时反手。"

　　马龙没松手。晨光透过高窗，照出王楚钦眼下的青黑——这已经是木飞飞消失后的第七天，他几乎没合过眼。

　　"那件事后怕很正常，但别用训练麻痹自己。"马龙声音压得很低，"我腰伤最严重时也..."

　　"不是麻痹。"王楚钦打断他，眼球上的血丝在苍白脸色衬托下格外刺目，"是我有必赢的理由。"

　　这句话让马龙愣住。王楚钦已经转身继续练球，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机器人，落点控制竟比木飞飞在时还要精确。最近三天，他的技术统计诡异暴涨——反应速度提高18％，无谓失误率归零，仿佛身体里植入了精密计算机。

　　午休时的更衣室，王楚钦避开众人躲进隔间。手机上调出的系统界面仍停留在七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