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我怎样？

　　【能量重组进度：99.9％】

　　99.9％。这个数字让王楚钦的呼吸停滞。他疯狂点击屏幕，试图找到那缺失的0.1％的线索，却只得到条新提示：【宿主状态与系统兼容性检测中...】

　　"什么意思？"他对着虚空质问，"还要我怎样？"

　　手机屏映出他扭曲的倒影——眼窝深陷，颧骨凸出，七天里瘦了整整五公斤。这个认知像盆冰水浇下：木飞飞最不乐见的，就是他这样糟蹋身体。

　　当晚庆功宴，王楚钦罕见地出现了。他强迫自己吃下两份牛排，在教练欣慰的目光中假装恢复正常。没人注意到他餐巾下紧攥的手机，屏幕上是行新提示：

　　【能量重组最后阶段需宿主进入深度睡眠】

　　回房后，王楚钦吞下两片安眠药。这是木飞飞消失后他第一次主动寻求睡眠，以往都是练到昏迷。药物起效很快，朦胧中他感觉床头有什么在闪烁——是手机屏幕自主亮起，系统界面全开：

　　【最终协议启动】

　　【记忆同步程序加载中...】

　　梦境来得汹涌。王楚钦站在无限延伸的医院走廊里，两侧是无数扇门。每推开一扇，就看到不同形态的木飞飞：光球形态的、人形轮廓的、最后是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少女。当他冲向病床时，所有门突然同时关闭，走廊尽头出现个发光的挂饰袋。

　　王楚钦惊醒时浑身湿透。晨光已经漫过窗台，手机屏幕还亮着，最后一行提示正在淡去：

　　【能量重组完成度：99.99％】

　　那缺失的0.01％像根刺，狠狠扎进他的视网膜。王楚钦扯开衣领喘息，突然福至心灵——他冲向浴室，把挂饰袋浸入洗手池。水珠顺着袋缝渗入时，内部传来微弱的"滴答"声，像是某种心跳。

　　"飞飞？"他声音发抖。

　　没有回应。但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消息：

　　【最终缺失组件：宿主真实愿望确认】

　　【请回答：你希望木飞飞以何种形态回归？】

　　王楚钦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突然意识到这个选择可能比想象中更沉重。病床上的少女，挡刀的女孩，枕边的光团...哪个才是真正的木飞飞？或者都是？

　　窗外传来队友的谈笑声。王楚钦锁上屏幕，把挂饰袋贴到唇边："不管什么形态..."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回来就好。"

　　挂饰袋在他掌心微弱地热了一下，像颗即将苏醒的心脏。

　　黑暗中的挂饰袋突然亮了一下。

　　王楚钦猛地从浅眠中惊起，手指痉挛般攥紧床单。三天没合眼的混沌让这抹微光像幻觉——直到它又闪了一次，淡蓝色，带着他熟悉到骨子里的频率。

　　"飞飞？"

　　声音哑得不像话。王楚钦甚至不敢呼吸，指尖悬在袋口上方发抖。当第三缕光渗出时，他扯开袋口的力道几乎撕坏布料。

　　光团虚弱地滚落在他掌心，只有原先三分之一大小，亮度像快没电的夜灯。但那些流转的星芒，微微颤动的光翼，还有核心处独特的金斑——毫无疑问是木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