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没事,我就是想谢谢你。
”宋亚轩⾃
觉收回消好毒的⼿指。
兴许是他往边上挪动的动作太过明
显,被捕捉到后,刘耀⽂仍在靠近,挺岸
的身躯甚⾄开始倾向宋亚轩,肩膀也随之
被⼈⽤⼒摁住,扳转回来,他听⻅刘耀⽂
在问⾃⼰:“你怕我,在怕什么?”
宋亚轩忍不住咬紧⽛,指尖却打了个
哆嗦,是理智被⼤脑强⾏勒令般,他冷静
再三,试图从这样的氛围脱,显然失败
了。
刘耀⽂紧摁⾃⼰的⼿腕,⼀圈圈红印
且不谈,⽽眼前这个⼈强制着要他抬头、
抬眼,这都只是⽪⽑,对⽅甚⾄要彼此的
眼神拉丝,从此不分昏暗般搅在⼀块,再
难逃脱,
“怎么不继续演了,这场戏你不是
演得精彩绝伦,这么多年不⻅,你依旧是
什么都能置身事外的宋亚轩,那为什么不
敢看我?”
“我没有不敢。
”宋亚轩平复略微紊乱
的⽓息,胸⼝隐约胀痛,他选择遂了对⽅愿,
“你越界了,先松开吧。
”
很奇怪,⼈和肌肤有着本质的区别。
在感情中被尖锐割裂出的伤痕,也能
得到相应的治疗吗,最后会痊愈结痂,⼀
点痛痒都⽆么?
——有⼈身⾏⼒践告诉出答案,并不
能。
肩膀上的禁锢被松开,刘耀⽂随即笑
了⼀声,烟味弥散,灼热⼜绵延的呼吸声
近乎是痴缠,
“越界这⼀说辞到底是哪来
的?你说的越界⼜究竟是哪越界,还是你
觉得我余情未了,可宋亚轩,你⼜凭什么
觉得——我⾮你不可呢?”
⼀字⼀句,后劲真够⼤,被盯住的仿
佛不是⼈,⽽是跳动的⼼脏,宋亚轩全身
都泛起⽆尽寒意,犹如⽆数根针聚集扎
下,感到难受。
刘耀⽂扔掉了⼿中的棉棒,转过身
来,直勾勾盯着他,对⽅蓦然嗤笑⼀声:
“是不是我现在低头,你会觉得我是想吻
你?”
“试⼀试?”
照旧是令⼈胆怯⽣寒的话语,宋亚轩
微掀眼⽪,视线相逢,就着姿势,熟悉到
刻进 DNA 的⽓味席卷⽽来,温度沿⽿际攀
升,隐晦躁动,以及不安。
他⼀声不吭地,扭头躲开。
⽓氛却因此冷却。
顾不上这么多,宋亚轩只觉得神经那
根弦⼏乎要爆炸,⼀⿎⼀⿎地作痛,头晕
⽬眩。
曾在某年某⽉,他被少年堵在昏暗的
⼩巷⼦,幼稚的冷战以失败告终,夕阳余
光从瓦墙的缝隙中攀折,⼀切都刚好,是
豁别⾼中的最后⼀个春⽇。
好近。
险峻暧昧的距离,躁动不安的荷尔
蒙,全都属于⼗七⼋岁的⻘春期。
⾯前的少年似乎故意欺负⼈般,往他
跟头凑,
“⼲嘛,你以为我要亲你啊?”
宋亚轩被撩拨到⽆处可逃,连指尖都
渗出半丝紧张,唇瓣在⼲燥,他却⽤下⽛
轻咬,下意识将⾃⼰的⼿捂在唇上,⼀种
湿热的烫意,却猝不及防传来,不是初吻却胜似初吻。
⽽刘耀⽂仅是盯着他笑,⼀如既往地
率直弧度,⽇⽉经年,早已霸占那间⼲涩
的⼼房,有⼈逃脱般,⽿尖攀粉,⾯⾊爬
红晕,依稀能听⻅彼此⼼跳打雷般的⿎噪
声。
吻却落在了⼿背。
间距 0.1。
“脸红了,⼿可不算亲,脸红什么?”
他对⾯的少年眯眼笑,不依不饶道:“让你
⾛⾏,不过绝交或者和我谈恋爱,⼆选
⼀,所以,你只有三秒钟的考虑时间——”
“3。
”
“2。
”
“1。
”
……
就在倒计时的最后⼀秒,宋亚轩猛地
如雷惊醒,当他再次看着刘耀⽂时,男⼈
的眸光⼀直是冷意,似漠然,⼜像嘲讽,
这⼈早已凌厉疏冷,也褪去了原有的⻘
涩。
再也没有那样的⼀个春⽇,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