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路有些堵,耽误了些时间,沿
着导航,Sandy 把宋亚轩送到酒店的楼
下,
“要不我送你上去吗,我看你真的醉的
有点糊涂了。
”
他摆⼿,笑笑:“不⽤,没醉,晚安
吧。
”
其实是明天下午剧组有场颇为重要的
分镜要拍,回酒店总⽐赶回⾃⼰的住所要
省去不少时间,Sandy ⼀如既往地细⼼,
⼀⻔⼼思想着去替他博得更多休息时间。
Sandy 只是简单交代了些事,上⻋⼜
迅速调了个头,匆匆赶回公司忙碌,这些
年并不算顺⻛顺⽔的圈内⽣活,皆是她替
⾃⼰⼀⼀细⼼打点。
所以对于宋亚轩⽽⾔,Sandy 亦师亦
友。
⻋上未曾看完的照⽚,他继续翻阅
着,看着属于平⾏世界的另⼀个家庭,⾼
科技发展,时代⼜变,现在的相机仿佛⾃
带美颜效果,不去放⼤跟侦查似观察,是
瞧不出某些东⻄。⽇⽉经年,⺟亲脸上的
那条疤也淡去了⼏分,眼睛⾥的幸福,极其希冀的碎光,⼀点点充斥那双不算浑浊
的眼眸中。
Sandy 的话重新盘旋响起。
回家吗?
破碎的家庭,被驱逐出境的所有⼈,
他仿佛⼀直漂泊,任凭⻛吹⾬打也好,向
来是哪有空地,就往哪躲。
完全收拾洗漱完后,宋亚轩⼜翻出⼩
冰柜中储存的红酒,他⽤启⼦开了⼀瓶,
恍惚的功夫,红酒都快溢出背⾯,摇摇晃
晃,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倒多了。
满满⼀杯。
他抿了⼀⼤⼝,冰凉的液体⼏乎完全
滚⼊喉咙,激的他眯起眼来,宋亚轩瞥
眼,对话框仍是沉寂,那句谢谢后,他和
刘耀⽂再⽆后话,犹如⾃作多情般,那两
个字显得⽆⽐突⺎。
在成年⼈⼼照不宣的默契中,彼此皆
是三天可⻅的动态,⾥⾯什么也没有,阻
挡了外⼈所有的窥探欲。
宋亚轩笑了笑,在退出刘耀⽂的朋友
圈后,⼿机的界⾯仍停留在微信资料卡上,他完全是俯趴在床上的姿势,试图让
翻滚的胃平静些。
屋漏偏逢⾬,连连神经那处也难忍疼
痛,天晕地转,眼前如⾛⻢灯般花眼。
是真的喝醉了吧,彻彻底底。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宋亚轩仿佛彻
底迷失在混沌⿊暗之中,他的⼿仍搭在屏
幕上,酒精因⼦将他带进睡眠中,是有⼈
睡得不安稳,⼿指伴随着动作,不⼩⼼点
到了下⽅的按钮。
视频瞬时被弹了出去。
⽽⼿机另端的刘耀⽂,本该忙于敲击
键盘,他⼏乎是第⼀时间听⻅了这阵响,
眉头聚拢,不明⽩宋亚轩究竟是什么意
思,关于这通莫名其妙的视频电话。
在时间倒数的期限中,刘耀⽂迟缓接
通。
⼿机抵在床头柜的红酒瓶前,壁灯摇
曳昏⻩,镜头⾥的男⼈侧对着⾃⼰的视
线,不安稳的翻动。
休眠的海⻢体⼏乎是第⼀时间被强⾏
唤醒,关于第⼀次,俩⼈相拥⽽眠的场景。
⼤三那年,宋亚轩的期末作业是⼩组
拍摄⼀部微电影,彼此忙得不可开交,明
明是同⼀个市,却变成了异地恋般。宋亚
轩的拍摄很成功,也拿到了专业⽼师的⾼
分评语,对⽅的⼩组晚上聚餐跑去庆祝了
⼀番。
当他打⻋到 ktv 的时候,男⽣正缩在⻆
落,眨巴着眼,有雾⽓般,仿佛是迷路的
⼩孩⼉,⼀直在等⾃⼰来接回家。
“不……就不,回去了。
”在即将上出
租⻋的时候,宋亚轩的脸滚成绯⾊,抓着
他的腕⻣,
“学校……学校过⻔禁时间
了”
“说什么呢,我没带身份证”
刘耀⽂⼜停顿了⼏秒钟,似乎试图证
明些什么,反⽽越描越⿊,
“不是,我不是
那个意思,本来就不带身份证才对的嘛 ”
近乎微弱的嗓⾳旋开,直击⼈⼼,
“我……带了”
哈?刘耀⽂愣住。
砰地⼀声,有东⻄炸开,瞬间⼼花怒放般,刘耀⽂傻乎乎地跟着笑了⼀下,嘴
⻆的尖翘弧,随着⼼跳的频率逐渐扩⼤。
他捏着宋亚轩柔软的⽿朵,⼒度很
轻,故意凑过去⼜欺负⼈,要令对⽅燥,
他才能⼼满意⾜,刘耀⽂看着眼前的男⽣
跟只⼩鹌鹑似的,
“哦…那为什么要带身份证,是不是今天打算赖
上我了?”
最后他们开了间双⼈⼤床房。
在他的侧旁咫尺距离中,宋亚轩的头
陷在蓬软的枕头⾥,颈窝还存留沐浴露的
⾹⽓,男⽣乖巧地看着⾃⼰,醉酒的眼睛
⾥全是锃亮光晕,刘耀⽂第⼀次这么近距
离看这个⼈,莫名有些好笑⼜可爱。
不过,醉⻤的话听听就好,他还想做
个正⼈君⼦,
哪知宋亚轩却钻进了⾃⼰的怀⾥,他
撑起上身,眼神些许凶狠地看着身下的宋
亚轩,声⾳粗哑:“别动了,明天早上有
课,笨蛋”
“我……我想……想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