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的晨雾还未散尽，奈布已经站在了机场安检口
防震箱被伪装成医疗设备托运，里面是足以让国际刑警摧毁整个X计划的证据
“先生，请取下帽子”安检员狐疑地打量他额角的伤疤
奈布顺从地摘下降噪耳机，右耳的助听器暴露在灯光下
安检员的表情立刻软化：“抱歉，您可以通过了”
登机桥的玻璃映出他疲惫的脸
三十七小时未眠，肋间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想到艾玛在温室里忙碌的身影，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商务舱的座椅宽敞得奢侈
奈布刚系好安全带，就闻到一阵熟悉的雏菊香水味——过道对面坐着个戴墨镜的金发女子，正用口红在纸巾上画着什么
“小姐”空乘弯腰询问“需要毛毯吗？”
女子抬头，墨镜滑下鼻梁，露出那双奈布再熟悉不过的绿眼睛
艾玛狡黠地眨眨眼，把画好的纸巾塞进他手心——是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旁边写着"Surprise！"
萨贝达你——
奈布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萨贝达医生说你还不能旅行！
艾玛指了指助听器，做了个"听不清"的夸张口型
当奈布无奈地凑近时，她突然吻了他脸颊
伍兹想你了
简单的三个字，因为声带损伤而沙哑，却让奈布的心脏停跳半拍
空乘憋着笑递来两杯香槟
艾玛举起酒杯，指尖在杯壁轻敲摩斯密码：【温室装了自动灌溉】
奈布握住她布满细小疤痕的手
萨贝达卡洛夫还活着
艾玛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
她在平板电脑上打字：【我猜到了，但这次我们有准备】屏幕切换到相册，是她在安全屋培育的各种植物——蓝色雏菊、止血苔藓、甚至还有能检测毒素的变异薄荷
「你偷看我的研究笔记」
艾玛假装生气，却掩不住眼角的笑纹
奈布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袋，倒出十几颗不同颜色的种子
萨贝达从制药厂顺的，猜猜哪个能让人打喷嚏三小时？
他们的笑声引来前排乘客回头
艾玛不好意思地埋进奈布肩头，发丝间的阳光味道冲淡了机舱的沉闷
奈布轻轻抚摸她后颈的手术疤痕，想起医生说的话
「声带可以修复，但听力...建议学习手语」
伍兹看
艾玛突然指向舷窗
云海之上，朝阳染红了整个天际
她举起手机拍照，奈布却只看着她被金光勾勒的侧脸——这才是他永不厌倦的风景
─────
苏黎世机场的行李转盘前，奈布警觉地环顾四周
艾玛捏了捏他的手指，指向接机口的盆栽——是安全屋温室里那株蓝雏菊，此刻被装在简易花盆里，旁边站着个穿园艺围裙的女孩
伍兹艾米丽！
艾玛小跑过去拥抱她
伍兹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再移栽吗
艾米丽笑着与艾玛说了些话
艾米丽是艾玛在植物疗法协会认识的朋友，也是少数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人
“车在B2”艾米丽递来钥匙，突然严肃地对奈布说，“温室昨晚有动静”
奈布肌肉瞬间绷紧，但艾玛摇摇头，从花盆土里挖出个微型摄像头
伍兹我装的安保系统
她在屏幕上调出录像——是只闯进来躲雨的狐狸，碰翻了一盆番茄苗
回程的车上，艾玛靠着车窗昏昏欲睡
奈布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那是他们刚逃到瑞士时，用铁丝临时扭的"戒指"，后来因为伤口感染不得不取下
伍兹艾米丽给了我这个
等红灯时，艾玛突然掏出个天鹅绒盒子
里面是两枚素银戒指，内圈刻着波斯菊的图案
伍兹她说...在瑞士传统里...这代表...
萨贝达永恒的幸福
奈布接完她的话，喉结滚动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她身上，那些曾经狰狞的伤疤如今像是镀了金的纹路，记录着他们共同走过的每一场战斗
安全屋的温室比奈布离开时更茂盛了
新品种的蓝玫瑰在角落怒放，止血苔藓铺满了北墙，而当初那株从种子库带回的白色花树——如今已经长到两米高，树干上隐约可见人脸般的纹路
伍兹像不像父亲？
艾玛轻抚树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奈布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不需要回答，他知道这棵树吸收了里奥最后的人性，就像艾玛的血清改造了他的身体，他们的生命早已以另一种形式纠缠生长
晚餐是艾玛种的番茄和汉娜送来的面包
奈布讲述伊斯坦布尔的见闻时，艾玛在素描本上画下新的温室设计图，偶尔纠正他的发音
当暮色染蓝窗棂，她突然放下铅笔，直视他的眼睛
伍兹下次...一起
不是请求，是决定
奈布知道她受够了等待，就像他无法忍受她独自面对危险
萨贝达好
他擦掉她嘴角的面包屑
萨贝达但得先完成这个
奈布从行李深处取出个牛皮纸包
艾玛解开绳结，呼吸瞬间凝滞——里面是十二个不同城市的土壤样本，每个袋子上都钉着X系列基地的坐标牌
伍兹艾米丽认识植物修复专家
奈布将伊斯坦布尔的样本倒进花盆
萨贝达他们说...这些污染土壤能种出特殊的花...
艾玛的指尖陷入泥土，突然颤抖起来
奈布握住她的手，一起埋下那颗从制药厂带回的黑色种子
伍兹会开什么花？
她在纸上写道
奈布吻了吻她伤疤交错的手背
萨贝达不知道，但一定很美
窗外，阿尔卑斯山的雪峰映着最后一缕霞光
温室的自动灌溉系统开始工作，水珠落在新栽种的土壤上，发出春雨般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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