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鸾归站在原地，看着王楚钦收拾散落的乒乓球。他的背影在顶灯下显得格外挺拔，肩膀的线条透过湿透的球衣清晰可见。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胸口膨胀——这个人刚才用最粗暴也最温柔的方式，把她从自我否定的深渊里拽了出来。
"楚钦。"她突然开口。
"嗯？"王楚钦头也不回。
"谢谢。"木鸾归轻声说，"还有...对不起。"
王楚钦转过身，挑了挑眉："为了什么？"
"为了..."木鸾归指了指他额头上的汗，"把你累成这样。"
王楚钦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回荡，驱散了最后一丝凝重的空气。
"值了。就当做你之前暴扣我的报复好了。"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走吧，请你吃夜宵。我知道有家烧烤开到凌晨四点。"
木鸾归跟着笑起来，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她拿起球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见证了她崩溃与重生的球台，然后转身追上王楚钦的脚步。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偶尔重叠。木鸾归望着王楚钦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句话——有些路，需要有人陪你走一段，才能继续独自前行。
训练馆的灯光下，王楚钦正在和樊振东对练。一个普通的反手拨球，他却莫名其妙地打飞了。
"靠！"王楚钦甩了甩手腕，"手滑。"
樊振东挑了挑眉："第五个'手滑'了，兄弟。"他压低声音，朝场边努了努嘴，"是因为她在看吗？"
王楚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木鸾归坐在长椅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看似在记录训练数据，但目光却时不时往这边瞟。发现两人都在看她，她迅速低下头，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
"胡说什么。"王楚钦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却摸到一手湿滑，"操，这汗怎么..."
"给。"一条白色毛巾突然递到面前。
王楚钦转头，木鸾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毛巾和一瓶运动饮料。她今天扎着高马尾，露出修长的脖颈，锁骨处还有一道浅浅的汗痕。
"谢谢。"王楚钦接过毛巾，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触电般缩了一下。
木鸾归似乎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指了指他的手腕："还疼吗？"
王楚钦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揉右手腕。昨晚那场"强迫性治疗"消耗太大，今早起来手腕确实有些酸痛。但他没想到木鸾归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没事，小问题。"他故作轻松地转了转手腕，却忍不住"嘶"了一声。
木鸾归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冰袋："训练结束后冰敷一下。"
王楚钦愣住了。这种细致入微的关怀在男队几乎不存在——他们通常互相嘲讽"矫情"，然后继续拼命训练直到受伤。
"呃...谢谢？"他接过冰袋，笨拙地道谢，感觉自己像个第一次收到情书的初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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