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孙颖莎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明天...加油。"
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郑重。木鸾归点点头，送她到门口。孙颖莎突然转身抱了她一下，很用力，像要把所有力量都传递给她。
"我们都在。"女孩在她耳边轻声说，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木鸾归站在门口，看着孙颖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整个楼层安静得出奇，但她知道，每个房间里的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明天的比赛。
回到床上，木鸾归重新拿起战术笔记，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给王楚钦发了条消息：「听说你今天训练失误十次？」
几乎是立刻，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莎莎那个大嘴巴！！！！」
木鸾归轻笑出声：「紧张？」
「谁紧张了！是球拍胶皮有问题！」
「哦。」
「...你还好吗？」
木鸾归盯着这个问题看了很久。她该怎么说？说她胃里像有千万只蝴蝶在扑腾？说她一闭眼就看到自己失误的画面？说她害怕明天的比赛证明她真的只是个靠药物的骗子？
最终她只回了个简单的：「嗯。」
王楚钦的回复来得很快：「别想太多。你就是你。」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一块浮木，让即将溺毙的木鸾归有了喘息的空间。她关掉手机，闭上眼睛。你就是你——不管有没有那些药，不管别人怎么说，站在球台前的永远是她自己。
比赛日清晨，木鸾归比闹钟先醒来。窗外天色微明，北京初秋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穿上队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食堂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早起的后勤人员。木鸾归拿了碗粥，刚坐下，对面就多了个人——王曼昱端着餐盘，一言不发地坐到她对面。
"早。"木鸾归打招呼。
王曼昱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推过来："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银色书签，上面刻着"木鸾归"三个字，背面是日期和"加油"。
"我奶奶说，"王曼昱难得地多话，"把自己的名字带在身上，就不会迷失。"
木鸾归的眼眶突然发热。她小心地收起书签，放进胸前的口袋："替我谢谢奶奶。"
王曼昱"嗯"了一声，低头喝粥。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一起走向训练馆。路上，王曼昱突然说："今天大家都很安静。"
"嗯？"
"平时这时候，莎莎早就闹翻天了。"王曼昱解释道，"但今早所有人都在装没事。"
木鸾归明白了。整个国乒队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的心理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让她陷入自我怀疑。这份沉甸甸的关怀让她胸口发紧。
训练馆里，刘国梁正在等她们。出乎意料的是，总教练没有安排常规热身，而是让木鸾归自由活动。
"按你自己的方式来。"刘国梁说，"今天不练技术，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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