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鸾归点点头，走到角落的球台前。她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开始对着墙壁练习击球。这是她在瑞士训练时养成的习惯——用单调的击球声和音乐让自己进入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摘下耳机转身，王楚钦拿着两瓶水站在那里，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肩膀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喝点水。"他递过一瓶，"加了蜂蜜。"
木鸾归接过来喝了一口，甜度刚好："谢谢。"
"紧张吗？"王楚钦靠在墙边，目光落在她微微发颤的手指上。
木鸾归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有点。"
"我也是。"出乎意料的是，王楚钦承认了，"每次大赛前都这样。"
木鸾归抬头看他。王楚钦的眼睛在晨光中呈现出琥珀般的颜色，里面没有往日的戏谑，只有真诚的分享。
"真的？"
"骗你干嘛。"王楚钦耸耸肩，"去年世乒赛前，我紧张得吐了三次。"
这个小小的自我暴露像一剂良药，木鸾归突然觉得没那么孤单了。原来即使是王楚钦这样的选手，也会被紧张击垮。
"那...你怎么克服的？"
王楚钦思考了一会儿："龙队告诉我，紧张不是弱点，是身体在提醒你重视这场比赛。"他顿了顿，"后来我就把紧张当成能量来源了。"
木鸾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王楚钦突然说："我陪你热身？"
"你不是上午也有比赛？"
"我下午。"王楚钦拿起球拍，"来吧，几球就好。"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两人进行了简单的对拉。没有计分，没有战术，只是纯粹的击球。木鸾归渐渐找到了节奏，肌肉记忆接管了一切，不再需要思考每个动作。
"好了。"王楚钦最终停下，"保存体力。"
木鸾归擦了擦汗，突然注意到场边站满了人——马龙、樊振东、陈梦...几乎所有没比赛的队员都来了，三三两两地站在挡板外，假装在做自己的事，但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瞟。
"他们..."
"别理他们。"王楚钦帮她收拾球拍，"一群闲得慌的。"
木鸾归笑了。这种被默默守护的感觉，真好。
比赛前两小时，队员们被召集到会议室做最后准备。刘国梁站在投影前，分析着木鸾归今天的对手——韩国小将申裕斌的技术特点。
"她的反手生胶变化多，但正手稳定性不足。"刘国梁用激光笔圈出几个关键点，"鸾归，你要抓住她的正手位打。"
木鸾归点点头，努力记住每个要点。但当她看向四周时，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异常凝重，仿佛她要去赴死的战场。
"你们..."她忍不住开口，"别这样看着我。"
会议室里一阵尴尬的沉默。孙颖莎第一个反应过来："谁看你了！我在看刘导的PPT！"
"对对对！"林高远赶紧附和，"这PPT做得真不错！"
"就是！"樊振东指着屏幕上一个毫无意义的图表，"这个饼图...呃...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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