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拍是桨，赛场是海

　　鼠标悬在"国际乒联执委竞选"选项上良久，最终右键删除。

　　"鸾归！"梁靖崑突然冲进来，"你快看群！"

　　国乒队聊天群炸锅般滚动：

　　【支持鸾归打球打到100岁！】

　　【谁逼鸾归退役我咬谁！】

　　【附议！附议！】

　　最下面是刘国梁的长语音："鸾归啊，倪大姐刚给我发消息，说看你比赛像看年轻时的自己..."

　　木鸾归点开倪夏莲的私聊窗口，最后一条是今早发的照片：老人站在卢森堡某小球馆指导孩子，配文："鸾归，今天又发展了两个乒乓球迷！"

　　她突然笑起来。

　　第二天训练前，木鸾归把全员召集到荣誉墙前。指着倪夏莲1983年世乒赛的黑白照片："她拿世界冠军时，我还没出生。"

　　又指向旁边自己世乒赛三冠王的彩照："我拿冠军时，她还在打球。"

　　手指最终划向空着的下一块展位："这儿留给谁？"

　　全场寂静中，她转身拍球台："打球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王楚钦吼得破音。

　　"那就打。"她抛起球，"打到打不动为止。"

　　这场风波意外催化了某种化学反应。木鸾归参赛频率开始不降反升。从东南亚挑战赛到欧洲联赛，她专挑冷门赛事打，场场血洗对手。某次赛后，日本小将哭着说："木选手像在警告谁..."

　　更绝的是她开始"带货"倪夏莲。混双表演赛主动邀请老人搭档，商业活动必提"倪阿姨最新战绩"，甚至把翎动新款球拍命名为"永恒系列"。

　　"鸾归，"孙颖莎偷偷问，"你成倪奶奶粉头了？"

　　"粉头？"木鸾归挑眉，"是战友。"

　　最轰动的是某次国际乒联颁奖礼。木鸾归作为代表给倪夏莲颁发终身成就奖时，突然脱稿："六十多岁都能夺冠，二十多岁谈什么退役？" 镜头扫过台下僵笑的官员们，"某些人，操心太早。"

　　视频点击破亿，#打到60岁#成全球热梗。奥恰洛夫直播时举牌："木！约你2040年柏林见！"

　　但木鸾归最漂亮的回击在赛场。公开赛的赛场上，她对阵上升期猛将，决胜局5:10落后。全场以为要爆冷时，她连追七球翻盘。赛点球是个极刁钻的擦边，回放显示这招与倪夏莲1987年夺冠制胜球如出一辙。

　　赛后，老人从卢森堡发来视频："鸾归呀，这招我早忘了，你咋还记得？"

　　她对着镜头笑："您忘的，我帮您记着。"

　　如今，再没人敢提"转型"。翎动股价因"掌门人赛事成绩利好"连创新高，国际乒联默默把她的退休年龄预测从"35岁"改为"待定"。

　　某天晨跑，王楚钦喘着问："鸾归，你真要打到倪奶奶那岁数？"

　　木鸾归调整呼吸器："她还在打，我急什么。"

　　"可到时候我们都退役了..."

　　"那就来看我打球。"她加速，"给我递毛巾。"

　　夕阳把身影拉长时，她忽然想起倪夏莲之前跟自己说的话："球拍是桨，赛场是海，划一辈子也靠不了岸——那就漂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