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井的坠落仿佛没有尽头。展昭的蟹刀鞘在井壁刮出一连串火星,缓冲的下坠力道让两人不至于摔得粉身碎骨。白玉堂的银发在划出冷冽的弧线,他反手抓住展昭的衣襟,云中刀插进井壁缝隙,金属相撞的刺响在封闭空间里格外尖锐。
"松手!"展昭翻转身体,炽阳功在掌心聚成赤红光团,朝着井底轰去。反冲力让两人下坠速度骤减,最终重重摔在一层湿滑的青苔上。展昭的右肩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半边衣袖。
白玉撑起身子,萤石微光下他的脸色比平日更苍白。"你——"
"别动。"展昭一把按住他手腕。井底地面突然起幽蓝纹路,两人混合的血迹正沿着石缝渗入那些古老符文。金线从展昭袖口垂落,像活物般扭动着钻向符文中枢。
白玉堂的指尖凝起霜气,却在触及金线瞬间被弹开。寒玉诀的内力在经脉中逆冲,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心口的霜花纹路突然蔓延出更多金色细线。
"它在吸收我们的内力。"展昭撕下染血的衣角住金线,布料瞬间被烧成灰烬。井底机关发出齿轮转动的闷响,一侧石壁缓缓开启,露出后面萤光流转的水晶密室。
密室中央的玄冰棺上缠绕着九条青铜锁链,棺盖半开,里面空无一物。展昭的瞳孔骤然收缩——棺内刻着的半部功法图谱,与他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残卷如出一辙。
"展天仇的炽阳功..."白玉堂的刀尖指向棺内刻痕,"果然学了白家术。"
展昭的指尖擦过棺壁,炽阳功不受控制地暴起,将半截锁链熔成赤红。"我父亲从不——"
"撒谎。"白玉堂的云中刀突然横在展昭颈间,刀身映出两人同样苍白的脸,"二十年前闯进禁地的只有他。"
密室中央的玄冰棺上缠绕着九条青铜锁链,棺盖半开,里面空无一物。展昭的瞳孔骤然收缩——棺内刻着的半部功法图谱,与他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残卷如出一辙。
"展天仇的炽阳功..."白玉堂的刀尖指向棺内刻痕,"果然学了白家术。"
展昭的指尖擦过棺壁,炽阳功不受控制地暴起,将半截锁链熔成赤红。"我父亲从不——"
"撒谎。"白玉堂的云中刀突然横在展昭颈间,刀身映出两人同样苍白的脸,"二十年前闯进禁地的只有他。"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金线吸饱了血液,自行绷直成笔直的线,在空气中划出复杂的血色符文。展猛地将白玉堂推向一旁,三根青铜矛从暗射来,擦着他耳际钉入地面。
"机关被触发了展昭咳出一口血沫,炽阳功在体内乱窜,烧得他视线模糊。恍惚间,他看到父亲站在玄冰棺旁,后背烙印着与河底相同的诅咒符文。
白玉堂斩断两根袭来的锁链,冰晶顺着刀身蔓延。"你的血在激活禁制!"是我们的血。"展昭踉跄着扑向玄冰棺,炽阳功全开熔断了主锁链。棺底突然翻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竖井。强大的吸力将两人拽向深渊,金线在狂风中绷得笔直,将他们的手腕死死缠。
白玉堂的云中刀进井壁,刀身弯曲成危险的弧度。"松手!你会把我们俩都——"
"闭嘴。"昭的炽阳功顺着金渡来,竟暂时压制了白玉堂经脉中的寒玉诀反噬。两人下坠速度骤减,最终摔进一条狭窄的横向甬道。
甬道四壁的萤石忽明忽暗,照出地面蜿蜒的血迹展昭的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却仍死死攥着白玉堂的手腕你看。"
金线吸收的血液在两人之间形成诡异的平衡,展昭的炽阳功与白玉堂的寒玉诀竟在接触面形成薄薄的血色冰晶。那些冰晶不断生长,最终在空中凝结成完整的古老契约符文。
"血契..."白玉堂试图抽回手,却被更多生长的冰晶固定住动作。心口的霜花纹路已经完全变成金色,像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
展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唇角溢出。炽阳功失控地暴走,将甬道顶部的钟乳石熔成赤红。"白玉堂...你的功法..."
"别说话。"白玉堂的手掌突然贴上展昭后心,寒玉诀的霜气逆流而上,竟奇迹般平息了暴走的炽阳功。两人内力在接触点形成微妙循环,契约符文光芒大盛。
整个密室开始崩塌。巨大的冰锥从顶部砸落,白玉堂拽着展昭滚向甬道深处。展昭在翻滚中本能地将人护在身下,后背被碎冰划出数道血痕。
"多管闲事!"堂的耳尖在萤光下泛红,掌心却稳稳托住展昭的腰。金线垂落处,两人的血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像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成形。
坍塌的轰鸣声中,展昭突然笑了:"白兄这般投怀送抱——"
云中刀的刀柄重重敲在他没受伤的肩上。"找死。"
契约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将两人其中。展昭的视线被血色充满,最后看到的是白玉堂心口完全变成金色的霜花纹路,以及——
血色中,白玉堂轮廓突然扭曲变形。展感到腕间金线骤然收紧,像烧红的铁丝勒进皮肉。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炽阳功失控的灼流正顺着金线疯狂涌向对方。
"收功!"白玉堂的厉喝带着冰渣刮的质感。展昭模糊看见他左手结印按在自己心口,寒玉诀的霜气顺着金线倒灌回来。两股相克的内力在血脉中相撞,展昭喉头涌上腥甜,却惊觉暴走的炽阳功竟硬生生压回丹田甬道顶部传来冰川般的巨响。白玉堂突然拽着他扑向右侧,整块萤石砸在他们方才的位置,飞溅的碎晶在展昭颈侧划出血线。金线在剧烈动作中绷得更紧,契约突然浮空旋转,将两人笼罩在血雾般的光晕里。
展昭的视野突然清晰——他看见白玉堂后颈浮现出与父亲记忆中完全一致的诅咒符文。这个发现让他呼吸骤停,本能地伸手去碰,却被对方偏头避开。
看路!白玉堂的云中刀横削过展昭耳际,斩断一根激射而来的冰锥。刀风带起的银发扫过展昭血的下巴,留下细碎的冰晶触感。展昭突然发现那些冰晶没有立即融化,反而沿着血迹蜿蜒出细小的金色纹路。
契约符文突然发出高频嗡鸣。展昭感到心脏被无形之手攥住,白玉堂同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他们混合血液在青石板上自动延伸,绘出比棺椁上更复杂的古老图文。昭突然听懂那些嗡鸣——是二十年前父亲临终前反复呢喃的古怪音节。
"家的血禁咒..."展昭咳着血沫去拽白玉堂我父亲是..."
话音戛然而止。整个甬道突然倾斜,他们不受控制地滑向突然出现的竖井边缘。展昭的蟹刀石壁上刮出连串火星,最后卡进一道岩缝。白玉堂反手抓住他腰带,云中刀深深插进地面,刀身弯曲成惊心动魄的弧度。
竖井下传来齿轮转闷响。展昭瞳孔骤缩——井底升起的青铜柱上,九具与玄冰棺相同的空棺正在打开。最中央那具棺内,静静躺着一块刻有霜花纹路的青铜残片。
白玉堂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展昭感到金线传来剧烈的情绪波动,比寒玉诀更刺骨的寒意顺着血脉爬上来。他看见对方心口的金色路正在向锁骨蔓延,而自己心的炽阳功印记竟诡异地开始结霜。
"手!"白玉堂突然厉喝,"你的在激活第二重禁制!展昭却抓得更紧。他看清了青铜残片上的刻痕那是《寒诀》最后一页的拓,父亲撕碎的残卷里唯独缺少的部分。炽阳功不受控制地暴起,金线在两人之间绷成赤红的弓弦。
符文突然爆裂。展昭在强光中看见白玉堂被金线拽向竖井,而他自己的手腕正不受控制地抓向青铜残片。最后瞬间,展昭猛地旋身将人撞向岩壁,自己朝着井底坠去——
云中刀的银光劈开血雾。展昭下坠的身体突然悬空,白玉堂单手抓着刀柄悬在井口,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他的前襟。展昭看见他衣袖被炽功烧焦的破口下,霜花纹路已经变成暗金色。
"蠢货。"白玉堂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他手臂肌肉绷出凌厉线条,却怎么也拉不上来——契约符文正在口形成新的血色屏障。
展突然笑了。他沾血的手指轻轻划过白玉堂紧绷的手腕:"白兄现在松手,我们的血契就解了。"
回答他的是更用力的抓。展昭感到金线突然剧烈震颤,契约符文的光芒从血红转为暗金。竖井深处传来机关咬合的咔嗒声,九具空棺的锁链同时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