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星河凝眸光，桐花风里映眉弯”——浩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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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霍雨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唐舞桐。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点开了最上面那条。
「早安，数学家！昨晚的流星雨观测报告写好了吗？(◕‿◕✿)」
消息后面跟着一张照片，是唐舞桐在酒吧的自拍。她对着镜头做鬼脸，蓝粉渐变的头发乱蓬蓬的，显然刚起床不久。霍雨浩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玻璃触摸到她的笑容。
他回复：「观测报告结论：织女星亮度异常，可能与某位调酒师的笑容有关。」
发完这条消息，霍雨浩自己都愣住了。这种近乎调情的语气，完全不像他一贯的风格。但想到唐舞桐看到这条消息时可能会露出的表情，他又觉得值得。
手机立刻震动起来，唐舞桐回复了一个"哇哦"的表情包，接着是：「霍教授，你这是在撩我吗？我要把这条消息裱起来，证明冰山也会融化！」
霍雨浩轻笑出声，随即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他看了看时间——7:15，距离周一董事会还有不到两小时。想到父亲提到的唐氏收购案，他的好心情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洗漱时，霍雨浩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试图理清思绪。镜中人有着与父亲相似的轮廓，却继承了母亲的蓝眼睛。十六岁那年，母亲去世后，他与父亲之间就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戴浩希望他继承家业，他却选择了学术道路；父亲崇尚权力与扩张，他却沉迷于数学的纯粹与永恒。
而现在，这道墙外突然出现了唐舞桐——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精心构筑的孤独堡垒。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父亲的短信：「董事会提前到8点，别迟到。今天要讨论唐氏收购案最终细节。」
霍雨浩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只回了一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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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氏集团总部大楼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霍雨浩坐在长桌末端，面前摊开的文件上赫然印着「唐氏科技股权收购方案」几个大字。他快速浏览着条款，眉头越皱越紧。
"根据我们的调查，唐氏近期在新型材料研发上投入过大，现金流出现问题。"财务总监指着投影屏幕上的图表，"这正是我们增持股份的最佳时机。"
戴浩坐在主位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唐三家知道我们的意图吗？"
"目前还没有察觉。"法务部负责人回答，"我们通过三家离岸公司分散收购，表面上看起来是正常的市场行为。"
霍雨浩突然开口："为什么要这样暗中操作？如果唐氏有困难，直接谈判不是更有效率？"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所有目光都转向他，带着不同程度的惊讶。霍雨浩很少在董事会上发言，更别说质疑父亲的决策。
戴浩的眼神锐利如刀："商场如战场，雨浩。唐三家太骄傲，不会轻易接受注资。等我们持股比例达到关键点，他就没有选择余地了。"他转向其他董事，"继续汇报。"
霍雨浩握紧了钢笔，指节泛白。投影仪的光束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他突然想起昨晚观星台上，唐舞桐眼中闪烁的星光。她谈起父亲时那种复杂的表情，谈起弟弟时掩不住的骄傲，谈起梦想时眼中燃烧的热情...
"霍教授？你的意见？"父亲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霍雨浩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等他发言。他深吸一口气："我认为这种收购方式存在道德风险，而且—"
"道德？"戴浩冷笑一声，"商场没有道德，只有成败。别忘了是谁供你在象牙塔里研究那些没用的公式。"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霍雨浩的蓝眸直视父亲："数学不是没用的，就像人不是棋子。"他站起身，"抱歉，我还有课。"
走出会议室，霍雨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在电梯里给唐舞桐发了条消息：「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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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酒吧下午通常不营业，但唐舞桐特意为霍雨浩开了门。当她看到他站在门口，西装革履却满脸疲惫的样子，立刻拉他进来。
"怎么了？你看起来像刚打完一场仗。"她递给他一杯柠檬水，手指轻轻拂过他紧皱的眉头。
霍雨浩握住她的手腕，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我确实在打一场仗...和我父亲。"
唐舞桐在他对面坐下，异色瞳中满是关切："因为公司的事？"
"嗯。"霍雨浩斟酌着词句，"舞桐，你父亲...最近公司状况如何？"
她歪着头，蝴蝶发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关心。"霍雨浩避开她的目光，盯着杯中漂浮的柠檬片。
唐舞桐叹了口气："说实话，不太好。我弟弟昨晚打电话就是为这个。我爸投入太多在新材料研发上，现金流出了问题。"她苦笑道，"这就是为什么他急着要我回去联姻，找个有钱的亲家解决问题。"
霍雨浩的心脏猛地一缩："联姻？"
"别担心，"唐舞桐笑着拍拍他的手，"我逃过一次，就能逃第二次。再说了..."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现在有更想陪伴的人。"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霍雨浩坐立不安。他应该现在就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戴氏集团正在暗中收购唐氏的股份，告诉她父亲打算趁火打劫...但看着她信任的眼神，那些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雨浩？"唐舞桐凑近了一些，"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我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唐舞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要看是什么事了。"她突然睁大眼睛，"等等，你该不会已经结婚了吧？或者有女朋友？"
"不！不是那种事。"霍雨浩急忙否认，"只是...一些复杂的家族事务。"
唐舞桐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站起身走向吧台："你知道吗？我奶奶常说，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它。"她拿出几个酒瓶，"所以我打算用'唐氏方法'帮你——先来杯酒壮胆，然后有什么说什么。"
霍雨浩看着她熟练地调酒，心中的纠结更甚。他应该现在就坦白，但那样可能会永远失去她刚给予的信任和...可能是爱意的情感。
"给，"唐舞桐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推到他面前，"'真相血清'，我特制的。"
霍雨浩接过酒杯，指尖与她相触，一阵微小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他抿了一口，甜中带苦的味道在舌尖扩散，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好喝吗？"唐舞桐期待地问。
"像你一样，"霍雨浩轻声说，"甜美中藏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深度。"
唐舞桐的脸颊泛起红晕："哇哦，霍教授今天情话满分啊。"她凑近一些，"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
霍雨浩握紧酒杯，指节发白："我父亲...戴氏集团正在收购唐氏的股份。"
唐舞桐的笑容凝固了："什么？"
"通过离岸公司暗中操作，目的是达到控股比例。"霍雨浩一口气说完，像是拔掉了一根刺，"今早的董事会就是在讨论这个。"
唐舞桐后退一步，异色瞳中闪过震惊、困惑，最后是受伤："你早就知道？"
"不！我是今早才看到详细方案。"霍雨浩急切地解释，"我当场就反对了，所以和父亲吵了一架。"
"但你之前就知道大概，对吗？"唐舞桐的声音冷了下来，"昨晚在观星台，当我提到家族企业时，你问过我父亲是否在和戴氏合作。"
霍雨浩无法否认："我只是猜测...我不确定..."
"所以你隐瞒了。"唐舞桐转过身，肩膀微微颤抖，"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是真诚的。"
霍雨浩绕到她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我是真诚的，唐舞桐。正因为我在乎你，才选择告诉你真相，即使这可能会..."
"会怎样？"唐舞桐抬起下巴，"会破坏我们刚建立的关系？会让我恨你？"
霍雨浩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会让我失去你。"
这句话在两人之间悬停了许久。唐舞桐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时间思考。请你...先离开好吗？"
霍雨浩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唐舞桐站在吧台后，蓝粉渐变的发丝垂在脸侧，遮住了表情，只有那只蝴蝶发夹在灯光下微微发亮，像是随时会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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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霍雨浩发给唐舞桐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他去了"星辰"酒吧两次，但都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温榆冬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周四晚上，霍雨浩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唐舞桐最后一条已读未回的消息：「我需要一些空间。」
门铃突然响起，霍雨浩快步走去开门，希望是唐舞桐，却看到温榆冬站在门外，一脸严肃。
"可以进来吗？"她直接问道，"我们需要谈谈。"
霍雨浩侧身让她进入："舞桐还好吗？"
"不好。"温榆冬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她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三天了，连我都不见。"她锐利的目光盯着霍雨浩，"所以我来问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霍雨浩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包括董事会上的冲突和之后的坦白。说完后，公寓里陷入沉默。
温榆冬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这事迟早瞒不住。"她摇摇头，"舞桐从小就是这样，遇到感情问题就躲起来，像只受惊的蝴蝶。"
"我应该怎么做？"霍雨浩问，声音里罕见的带着不确定。
"首先，告诉我实话。"温榆冬直视他的眼睛，"你对舞桐是什么感觉？认真的，还是只是玩玩？"
霍雨浩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递给温榆冬。
页面上整齐地列着一系列数学公式，但在页边空白处，画满了小小的蝴蝶和星辰图案。最下方写着一行字：「当我想用数学描述她的眼睛时，所有公式都失效了。」
温榆冬的表情柔和下来："好吧，这比我想象的浪漫多了。"她将笔记本还给他，"听着，舞桐现在需要知道两件事：第一，你和戴浩不是一伙的；第二，你愿意为她对抗家族。"
"我已经在做了。"霍雨浩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拟定的反收购方案，利用我在数学金融领域的专业知识，可以帮助唐氏抵御恶意收购。"
温榆冬翻阅着文件，眉毛越抬越高："这...相当专业啊。你确定要背叛自己家族？"
"不是背叛。"霍雨浩摇头，"是选择做正确的事。我父亲的做法不道德，而我..."他停顿了一下，"我爱唐舞桐。"
最后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霍雨浩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仿佛终于解开了一道困扰已久的方程。
温榆冬站起身："好，那我帮你最后一次。"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门卡，"这是舞桐公寓的备用钥匙。明天下午三点，她会去天台看云——这是她的另一个秘密习惯。"
霍雨浩接过门卡："谢谢。但你不担心我搞砸吗？"
"说实话，很担心。"温榆冬耸耸肩，"但舞桐看人从不出错，如果她选择信任你，那我也愿意赌一把。"她走向门口，回头补充道，"哦对了，带些柠檬茶，她心情不好时只喝那个。"
门关上后，霍雨浩回到窗前。夜空中，一颗明亮的星星孤独地闪烁着，他想起唐舞桐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守护星"。
明天，他将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计算"，而这一次，答案不在任何数学公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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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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