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3

番外.113

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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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桂花香飘进心外科病房时，唐舞桐迎来了第一个独立主刀的冠脉搭桥手术。患者是位退休的数学教授，手术前夜还在病床上推演黎曼猜想。霍雨浩作为指导医生站在观摩室，透过玻璃墙注视无影灯下的每一个动作。

"准备体外循环。"唐舞桐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比平时低沉些许。

当患者心脏停跳，手术进入最关键阶段时，数学教授突然在麻醉中喃喃自语："ζ函数非平凡零点的实部都是1/2..."

手术刀在唐舞桐指尖微滞。就在这瞬间，霍雨浩的声音通过耳麦响起："黎曼猜想不会影响血管吻合。"

唐舞桐深吸一口气，重新聚焦。她取患者大隐静脉的动作干净利落，却在测量长度时多剪了2厘米。

"准备补片。"她立即调整方案。

观摩室里，霍雨浩的指尖在栏杆上轻叩。这个习惯性动作让旁边的住院医们屏住呼吸——上次霍医生这样叩手指时，某个主治医生被当场调离了手术团队。

但这次，霍雨浩却对着麦克风说："补片角度逆时针旋转15度，避开钙化斑块。"

手术顺利完成时，秋阳正好移过观察窗。唐舞桐摘下手术帽，蓝粉色发丝被汗水浸成深色。她抬头看向观察窗，霍雨浩已经转身离开，只在玻璃上留下一个模糊的倒影。

更衣室里，她对着镜子练习缝合打结，突然从镜中看到霍雨浩站在门口。

"为什么多剪2厘米？"他问。

"教授有糖尿病史，血管脆性增加。预留长度可以降低吻合口张力。"唐舞桐转身，手里还捏着缝合线，"而且...黎曼猜想确实让我分心了。"

霍雨浩走近，拿起她放在台子上的手术记录。翻到某一页时突然停顿——那是她画的血管吻合示意图，角落用铅笔写着："希望每个心跳都能被温柔以待。"

"明天有台小儿先心手术，"他合上记录本，"你当一助。"

秋雨悄然而至时，他们并肩走在医院长廊。路过儿科病房，看见小患者们趴在窗边看雨。有个孩子举着蜡笔画喊："唐医生！我画了你的彩虹头发！"

唐舞桐跑过去接画，霍雨浩站在原地。雨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他想起很多年前，母亲也是这样蹲在患儿床边，耐心回答那些天马行空的问题。

"霍老师，"唐舞桐举着画跑回来，"你看像吗？"

蜡笔画里，蓝粉色头发的医生牵着穿病号服的小孩，背景是夸张的巨大心脏图案。霍雨浩的目光落在画右下角——孩子用歪扭的字写着："谢谢唐医生修好了我的心。"

"像。"他轻声说。

小儿先心手术当天，患儿抱着唐舞桐送的布娃娃进手术室。当体外循环机启动时，监护仪突然报警——患儿的血氧饱和度急剧下降。

"肺动脉痉挛。"麻醉医生急促报告。

唐舞桐看向霍雨浩。他正在修补室间隔缺损，手指稳得像精密仪器："罂粟碱20mg静脉推注。"

药物起效需要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唐舞桐突然轻声哼起歌谣。是她小时候母亲常唱的摇篮曲，调子柔软得像云朵。奇迹般地，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缓慢回升。

手术结束已是深夜。霍雨浩在更衣室换衣服时，发现白大褂口袋里有张折叠的纸。打开是张心电图复印件，背面写着："今天手术时，患儿的心跳和我的歌声同步了——唐舞桐"

他对着灯光细看，发现她在QRS波群上画了小翅膀。

雨停的午夜，医院花园弥漫着桂花香。霍雨浩找到唐舞桐时，她正坐在长椅上吃盒饭，头发在路灯下泛着潮湿的光。

"给你的。"他递过保温杯。

唐舞桐打开杯盖，红枣枸杞的甜香扑面而来。她眼睛弯成月牙："霍老师，这是您第一次给我带吃的。"

"补充血糖。"霍雨浩在她身边坐下，"明天有台更复杂的手术。"

秋虫在草丛里鸣叫，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唐舞桐小口喝着热汤，突然说："其实我知道，是您把小儿先心手术安排给我的。"

霍雨浩没有否认。

"因为..."她转头看他，"您觉得我适合和孩子们相处？"

"因为，"霍雨浩望向远处儿科病房的灯光，"你让我想起医学最初的样子。"

唐舞桐的勺子掉进饭盒。在她反应过来前，霍雨浩已经起身走向医院大楼。夜风吹起他白大褂的衣角，像某种温柔的告别。

她低头继续吃饭，发现饭盒底下压着张字条。是霍雨浩凌厉的字迹：

"明天手术，用你哼歌时的节奏缝合。"

月光照亮落款处新画的小小爱心，像突然绽放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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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