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4

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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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初雪悄然而至，细碎的雪粒敲打着心外科会议室的玻璃窗。霍雨浩站在全息投影前，激光笔的红点停在三维心脏模型的一个微小破口上。台下坐着全院顶尖的专家，包括几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

"采用经导管二尖瓣夹合术，"他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精准，"但需要经心尖途径，避开钙化区。"

唐舞桐坐在最后一排，笔尖在笔记本上快速移动。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全院会诊，患者是位国际知名的钢琴家，手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三十。当霍雨浩展示手术方案时，她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贴着一块创可贴——是昨晚在动物实验室教她微创技术时，被新器械划伤的。

"我反对。"心胸外科主任站起身，"这个方案太冒险了，经心尖途径容易损伤冠状动脉。"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雪花敲窗的细响。霍雨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唐舞桐身上："唐医生，你的意见？"

所有视线瞬间聚焦过来。唐舞桐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我模拟过手术路径，如果结合术中超声引导，可以避开冠脉。"

"模拟？"主任冷笑，"你做过几台这样的手术？"

"零台。"唐舞桐的声音很轻，"但我在霍医生指导下，完成过37次动物实验。最近一次，成功率为百分之百。"

会议室哗然。霍雨浩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扬起，激光笔的红点停在唐舞桐的眉心："数据。"

唐舞桐打开平板电脑，全息投影上立刻出现详细的手术模拟动画。她的指尖划过心脏模型："这里，采用30度角进针，可以完美避开血管。而且..."

她突然停顿，转头看向那位一直沉默的钢琴家："您练琴时，是不是习惯用无名指加重音？"

老钢琴家惊讶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您的二尖瓣病变位置，"唐舞桐放大图像，"恰好对应无名指按压琴键的发力点。这不是巧合，是长期肌肉记忆导致的局部应力异常。"

会议室鸦雀无声。霍雨浩关掉激光笔："手术方案通过。唐医生做一助。"

手术当天，无影灯下的空气仿佛凝固。当导管进入心脏的瞬间，监护仪突然报警——患者发生心室颤动。

"200焦耳除颤！"霍雨浩的声音冷静如常，但唐舞桐看见他额角渗出的汗珠。

第一次除颤失败。第二次除颤失败。麻醉医生已经开始胸外按压，死亡像阴影笼罩手术台。

"让我试试。"唐舞桐突然说。她握住除颤手柄，闭上眼睛哼起一段旋律——是患者最著名的《雨滴前奏曲》。

"你疯了？！"主任惊呼。

但霍雨浩按住了主任的手："让她试。"

第三次除颤配合着旋律的节奏实施。奇迹发生了，心律恢复正常。手术继续时，所有人都发现，唐舞桐缝合的节奏竟然暗合着《雨滴前奏曲》的节拍。

当最后一个夹子放置成功，超声显示二尖瓣完美闭合时，手术室里响起压抑的欢呼。霍雨浩摘下手术镜，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拍了拍唐舞桐的肩膀："做得很好。"

深夜的医生休息室，唐舞桐对着微波炉热便当。霍雨浩推门进来，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今天的事，会上报医院。"

唐舞桐的手一抖："处分吗？"

"不。"霍雨浩打开平板电脑，"是作为医学音乐疗法的典型案例上报。"

窗外雪下大了，雪花在路灯下像飞舞的银屑。唐舞桐小口喝着热巧克力，突然说："霍老师，您知道为什么除颤会成功吗？"

"因为节奏同步了患者的心肌电生理。"

"不。"她摇头，"因为我哼歌时，您的手按在了患者肩上。"

霍雨浩怔住。他完全不记得这个细节。

"您的掌心温度是36.2度，压力是0.3公斤。"唐舞桐的眼里闪着光，"这个数据，恰好激活了患者的迷走神经。"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破了寂静。霍雨浩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想起第一次在急诊室见到她时的模样——莽撞，热情，像一团不合时宜的火焰。

而现在，这团火已经能温暖别人的生命了。

"下周的国际心血管会议，"他放下咖啡杯，"你和我一起去。"

"可是..."

"没有可是。"霍雨浩走向门口，在门前停顿，"记得带件厚外套，旧金山很冷。"

门轻轻合上。唐舞桐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便当再次凉透。她打开手机，订票页面显示着旧金山的气温曲线，而在曲线下方，有条新消息闪烁：

"附：论文合作者名单已添加你的名字。"

雪花在窗上凝结成冰晶，像某个未来正在缓缓展开。唐舞桐把冻僵的手贴在暖气片上，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霍雨浩说她"不符合标准"。

现在她终于明白，最美好的东西，往往都在标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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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