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6

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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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的深夜，城北废弃化工厂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霍雨浩的黑色越野车碾过积水，溅起的泥浆泼在"刑警支队"的车牌上。对讲机里传来嘶哑的电流声："霍队，嫌疑人挟持人质进入三号仓库。"

霍雨浩推开车门，风雨瞬间灌满他的黑色警用风衣。他抬腕看表，凌晨2点17分，表盘冷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耳麦里技术科同事语速飞快："仓库内部热成像显示两个目标，但结构图显示有通风管道..."

"闭嘴。"霍雨浩切断通讯，枪套上的卡扣在雨声中发出轻响。他喜欢这种绝对的寂静，就像他办案的风格——精准、冷酷、不留余地。

就在他潜入侧门的瞬间，一道刺目的闪光突然划破雨幕。霍雨浩猛地拔枪转身，看见围墙缺口处有个缩成一团的影子。闪电再次亮起时，他看清那是个抱着相机的女人，浑身湿透得像只落水猫。

"警察！双手抱头！"霍雨浩的枪口稳如磐石。

女人惊慌抬头，相机镜头撞在铁门上发出脆响。又一道闪电，霍雨浩看见她异色的瞳孔——左眼琥珀色，右眼蓝灰色，像打翻的调色盘。

"我是《都市日报》的唐舞桐！"她颤抖着掏出记者证，"接到线报说这里有黑市交易..."

霍雨浩一把夺过记者证砸进积水里："三秒内消失，否则按妨碍公务罪逮捕。"

他转身欲走，衣摆却被拽住。唐舞桐的指尖冰凉："仓库里有个孩子！我听见他在哭！"

"幻觉。"霍雨浩甩开她的手，"热成像只有两个成人。"

"是真的！"唐舞桐突然按住太阳穴，异色瞳在黑暗中诡异发亮，"孩子在通风管道里，左腿骨折，体温38.7度..."

霍雨浩的枪口重新抬起："你怎么知道热成像细节？"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像万鼓齐鸣。在对峙的第五秒，仓库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夹杂着细微的呜咽。霍雨浩眼神一凛，猛地将唐舞桐按在墙上："待在这。"

他潜入仓库的身影比猎豹更安静。唐舞桐蜷缩在墙角，脑仁针扎般疼痛——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诅咒，总能听见他人最强烈的情绪波动。此刻有无数声音在她颅内炸开：暴徒的狂躁、警方的紧张，还有...通风管道里细微的求救。

"混蛋..."她咬牙爬起来，抓起相机跟了进去。

仓库内部堆满生锈的化工桶，空气里弥漫着氨水的刺鼻气味。霍雨浩借助夜视仪锁定目标，却在扣动扳机前听到唐舞桐的尖叫。回头看见她正扑向某个方向，而暗处有枪口火光一闪。

"找死！"霍雨浩飞身将她扑倒，子弹擦着他肩胛骨划过。闷哼声中，他反手两枪点射，远处传来重物倒地声。

"你中弹了？"唐舞桐慌乱地摸向他后背，掌心触及温热血迹。

霍雨浩粗暴地推开她，对着耳麦下令："收网。" 警笛声由远及近，仓库瞬间被探照灯照得雪亮。

拷上嫌疑人时，新入职的警员小陈突然惊呼："霍队！通风管道真有动静！"

当救援人员抱出昏迷的男孩时，现场一片死寂。孩子左腿不自然弯曲，额头滚烫——与唐舞桐描述的分毫不差。霍雨浩盯着正在给男孩做急救的唐舞桐，风雨吹开她湿透的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

"解释。"他挡住她的去路。

唐舞桐把男孩交给医护人员，异色瞳迎上他的审视："霍警官破案靠证据，我靠这个。"她指尖轻点太阳穴，"代价是偏头痛和失眠，满意了？"

警车蓝红灯光在她脸上交错，她弯腰捡起摔坏的相机，镜头裂痕像蛛网。霍雨浩突然注意到她相机带上的刻字——"真相不会沉默"，与三年前某桩悬案的匿名爆料信落款相同。

"明天八点，刑侦支队做笔录。"他转身时风衣下摆划出冷硬的弧线，"带上你的'特异功能'。"

唐舞桐对着他背影喊："那你先赔我相机！"

霍雨浩拉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雨幕中，他扔来一个东西。唐舞桐接住，是枚刑警队的纪念徽章，鹰徽在闪电下泛着冷光。

"押金。"越野车碾过水洼，溅起的泥点落在她裙摆上。

翌日清晨，唐舞桐在刑侦支队走廊被咖啡香熏得头疼。她抱着摔坏的相机坐在长椅上，看霍雨浩被记者团团围住。男人穿着挺括的警衬，肩胛骨处的绷带轮廓若隐若现。回答问题时，他连睫毛都懒得抬。

"唐记者。"他突然穿过人群走向她，所有镜头齐刷刷转过来，"单独聊。"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映出两人对峙的身影。霍雨浩将档案袋摔在桌上："三年前红星幼儿园纵火案，匿名爆料人是你。"

唐舞桐瞳孔骤缩。那是她第一次用"共情"能力破案，也是最后一次——结案后她高烧三天，梦见被烧死的孩子们在火中哭泣。

"昨天为什么出现在化工厂？"霍雨浩俯身，警徽几乎撞上她鼻尖，"别说是巧合。"

"有个声音..."她按住刺痛的太阳穴，"像指甲刮黑板，哭着喊妈妈..."

霍雨浩突然掐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他的指尖有硝烟味，瞳孔深得像枪管："知道吗？上一个装神弄鬼的'通灵者'，现在在监狱织毛衣。"

唐舞桐疼出眼泪，却咧嘴笑了："霍警官，你心跳加速了。" 她指尖轻点他胸口，"每次说谎时，这里会多跳两下。"

监控突然闪烁，走廊传来惊叫。霍雨浩按住耳麦片刻，脸色骤变："拘留室嫌疑人突发心梗。"他拽起唐舞桐就往外跑，"你最好真能通灵。"

抢救室外，唐舞桐扶着墙干呕。刚才接触嫌疑人时，海量的负面情绪像潮水冲击她的大脑。霍雨浩递来瓶矿泉水，看她时像研究犯罪侧写。

"嫌疑人潜意识里藏着一个地名，"她虚弱地比划，"老城区...有铜钟声..."

"圣玛丽教堂。"霍雨浩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技术科同事声音激动，"霍队！嫌疑人电脑解密了，交易地点在教堂地下室！"

唐舞桐顺着墙滑坐在地，听见霍雨浩在对讲机里说："行动组待命，叫救护车送唐记者去医院。"

警靴声远去时，她对着空气轻笑："霍警官，你又心跳加速了。"

雨停了，晨光透过百叶窗割裂她的影子。唐舞桐摸出那枚鹰徽，发现背面刻着编号——与三年前幼儿园案发现场，某位刑警递给哭晕的她的纸巾包装上的编号一致。

"原来是你。"她把徽章握进掌心，像握住一颗沉默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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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