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7

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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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丽教堂的彩绘玻璃在晨光中像凝固的血。霍雨浩的战术靴踩过碎瓦砾，枪口在残破的长椅间扫过。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霉味和一丝微弱的血腥气。

"突击组就位。"他对着耳麦低语，尾音被破窗而入的风扯碎。三小时前，技术科在嫌疑人加密硬盘里找到的坐标直指这个废弃十年的教堂。但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得像坟墓。

"霍队，热成像显示两个目标。"耳麦里传来压抑的呼吸声，"但...形状很奇怪。"

霍雨浩打手势让队员后退，独自贴近门缝。就在他指尖触到门把的瞬间，剧烈的头痛像冰锥刺穿太阳穴。幻觉般的哭声炸响在脑膜上，有个声音在尖叫"快逃"。

"呃..."他单膝跪地，枪托砸在石地上发出闷响。

"霍警官？"唐舞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不合身的防弹衣，异色瞳在昏暗光线下像两团鬼火，"地下室里没有活人，只有录音机和...很多镜子。"

霍雨浩猛地拽住她手腕："你怎么进来的？"警戒线应该拉在三公里外。

"救护车路过时听见的。"她指尖轻点自己太阳穴，"那些哭声是录音，但恐惧的情绪是真实的——来自天花板。"

突击组破门而入时，霍雨浩正盯着穹顶的蜘蛛网。唐舞桐说的对，地下室里只有旋转的镜面和循环播放的婴儿啼哭。但在某面镜子碎裂的角落，她蹲下身，指尖抚过地板上干涸的褐色痕迹。

"血是假的，"她抬头时脸色苍白，"但这里死过很多人。"

后续的痕检报告证实了她的判断：地下室曾是个非法器官移植窝点，血迹被专业手段清除，却逃不过LUMINOL试剂的蓝光。当法医抬出装证据的密封箱时，唐舞桐突然晕倒在霍雨浩怀里。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她醒来。VIP病房的电视正播放案件新闻，主持人用夸张的语调称赞"刑警队长霍雨浩的惊人直觉"。而直觉本人正坐在床边削苹果，水果刀反射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你脑波异常。"霍雨浩把苹果切成标准立方体，"医生说像癫痫发作。"

唐舞桐按着刺痛的太阳穴："是共情能力超负荷。那些死者...被摘除器官时还活着。"

刀尖在果盘上划出刺耳声响。霍雨浩起身关掉电视，从公文袋抽出张照片："认识他吗？"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胸牌写着"市一院器官移植中心 张主任"。唐舞桐的指尖开始发抖——三个月前，这位名医曾想高价"采访"她的特异功能。

"结案报告里不会出现你的名字。"霍雨浩收起照片，"但作为交换，你要配合做个实验。"

他拉开窗帘，楼下停车场里停着辆改装过的信号车。"局里新研发的脑波放大器，"他语气像在介绍新枪械，"理论上能增强你的'共情'距离。"

唐舞桐把苹果块砸向他："你当我是什么？警犬？"

"是合作者。"霍雨浩轻松接住苹果，"或者，我也可以把你移交给研究院——他们对'超能力记者'很感兴趣。"

最终她拔掉针头坐进信号车时，车载屏幕上正闪烁市一院的3D结构图。霍雨浩递来降噪耳机："找张主任的私人手术室。"

脑波放大器启动的瞬间，唐舞桐像被扔进沸腾的情绪海洋。恐慌、贪婪、绝望...无数碎片扎进神经。在即将昏厥时，有只冰冷的手握住她手腕，霍雨浩的声音穿透杂音："聚焦。"

她突然抓住某个飘忽的思绪——消毒水味道里混着栀子花香，还有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

"地下二层..."她冷汗浸透后背，"有间贴满儿童画的手术室。"

突击队冲进隐藏手术室时，张主任正在销毁数据。霍雨浩踢开手术刀，反剪他双手的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唐舞桐扶着墙呕吐，视线模糊间看见手术台上散落的蜡笔。

"结案了。"霍雨浩给她递纸巾时，指尖有血渍。

当晚的庆功宴她没去，抱着毯子在信号车里看月亮。霍雨浩找过来时带着一身酒气，他把勋章扔进她怀里："你的。"

"我不需要。"

"我需要。"他忽然俯身，酒精味混着硝烟气息笼罩了她，"下个月有桩跨国案，涉及人口贩卖。"

唐舞桐用勋章尖角抵住他胸口："霍警官，你心跳又加速了。"

月光下，他们影子在车窗上交叠成奇怪的形状。远处传来结案庆功的欢呼声，而他们像两个偷了时间的贼，在罪与罚的边界线上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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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