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8

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

跨年夜的外滩，寒风像裹着冰碴的刀片。霍雨浩的黑色风衣下摆在江风中猎猎作响，他站在警戒线后，看着打捞船从黄浦江里吊起第三个裹尸袋。法医蹲在岸边拍照，闪光灯把浑浊的江水照得惨白。

"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法医拉开口罩，呵出的白气瞬间凝结，"但尸体保存异常完整，像被速冻过。"

霍雨浩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现场照片与失踪人口数据库交叉比对。所有死者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共同点是曾在同一家冷链物流公司工作。当他放大某具尸体手指的特写时，注意到指甲缝里有蓝色结晶物。

"液氮。"他抬头看向对岸霓虹闪烁的写字楼，"查那家公司的液氮采购记录。"

新来的警员小跑着递上热咖啡："霍队，记者们又堵在路口了。"

霍雨浩推开咖啡杯，视线越过警戒线，落在某个蹲在江堤上的人影。唐舞桐裹着臃肿的羽绒服，相机镜头对准打捞船，异色瞳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她脚边的积雪上，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三角形套着圆圈，像某种邪教标记。

"让她进来。"霍雨浩突然说。

小警员愣住："可规定..."

"规定是我写的。"霍雨浩弯腰钻进警戒线，军靴踩碎了她画的符号。

唐舞桐抬头时，鼻尖冻得通红："霍警官，死者指甲里的结晶物是工业级液氮添加剂。"她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三年前有篇论文提到过这种成分，作者是冷链公司首席技术顾问。"

霍雨浩接过纸张，发现是某学术期刊的复印件，边缘有她手写的批注："蒸发速率异常，需-196℃环境。"他捏住纸张的力道加重："你怎么搞到内部论文的？"

"因为作者是我导师。"唐舞桐的睫毛结着霜，"他去年失踪了。"

江风突然变向，裹尸袋的拉链被吹开一角。霍雨浩迅速侧身挡住她的视线，但已经晚了——唐舞桐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软倒。他下意识揽住她，掌心触及她后颈时，感受到诡异的低温。

"低温储活体..."她牙关打颤，"他们在用人体做实验..."

支援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霍雨浩将她塞进警车后座，对司机下令："送她回局里。"关车门时，他瞥见她羽绒服口袋里露出的半张照片——是篇关于"人体冷冻复苏"的新闻报道，配图上赫然是冷链公司的logo。

刑侦支队会议室的白板写满线索关联图。霍雨浩把唐舞桐按在椅子上，扔给她一袋暖宝宝："解释。"

"我导师在研究生物体低温休眠。"她撕暖宝宝包装的手在抖，"但实验对象应该是小白鼠，不是活人。"

技术科同事突然冲进来："霍队！冷链公司监控被黑了，但截到段音频——有女人在喊'放我出去'！"

音频播放的瞬间，唐舞桐突然蜷缩成团。霍雨浩关掉音响，发现她异色瞳的色泽在变化——左眼琥珀色加深成暗红，右眼蓝灰褪成银白。

"地下...有密室..."她指甲掐进掌心，"冷库第三排货架后面..."

突击队闯入冷链仓库时，霍雨浩故意落后半步。当队员撬开伪装成货架的暗门时，他反手扣住想溜进去的唐舞桐："待在这。"

"我能帮..."

"你的心跳每分钟140。"他把她按在墙边，"想死就继续跟。"

暗门后是条向下的阶梯，空气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血腥的混合气味。霍雨浩的枪口扫过布满冰霜的玻璃舱，每个舱体内都凝固着赤裸的人体。在尽头的手术台上，有个女人正在挣扎，她的胸腔被打开，器官连接着复杂的管线。

"警察！别动！"霍雨浩的呵斥在密闭空间回荡。

穿防护服的身影四散奔逃。霍雨浩追击主犯时，听见背后传来玻璃碎裂声。回头看见唐舞桐砸破了某个舱体，正徒手扒开冻结的尸体嘴唇。

"他舌下有芯片！"她举着沾血的内存卡，"实验数据都在这里！"

后续的抓捕像场噩梦。当霍雨浩给主犯戴上手铐时，那个疯狂科学家突然狂笑："你们破坏了伟大的研究！人类永生需要牺牲！"

警车押送犯人离开后，霍雨浩在仓库角落找到唐舞桐。她抱着膝盖坐在碎冰里，羽绒服浸满血水，异色瞳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起来。"他伸手。

"霍警官，"她声音飘忽像雪沫，"如果我的能力能早三年觉醒...导师是不是不会死？"

霍雨浩弯腰抱起她，像拎起一袋碎冰。走向警车时，她忽然把内存卡塞进他口袋："证据给你，但备份我留着。"

"为什么？"

"因为，"她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你心跳降到60了——每次决定撒谎前都这样。"

元旦的钟声从外滩传来。烟花在夜空炸开时，霍雨浩把她塞进开着暖气的车里。关门前，他忽然说："明天来局里签保密协议。"

唐舞桐在车窗上呵出白雾，画了个歪扭的爱心："协议包括帮你测谎吗？"

警车驶离时，她看见后视镜里霍雨浩站在烟花下，抬手按了按心口。像在确认某个誓言，又像在镇压即将失控的心跳。

—————

榆眠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