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的实验室像一座冰窖,冷得让人骨头都发僵。试管架上整齐排列着七种颜色的APTX衍生毒剂,每一种都透着诡异的生命力。她将琴酒母亲的冷冻细胞样本缓缓注入培养皿,显微镜的视野中,衰老的线粒体正贪婪地吞噬改良血清,像饥饿的野兽撕咬猎物。“啧——”她轻轻蹙眉,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扭曲的细胞活动轨迹。
步美寄来的玻璃瓶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上,标签上的指甲划痕歪歪扭扭拼出“SOS 1984”。这个数字在脑海中炸开短暂的涟漪——那是琴酒母亲被绑架的年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像是久未打扫的角落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灰原姐姐!”光彦的加密邮件突然弹出,他的声音急促而慌乱,“元太把硝酸铵粉末打翻了!”监控画面里,少年侦探团在3号仓库乱作一团。元太一个喷嚏震落货架上的器官保存液,淡绿色液体顺着地板裂缝蜿蜒流淌,与硝酸铵混合后腾起诡异的靛紫色烟雾。整个场景仿佛电影里的末日特效,却又带着令人窒息的真实感。
灰原抓起防毒面具冲向通风管,却在拐角硬生生撞见朗姆的替身之一。机械义眼的红光扫过她胸前的工牌,发出刺耳的合成音:“宫野志保,你父亲欠组织的债该还了。”电击枪抵住她腰眼的一瞬间,灰原迅速将一粒APTX胶囊塞进通风口——步美的兔子玩偶正卡在格栅外,歪着脑袋注视这一切。
昏迷前最后一刻,她听见替身拨通电话,语气冰冷:“目标已捕获,记忆消除程序启动。”
警视厅证物室的紫外线灯嗡嗡作响,毛利兰专注地将新一的通缉令碎片拼回原样。照片上的弹孔疤痕在紫光下泛起幽幽磷光,与手机里17岁新一的毕业照重叠在一起。第三颗纽扣内的微型摄像头悄悄记录下这一切,并实时传输到琴酒的平板上。她的动作很轻,指腹触碰碎片时甚至有种近乎虔诚的小心。
“课长,鉴识科有新发现。”下属递来一块焦黑的电路板,残骸隐约可见乌鸦纹章。兰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她认得这个标记——昨夜潜入组织据点时,它曾出现在琴酒的枪身上,散发着同样的寒意和压迫感。
手机突然震动,一段匿名视频弹出。画面中,新一在安全屋弹奏《月光》,指尖在黑白琴键间游走,而琴酒的影子如恶兽般匍匐在他身后。兰按下删除键的瞬间,防弹玻璃轰然炸裂。她翻滚到桌底,余光瞥见袭击者右手背上的蛇骨纹刺青——与琴酒戒指的纹路完全一致。
“真是狼狈啊,angel。”贝尔摩德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假扮清洁工的她摘下口罩,露出一抹与新一如出一辙的冷笑,“要听听你小男友的心跳声吗?”耳机里传来APTX颈环监测仪的滴滴声,与兰的心跳逐渐同步,仿佛是两个灵魂在无声对抗。
废弃医院的走廊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腐肉的气息,赤井秀一的狙击镜锁定三楼窗口。窗帘后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怀里抱着昏迷的女孩,那双红皮鞋让他猛地想起失踪线人的女儿。“FBI,你的正义感值几条命?”琴酒的无线电杂音夹杂着女孩压抑的抽泣声。赤井的扳机扣到二道火时,却忽然调转枪口击穿血库的冷冻管。血浆倾泻而下,形成一片暴雨般的混乱。
他们在停尸房相遇,琴酒的手术刀紧贴女孩颈动脉,语气危险得像锋利的刀刃:“人质的血型是RH阴性,这里的库存只能撑三十分钟。”赤井扯开覆盖尸体的白布,露出腕带上的信息:“巧了,这具尸体的肾脏正在你BOSS体内活跃跳动呢。”
合作达成比想象中更快。琴酒拆解炸弹时,赤井用尸体的血压模拟心跳骗过传感器。当最后一根导线剪断,女孩突然抽搐着抓住赤井的衣角,声音虚弱却清晰:“叔叔……妈妈被带去了有乌鸦的房间……”
顶楼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朗姆的替身正在撤离。琴酒甩出匕首精准刺穿其脚踝,赤井的子弹则毫不留情地击碎机尾螺旋桨。坠毁的火光映亮夜空,他们透过浓烟看清替身后颈的条形码——与琴酒母亲尸体上的编号同属G系列。
比特币矿场的散热扇轰鸣如巨兽喘息,朗姆的机械义眼快速扫描区块链数据。屏幕上的虚拟货币曲线骤然暴跌,他的替身之一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吐血倒地——灰原哀植入的AI病毒正在彻底吞噬做空数据。
“启动B计划。”朗姆对着加密频道低吼。东京塔的观光电梯骤然停滞,十二名政客被困于400米高空。他们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消息:“向‘波吉亚’账户转账,或者变成东京湾的饲料。”
新一站立在总控室内,指尖轻敲键盘,《月光》的旋律跳跃而出。琴酒突然扯掉他的耳机,嗓音低沉:“你漏掉了第三个谐波。”他说罢将伯莱塔枪管插入USB接口,物理阻断追踪程序,“朗姆的陷阱在电力系统,不在账户。”
整座城市瞬间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之时,新一被按在监控屏上,琴酒的唇擦过他渗血的弹孔疤痕,呼吸灼热:“你故意激怒他。”这不是疑问句。屏幕倒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而下方十二台电梯急速朝地面坠落。
“因为您需要发泄的理由。”新一冷静地按下紧急制动键,五十条APTX毒素数据同步上传暗网。电梯悬停离地十米处,玻璃幕墙外,朗姆的替身正直播屠杀政客家属的全过程。
贝尔摩德的玫瑰从通风口飘落,刺尖沾着一滴解药。她轻笑一声,语调戏谑:“该谢幕了,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