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银色丝线在林默皮肤下流动时像冰凉的蚯蚓。他跟着这些发光的脉络往地下走，作战靴踩在金属台阶上没发出一点声音。通风井盖背面那个生物识别纹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和他昨天在管道里摸到的一模一样。
"权限确认。"机械女声突然从墙壁里传出来。林默停下脚步，看见自己影子正被地面吸收，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汁般晕开。他摸了下作战服内袋，那张退学通知书残片烫得吓人。
地下三层的门自动滑开，露出个球形空间。银色管道像血管一样爬满弧形墙壁，正中央悬浮着个棺材状的冷冻舱。林默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什么东西在扯他的记忆——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撕扯感，就像有人用钩子从他脑仁里往外拽画面。
冷冻舱表面突然亮起蓝光。透明盖板下躺着个人，穿着和林默一模一样的作战服，连眉骨上的淡疤都分毫不差。那人胸口有个碗口大的贯穿伤，已经结冰的血晶在照明下泛着紫光。
"第七代容器同步率97%。"冷冻舱旁的投影屏弹出对话框，"是否启动记忆覆盖程序？"
林默的指尖碰到冷冻舱表面，液态金属立刻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爬。这些银色物质流过他手腕上还没愈合的伤口时，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监控画面在四周墙壁上炸开——全是楚雨晴，三年前的楚雨晴，把校服领子扯到肩膀对着镜头笑的楚雨晴。
"原来是这样。"林默听见自己声音里混着金属共振。冷冻舱里的"自己"突然睁开眼睛，虹膜里闪过和他一样的代码流。
球形空间突然暗下来。三个穿楚家制服的清除者从管道阴影里现身，枪口的激光瞄准点同时锁住林默眉心。领队的口罩上印着血月家徽，露出的眼睛让林默觉得眼熟——是当年在教务处帮楚雨晴删监控的保安主任。
"异常体L-07。"清除者按下耳麦，"确认回收。"
林默没动。他盯着冷冻舱里那个"自己"胸前的伤口，突然发现位置和当年楚雨晴诬陷他偷看时，被教导主任用钢笔扎的地方完全一致。作战服里的残片突然发出高频蜂鸣，银色物质从他袖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暗影学院的初代校徽。
"你们管这个叫回收？"林默看着扑来的清除者，液态金属在他掌心聚成短刃。第一个清除者的枪管被熔成铁水时，冷冻舱的盖板突然炸裂。舱里的"林默"直挺挺坐起来，胸腔的贯穿伤里伸出无数银丝，像蛛网般缠住第二个清除者的脖子。
球形空间开始扭曲。林默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在扒开他的颅骨，往里面塞进大段陌生记忆——雪白的实验室，七个并列的冷冻舱，还有楚雨晴的父亲拿着平板电脑记录数据的侧脸。最清晰的画面是楚家老爷子的声音："第七代容器的情感模块还是太活跃。"
第三个清除者趁机扑来。林默条件反射地格挡，却发现对方枪口调转，直接打爆了正在吞噬同伴的"冷冻舱林默"。银色液体暴雨般溅在球形空间的每个角落，其中一滴渗进林默耳道。
"记忆传输完成度83%。"机械女声再次响起。所有银色液体突然向林默汇聚，在他左手背凝成个微型控制台。清除者领队突然摘了口罩，露出和教务处保安主任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右眼是机械义眼。
"你以为就你一个是复制体？"他按下腕表，林默左手背的控制台立刻发烫，"楚家掌控学院三十年，你以为初代校长是怎么死的？"
冷冻舱的残骸突然悬浮起来，拼成个全息投影。画面里年轻的楚老爷子拿着初代校徽，对七个冷冻舱鞠躬："请老师安息。"林默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学院地形这么熟悉——那些根本不是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是初代校长的神经图谱。
清除者领队的机械眼红光暴涨。林默感觉左手背的控制台正在改写他的运动神经，强迫他转向球形空间角落的消毒通道——那分明是个焚化炉入口。
"情感模块果然是缺陷。"领队擦着被银丝割破的脖子，"居然真把自己当林默了。"
一滴液态金属从天花板滴在林默鼻尖上。他在这瞬间夺回控制权，短刃捅穿领队机械眼的连接处。爆出的电火花中，他听见录音片段："...第七代容器要特别注意，情感模块会导致..."
焚化炉门突然变形，银色金属像活物般包裹住林默。他最后看见的是清除者领队被银丝分解的画面，还有自己左手背控制台上跳出的提示：【神经图谱覆盖完成】。
\[未完待续\]林默的视网膜上炸开一串血色警告。银色金属在他皮肤下沸腾，像千万根烧红的针在血管里游走。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左手背的控制台突然弹出全息投影——七个不同年龄的自己正躺在培养舱里，胸口全都有那个碗口大的贯穿伤。
"记忆覆盖程序启动。"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球形空间的墙壁突然透明化，露出外面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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