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凭空出现的二人,刚刚还在上演吵架戏码的夏姐眉头紧皱,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们:
“怎麽可能......你们竟然还活着?”
话一出口,凌久时原本还带着点骄傲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目光死死地落在夏姐身上,彷彿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凶狠地让夏姐莫名打了个冷颤。
毕竟脾气越好的人生气,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阮澜烛眉眼轻挑,声音却过分的欢快:
阮澜烛谁跟妳说我们出事了?
孙元洲见状连忙打圆场,走上前,对阮澜烛笑道:
“祝盟,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
阮澜烛是吗?
阮澜烛似笑非笑,手里还握着棺材钉,语气轻松。
阮澜烛既然被发现了,就别装了吧?
孙元洲脸上的笑容一滞:“什麽意思?”
一旁正盯着晕过去的小蓟的祝柱老实补刀:
祝柱我听到你和夏姐在走廊上说“黑曜石的人脑子都不灵光,我们略施小计演不合他们就上当了”
祝柱说着还指了指孙元洲,一边回想一边嘟囔:
祝柱然后你说回去要给夏姐奖励,说什麽......皮鞭......蜡烛随便选?
祝柱后面的你们说的太小声,我就没听清楚了!
“咳咳咳咳!”
她话音刚落,大厅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起,除了年纪尚小的程家兄弟,所有成年男人们都被自己的口水呛的脸红。
阮澜烛默默捂住了祝柱的嘴,调整了一下表情,面上淡定,但微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
这笨蛋,都乱听了些什麽啊!
但他一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只觉得心头一软。算了,柱柱这麽单纯,她能有什麽错呢?肯定是别人教坏的。
于是乎溺爱的阮哥直接略过了口无遮拦的自家呆子,转头瞪了夏姐和孙元洲一眼。
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差点教坏了他家小bug!
作为男人之一的凌久时耳根爆红,莫名其妙再次体会到被祝柱超速的车轮子辗过脸的感受。
他就请问,她有驾照了吗?就敢乱开车!
但这也不能怪祝柱,谁让他们嘴碎,偏偏要在不隐蔽的地方大声说自己的阴谋诡计。不知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反派败于话多吗?
而且在门里还有心情讲骚话,啧,真没节操。
程千里完全没听懂,转头看向他哥好奇问道:
程千里什麽皮鞭啊?干嘛用的?
程一榭......
不想回答的程一榭选择略过这个社死的话题,他冷笑一声,看向那对狼狈为奸的二人组,语气不快不慢:
程一榭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们会傻到让内应指路,再自己去开箱吧?呵,当我们真傻吗?
“你们是演给我们看的?!”
程千里废话,当然是骗你们的,礼尚往来囉~
说着,他转头看向程一榭和祝柱,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程一榭当然没笑,身为有智商的人,他才不干这麽蠢,这麽像反派的事。
下一秒,几人一拥而上,不带半点犹豫,乾脆俐落地把坏人和内应三人组五花大绑。
孙元洲:……?
夏姐:……?
快的甚至连让他们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等等......这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啊!!
三分钟后——
程千里拿着金色剪刀,专注地对夏姐的头发比划来比划去:
程千里哎呀,妳这分岔有点多,来来来,让我来修一修。
祝柱则一脸正儿八经的拿着一叠符咒,沾水往孙元洲脑门贴了一张又一张:
祝柱镇邪!保平安!
她还很不讲武德的把人鞋子脱了,拿着一根不知道哪弄来的羽毛划过他的脚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元洲瞬间崩溃的大笑起来——淦,他怕痒啊!
给一旁的尹欣艺看得一愣一愣的,错愕的表情彷彿在说“导演,这剧本里也没写啊?”。
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炙热,沉迷做理发师的程千里突然抬起头,直接从祝柱包里拿了一根鸡毛掸子递了过去:
程千里来啊,妳也试试!
尹欣艺沉默两秒,看了眼旁边比较正常的程一榭、阮澜烛、凌久时三人。
程一榭正在研究灭火器能干嘛,而阮澜烛则一脸宠溺的看着祝柱挠孙元洲的脚,彷佛在看自家狗子参加奥运,骄傲的一批。
她抽了抽嘴角,在转头看向凌久时,这应该是个正常人了吧......
然后她就看见昏迷的小蓟刚哼哼了两声,结果又被凌久时一拳打晕,重新陷入昏迷。
凌久时默默收回手,低头看了一眼,淡定地说:
凌久时哎,年轻就是好啊,觉多。
尹欣艺:......
她面无表情的接过鸡毛掸子,最后真的戳了一下孙元洲的脚心。
孙元洲:???????
而角落里,夏姐那几个倖存的狗腿子们瑟瑟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唯恐会被这几个男/女神经盯上,到时候就欲哭无泪了。
….
等家里小孩玩够了,他们便把小蓟弄醒,让他在箱子海里找到出去的门,接着又将他打晕放回夏姐与孙元洲身边。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至于那个田谷雪,还关着呢,箱妖应该也不会放过她。
阮澜烛拿着钥匙打开门,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线索。
而祝柱却没急着出去,而是小跑到一个箱子前蹲了下来。
《——昨天下午》
半山腰,竹林间。
箱妖看着身边吃的津津有味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複杂。
箱妖妳这麽放心吃我给妳的东西,就不怕我下毒吗?
他话音刚落,就猛然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
祝柱你会吗?
箱妖……这可难说,我是门神,况且也一直想害你们,包括用计抓妳来这里。
祝柱嘴里还吃着葡萄,闻言却反问道:
祝柱可是我一开始拿到棺材钉时也想拿去对付你,只是当时你已经不在厕所里了
祝柱那你会生我的气吗?
箱妖……
箱妖那我们算扯平了。
箱妖沉默良久,又缓缓道:
箱妖人类心思複杂,为了活下去什麽都能做。背叛、利用、算计——这种事在门里层出不穷。
箱妖妳明明也遇过不少人排斥妳……为什麽还要回去?那种世界,不适合妳。
箱妖不如留下来和我待在这里,至少我不会嫌弃妳。
祝柱认真听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
祝柱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啊。
祝柱我见过有人为了活着而推开别人,也见过有人明明自己也害怕,却还是把我往安全的地方推
祝柱他们会在危急时刻对素不相识的人伸手,而我的朋友就是这样的人!
箱妖……
祝柱所以我不能留下,因为我想和他们一直在一起!
箱妖沉默良久,最后什麽也没说。
——
祝柱蹲在箱子旁,从口袋里拿出那把红色梳子,轻轻放了上去,像是在交还重要的宝物。
祝柱说好啦,等我们走了,你就自由了!
她小声叮嘱:
祝柱这四个人留给你了哦。
放完梳子,她打开了箱子扣,还顺手拍了拍。
箱子轻微的震动了一下,算是默许。
阮澜烛……妳还真相信他不会反悔?
祝柱眨巴着眼睛:
祝柱可是他都答应我了耶,应该不会吧!
阮澜烛低笑,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把人往出口带。
阮澜烛行,最好别反悔。
他语气懒洋洋的,眼底却压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冷光。
阮澜烛不然……我正好能光明正大揍他一顿。
祝柱咦,要这麽暴力吗?
阮澜烛回头扫了一眼箱子,淡淡道:
阮澜烛怕什麽,打的又不是妳。
说着,他牵着祝柱走进白光中。临走前,祝柱忽然回过头,朝着门外大声喊道:
祝柱再见哦,珺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