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玉踩着木凳下了马车,红裙翩跹间露出绣着金线的翘头履。
她仰头望着焉州城灰蒙蒙的角楼,忽然"啊呀"一声,原是袁慎的折扇虚虚点在她后腰,惊得她险些踩空。
“乔郡守军务缠身,特命下官在此迎候。”乔平拱手时,他身后张浦捧着竹简的手微微一颤,简牍"啪"地散落两三卷。
袁慎玄色广袖扫过满地竹简,俯身时玉簪上的缨络正垂在张浦眼前:
“张军师这般慌张,莫非...”话未说完,郑楚玉已捡起竹简塞回张浦怀中:“袁慎你莫吓人!”
她指尖沾了灰,顺势抹在袁慎袖口暗纹上。
乔平喉结动了动:“二位远道而来...”
“不妨事。”袁慎笑着直起身,却将郑楚玉往身后带了半步,“只是好奇,乔郡守既要守城,又要与良崖国密使周旋,当真分身乏术?”
话音未落,张浦猛地抬头,额角渗出细汗。
郑楚玉突然从袁慎背后探出头来:“我饿啦!”
她腕间金铃脆响,惊飞檐下一对灰鸽。
乔平显然没听出袁慎话里的机锋,只当他是嫌焉州怠慢,连忙拱手赔礼:
“兄长近日确实抽不开身,怠慢了二位,实在对不住。”
他见郑楚玉喊饿,生怕招待不周,赶紧回头对小厮吩咐:“快去备些好酒好菜,再找最好的客栈,务必让贵客满意。”
郑楚玉见气氛缓和,笑吟吟地点头:
“乔大人客气啦!”她拽了拽袁慎的袖子,示意他别再多言,拉着他往外走。
待出了厅堂,拐进回廊,她才压低声音问:
“你怎么一上来就夹枪带棒的?人家也没得罪我们吧?”
袁慎垂眸看她,唇角微勾,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你觉得他们只是忙?”
“不然呢?”郑楚玉眨了眨眼,“最近不是在打仗吗?乔越身为郡守,抽不开身也正常啊。”
“乔越此人……”袁慎顿了顿,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不可轻信。”
郑楚玉一愣:“你认识他?”
“先前游历时见过一面。”袁慎淡淡道,“此人表面恭顺,实则心思诡谲,绝非善类。倒是他弟弟乔平,尚可信任。”
郑楚玉闻言,瞳孔一缩,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惊惶地左右张望:“你疯了?!我们还在人家地盘上,你就敢说这种话?!”
她指尖微凉,掌心贴着他的唇,又急又气:“万一被人听见,你是想害我们被扣下吗?!”
袁慎被她捂着嘴,也不挣扎,只是眼底笑意更深,甚至恶劣地在她掌心轻轻呵了口气。
郑楚玉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瞪他:“你!”
“怕什么?”袁慎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他们若真敢扣人,反倒坐实了心虚。”
郑楚玉气结:“你、你就是故意惹事!”
袁慎低笑一声,忽然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放心,天塌下来还有人顶着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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