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苏娥皇的五万大军已然溃不成军。
魏俨率领的铁骑如一把尖刀，将敌军阵型撕得七零八落。
边州精锐的加入更是让战局呈现碾压之势，这些常年与胡人厮杀的边关悍卒，岂是苏娥皇仓促纠集的乌合之众能抵挡的？
三个时辰不到，魏俨的陌刀已经抵在苏娥皇咽喉前。
这位向来雍容华贵的夫人此刻钗横鬓乱，猩红的唇瓣不住颤抖。
她猛地扭头看向始终端坐马上的纪咏，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还不动手？！他可是我们的人！”
纪咏闻言，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优雅地翻身下马，甚至还有闲心掸了掸袍角并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在苏娥皇逐渐扭曲的表情里，他缓步走到了魏俨身侧。
“现在，”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是他们的人了。”
苏娥皇如遭雷击，精心描绘的眉眼狰狞地挤在一起：
“你...你从一开始就是魏劭的人？！”她突然想起什么，声音陡然拔高，“那刘琰罢免薛泰……”
“正是在下略施小计。”纪咏彬彬有礼地颔首，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薛将军若在，良崖国岂会败得这般快？”
苏娥皇踉跄后退两步，镶满宝石的绣鞋踩进血污里。她怎么也想不通：
“那你图什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你真要投诚，我们未必会输！”
图什么?
纪咏没有回答，看苏娥皇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般，他又不图功名利禄，当然图的是美人了。
……
战后余晖洒满城头，纪咏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城楼，目光先是将郑楚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见她活蹦乱跳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屈指敲在她额间：
“胡闹！若那毒妇真让人放箭怎么办？”
郑楚玉"哎哟"一声捂住额头，却不见半点惧色，反而神秘兮兮地眨眨眼：“夫子，您落伍啦！”
说着，她转身趴在城墙边，从垛口后费力拖出个泛着金属光泽的物件，竟是一面脸盆大小的铜镜，边缘还精心包了皮革。
“铛铛！”她得意地拍着镜面，“护心镜改良版！箭矢绝对穿不透！”镜面映着晚霞，在她脸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晕。
纪咏挑眉，伸手摸了摸镜面厚度：“你做的？”
“初璟帮我打的铁，袁慎画的图纸。”郑楚玉笑嘻嘻地转着铜镜，突然压低声音，“其实城垛后面还藏着二十面... ...”
话音未落，纪咏已经揪住她耳朵：“所以你们几个就敢大摇大摆当诱饵？”虽是责备，眼底却漾开笑意。
“疼疼疼！”郑楚玉踮着脚嗷嗷叫唤。
“夫子，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城门里还有人等着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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