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贞顺六年寒冬,钦天监监正蒯铎奉命监工修建封禅台。当他的火把照亮地宫深处时,三枚蛇眉铜鱼在幽绿光芒中若隐若现。地宫墙壁渗出黑雾,无数手持长枪的阴兵从裂缝中涌出,将蒯铎的手下尽数撕碎。然后蒯铎伸手上去碰蛇眉铜鱼
贞顺九年,而此时街上也引起了群众喧哗,百姓的声音在人群里起起落落,东夏国战败,平津侯从边疆得胜归来。而此时的小稚奴也在街上乱跑,去寻找他父亲的身影。小稚奴爬上后面的却看见里面的人不是他父亲。此时车里的郡主正在伤心哭泣。却看见有人擅闯马车,便下车去抽打那个人,郡主的鞭梢划过稚奴后背,留下两道血痕。而稚奴扔出石头反击时,东夏国郡主用鞭子将石头打飞至另一处。马受惊了,庄芦隐的二公子庄之行被摔出马车。
稚奴拽着昏迷的庄之行钻进地道,用麻绳捆住他的手腕。"封禅台塌了,钦天监的人都被埋在地下,死了。"庄之行在黑暗中吐血,稚奴却凑近他的脸:"我爹肯定没死。"
庄之行突然挣扎:"父亲...快救我..."稚奴将母亲做的桂花糕塞进他嘴里:"吃了这个,就不疼了。"
赵上弦将地窖里的庄之行带出,稚奴两人匆匆赶来。"稚奴!"她将儿子拽到面前,指尖颤抖着戳向他后背的鞭痕,"为何要绑架庄家二公子?"
稚奴跪在地上啜泣:"他...他说爹爹死了,我偏不信。"
赵上弦又说道:我先带他回去
此时月奴跑过来,稚奴生气的推她:告状精
夜晚,蒯铎狼狈逃回蒯府叫上弦叫醒全家逃离这里,却见屋顶早已布满黑衣卫——平津侯庄芦隐带着杀气,踏着积雪而来。
"在你手里,交出来。"庄芦隐的银枪挑起蒯铎的衣襟,枪尖泛着诡异的血光。身后传来妻子赵上弦的惊呼:"别管我,快走!"然而庄芦隐的手下早已将蒯家围得水泄不通。
血色在雪地上蔓延。庄芦隐为得到他想要之物将为的幼女月奴找出;蒯铎的弟子狗剩顶替稚奴身份,被拧断脖颈时仍喊着"爹娘,孩儿不怕死";庄芦隐将月奴残忍杀害,赵上弦为想替家人报仇,拿箭刺向敌人却被一剑捅穿,鲜血浸透她的素色襦裙。稚奴在地道缝隙里亲眼目睹家人一个又一个死亡,却只能徒手刨土,指甲缝里渗出鲜血。
"活下去!"蒯铎在临死前用口型嘶吼,庄芦隐的刀锋却刺入他的咽喉。当火舌舔舐蒯府梁柱时,稚奴在浓烟中昏厥,被面具人用铁钩从废墟中拖出。船上面具人吟诵着"蜉蝣蔽朝夕,蟪蛄疑春秋"的诗句,
"听说了吗?蒯铎大人家昨夜走水,全家都烧成炭了!"
"嘘——我表兄在工部当差,说那封禅台本就要塌,死了倒免了问斩..."
华盖马车里,五岁的徐长宁突然拽住奶妈袖口:"蒯大人...是给父亲修陵墓的那个?"
奶妈慌忙捂住她的嘴:"郡主记住,这些事听见了也烂在肚子里。"金丝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街边新贴的平津侯捷报,"从今往后您只能是徽明郡主,再不是..."话尾化作一声叹息。
长宁低头摆弄腰间玉珏——这是元敬皇后遗物。车驾经过徐府旧址时,她突然回头,却只看见断垣上枯死的爬山虎,像极了父亲战甲上干涸的血迹。
"老奴多句嘴。"奶妈替她系紧狐裘,"如今满京城只道平津侯退敌使东夏国投降,谁还记得去年徐家满门..."哽咽声淹没在净街鞭响里。
宫门缓缓开启时,长宁最后一次望向北方。暮色中传来遥远的钟声,那是大报恩寺在为亡魂超度。她挺直脊背迈过朱门槛,雪地上小小的脚印很快被风吹散。
而此时太后指尖的佛珠突然崩断。檀木珠子滚落一地时,她正看见长宁跪在殿外雪地里请安。孩子单薄的素服衬着身后漫天晚霞,宛如1年前那个血色的黄昏。
"好孩子。"太后摩挲着她冰凉的脸颊,"哀家教你句话——"苍老的手指向北方,"徐家的血,从来不是白流的。"
长宁望向案上新呈的《顺贞历》,封皮烫金处还沾着暗红指印。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慈宁宫的暖炉烧得太旺,融化的雪水顺着檐角滴落,像极了谁无法流尽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