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的窗外,樱花又开了。
我放下病历本,看着淡粉色的花瓣在风中轻颤。这种花总是让我想起宇智波大宅回廊上垂落的樱花,想起鼬教我手里剑时,花瓣落在他肩头的模样。
"千叶医生?"
护士探头进来。
"卡卡西大人又来了,说是例行检查。"
我叹了口气,拉下口罩。自从我成为心理诊疗科的负责人,这位六代目火影每周都会"恰好"需要心理咨询,又"恰好"带着我最爱的红豆糕。
"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翻开空白记录本,例行公事地问道。
卡卡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唯一露出的眼睛弯成月牙。
"梦见老朋友了。"
他的目光扫过我无名指上的旧戒指——那是鼬留下的苦无柄改成的。
"你呢?最近睡得好吗?"
"托您的福,很规律。"
我故意曲解他的关心,笔尖在纸上划出无意义的线条。
卡卡西突然坐直身体。
"晴,已经五年了。"
窗外的樱花被风吹落几瓣,飘在病历本上。我轻轻拂去,就像拂去那些不该浮现的回忆。
"我知道。"
我合上本子。
"下周二还是这个时间?"
他离开时背影有些佝偻,仿佛突然老去了十岁。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我的心早已随着那天的光点一起消散在终结之谷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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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又站在我的诊疗室门口。
自从鼬死后,他每次回村都会先来这里,带着满身风尘和说不出口的关切。今天他手里拎着一袋三色丸子,包装纸上的甘栗甘标志已经有些褪色。
"路过。"
他生硬地说,把袋子放在桌上。
我微笑起来。佐助已经长得比鼬还高了,但别扭的性格一点没变。他盯着我左肩的伤疤——那是两个宇智波兄弟留给我的共同印记——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最近还疼吗?"
"下雨天会有点。"
我故意活动了一下肩膀。
"要来杯茶吗?"
我们沉默地吃着丸子。佐助的吃相和鼬很像,都是小口小口地咬,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
"我下个月要去雪之国。"
他突然说。
"任务?"
"嗯。可能...很久不回来。"
我放下竹签,仔细打量他。二十八岁的佐助已经学会隐藏情绪,但那双和鼬一模一样的黑眼睛里,依然藏着我看得懂的东西。
"佐助。"
我轻声唤他。
"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他的手指突然攥紧,捏碎了半块丸子。
"这就是我的生活。"
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他对我的执念,我对鼬的怀念,以及那些永远停留在过去的夏日午后。
有时候我分不清他看的是我,还是透过我在看他永远无法超越的兄长。
"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学医吗?"
我转移话题。
"因为暗部时期,我救不了想救的人。"
佐助猛地抬头。
"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你的。"
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都尽力了。"
他离开时,在门口停顿了很久。我以为他会说什么,最终却只等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像是要刺穿整个医院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