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族那晚,我是第一批赶到宇智波族地的暗部之一。
街道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写轮眼的幻术残影还在空气中扭曲。我循着微弱的查克拉波动,在一处坍塌的围墙下找到了晴。
她浑身是血,怀里紧紧抱着年幼的佐助。我跪下来检查她的伤势,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肩部贯穿伤,腹部大量失血,查克拉几乎耗尽。
"坚持住。"
我抱起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医疗队马上到。"
晴在半昏迷状态下呢喃了一个名字:"鼬......"
我的心脏像被苦无刺穿般疼痛,却还是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血迹。
"别说话,保存体力。"
奔跑途中,佐助在她怀里醒来,开始惊恐地挣扎。晴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即使昏迷也不肯松开保护孩子的姿势。那一刻,我忽然理解了父亲为何会为救同伴而放弃任务。
医院走廊里,我守了整整三天。当医生终于宣布晴脱离危险时,我靠着墙滑坐在地,护额下的写轮眼因过度使用而灼痛。
"你会接手宇智波遗孤的监护工作吗?"
三代问我。
我摇摇头:"她更适合。"
看着病房里沉睡的晴,我轻声补充。
"我会从旁协助。"
这成了我对自己许下的又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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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成为佐助监护人的第五年,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周三下午"路过"她家,带一盒三色团子。
"又是巧合?"
晴开门时总这么问,眼睛却因笑意而微弯。
"刚好在附近。"
我递过点心,目光扫过她疲惫却温柔的脸庞。
"佐助怎么样?"
"叛逆期。"
她叹气,却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宠溺。
"昨天又和鸣人打架了。"
我们坐在院子里喝茶,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有时佐助会从窗户瞪我,那副警惕的模样活像护食的小狼崽。我故意坐得离晴近些,看他气得摔窗而去。
"别逗他了。"
晴无奈地说,却也没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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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忍界大战期间,我远远看着晴穿越战场寻找秽土转生的鼬。
她跌跌撞撞地奔跑,完全不顾周围的危险。我默默清理了她前进路线上的白绝,解决了几名试图偷袭的敌人。当她终于冲进那座摇摇欲坠的钟楼时,我背靠在外墙上,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啜泣声。
月光很冷,我想起父亲自杀那晚也是这样的月色。
晴抱着鼬逐渐消散的身体痛哭时,我在阴影中握紧了苦无。那一刻,我多希望自己有勇气走进去,给她一个肩膀。但我终究只是旗木卡卡西——永远站在一步之遥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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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我成为六代目火影,可还是会去找她喝茶。
阳光穿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想起那个给小鸟包扎的小女孩,忽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卡卡西,"
晴突然问。
" 你相信人死后会有灵魂吗?"
我抬头看向宇智波族地方向:"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有时候觉得鼬还在某处看着我们。"
她摩挲着茶杯边缘。
"很傻对吧?"
我注视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轻声道:"不傻。"
有些话在舌尖转了又转,最终和茶水一起咽了回去。
我想告诉她,我见过她偷偷在宇智波族地外围放鲜花;我知道她每年鼬的生日都会买一份三色团子,却从来不吃;我清楚她衣柜深处藏着一件绣有宇智波家纹的旧外套。
但我什么也没说。有些爱注定只能沉默。
我又批准了晴开设心理诊所的申请。她成了治疗战后创伤的专家,却治不好自己的心伤。我每周以咨询的名义去见她,带着她喜欢的红豆糕,听她讲述那些无关痛痒的烦恼。
"我是不是很可笑?"
某天咨询结束时,晴突然问。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她泛红的眼角,我看着她手指上多年未摘的宇智波戒指,轻轻摇头。
"不可笑。"
"爱从来不是错误。"
只是常常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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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的葬礼在春天举行,满树樱花如雪般飘落。
我站在人群最后,看着佐助——如今已比他哥哥还高的男人——将一束白菊放在棺木上。他的轮回眼扫过人群,在看到我时微微点头。
葬礼结束后,我独自来到慰灵碑前。新刻的名字还带着石屑的味道:千叶晴。
我放下一直攥在口袋里的东西——一封从未送出的信,边缘已经泛黄。那是二十一岁的旗木卡卡西写给千叶晴的情书,写在她与鼬一起执行某个任务的前夜。
"笨蛋。"
我轻声说,手指轻抚过石碑上她的名字。
"这次真的...别再逞强了。"
樱花落在肩头,像极了那年她发间的阳光。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那封未送出的信在风中轻轻翻动,最后一行字迹依稀可辨:
【我曾以为时间还很多,足够我鼓起勇气走到你面前。现在才知道,有些话一旦错过,就是一生。】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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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源Y(作者)“好想把晴的番外也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