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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泓言猛地回神，掌心传来的温度变得柔软，不再是司空长风掌心的粗糙茧子，而是带着点细腻的凉意。

他低头一看，身边哪还有司空长风的影子，白雾里站着个穿月白长衫的人，正用那双总是含着笑的眼睛望着他，指尖轻轻缠着他的手腕。

苏泓言“沐白？”苏泓言猛地抽手，却被对方攥得更紧，白雾像棉絮似的涌过来，把两人裹在中间，连脚步声都变得模糊。

苏泓言“你没走？”

沐白笑了笑，眼底的阴森被雾气泡得柔和，却更让人发毛：“阿言要跑去哪？我们的‘家’还没布置好呢。”

他另一只手凭空变出个青瓷瓶，塞到苏泓言手里，“刚熬好的安神汤，你刚才被捆着受了惊，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瓶身冰凉，苏泓言捏着瓶子的指节泛白，忽然想起苏昌河刚才的话——指望别人，不如指望手里的针。

他指尖悄悄往袖袋里缩，摸到那枚银针的锋芒。

苏泓言“放开。”苏泓言的声音沉了下来，不再是刚才的狼狈，眼底泛起当年在暗河时的锐光。

苏泓言“不然我手里的针，可不长眼。”

沐白脸上的笑僵了瞬，随即又化开，只是笑意没到眼底：“阿言还是这么凶……可你忘了？这雾里掺了点东西，你觉得你的针，还能扎得稳吗？”

苏泓言忽然觉得头晕，手脚也开始发软，刚才挣脱绳结时攒的力气像被白雾吸走了。

他咬了咬牙，趁沐白分神的瞬间，猛地将银针往对方手腕扎去——却被沐白侧身避开，银针擦着衣袖钉进旁边的树干，没入半寸。

“何必呢。”沐白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扶他，“乖乖跟我回去，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师叔！”

白雾外突然传来司空长风的怒吼，伴随着剑破风声，一道剑光劈开浓雾，直直冲向沐白。

沐白脸色微变，松开苏泓言往后急退，身影很快隐入更深的雾里，只留下句轻飘飘的话：“阿言，我会等你想通的。”

司空长风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泓言，剑上的寒气驱散了周围的白雾：“小师叔你怎么样？”

苏泓言靠在他身上，看着沐白消失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银针的凉意。

苏泓言他喘了口气，哑声道：“追。”

有些绳，总得自己挣开；有些麻烦，躲不过，就只能迎着上。

经历了两次的称得上是戏剧性的绑架，苏泓言现在看男的是越看越不顺眼，强撑着站直了身。

“好。”

话落感觉眼前一阵风划过人就不在了。

苏泓言再次惊叹武学的奇妙，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拜个师傅学一学？

苏泓言“学武么……”

苏泓言对着树干喃喃自语，指尖敲了敲那枚钉在树上的银针，针尾还在轻轻晃动。

他忽然想起沐白那身月白长衫下的身手，想起司空长风剑出时的凌厉，还有苏昌河当年在暗河教他认毒草时说的话。

苏昌河“医能救人，也能防身，就看你敢不敢把针当剑使。”

正出神，身后传来脚步声，司空长风提着剑回来了，剑上沾了点露水，却不见沐白的影子。

“让他跑了。”他有些懊恼地擦了擦剑刃，“那家伙滑得像泥鳅，雾一浓就找不着了。”

苏泓言苏泓言摇摇头，指着树上的银针：“长风，你看这针，要是练到能钉进石头里，算不算有点本事？”

司空长风愣了愣，随即笑了：“小师叔想学武？我教你啊！虽然我剑法一般，但扎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苏泓言苏泓言拔下树上的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针尖对着阳光看了看：“好啊。不过我不用剑，就用这个。”

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他此刻眼里的决心。

有些绳要自己挣，有些本事，也得自己练才行。

总不能每次都指望别人劈开浓雾，自己手里的针够快够准，才是最靠谱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