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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是你。"

　　虞无忧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薄刃，精准地刺进宫尚角的耳中。

　　她站在摘星台的边缘，夜风卷起她朱红的衣袖，露出腕间那枚暗金色的凤凰纹。

　　宫尚角低笑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公主说笑了。"他淡淡道，"天下男子何其多，宫某不过一介武夫，何德何能入得了殿下的眼？"

　　他不信。

　　一个权倾朝野的帝女，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昭凰公主，会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思？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貌与权势，只要虞无忧愿意，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

　　何必执着于他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宫门杀手？

　　虞无忧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并不解释，只是微微偏头，月光描摹着她精致的下颌线，衬得那双眸子愈发幽深。

　　"你不信我。"她轻笑，"无妨。"

　　她向前一步，指尖轻轻划过他腰间的剑柄，动作暧昧却危险。

　　"但若你愿意做我的驸马——"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血色，"我可以帮你杀光无锋，一个不留。"

　　宫尚角眸色骤沉。

　　无锋——那个七年前血洗宫门的组织，那个让他失去至亲的梦魇。

　　虞无忧的指尖停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陡然加快的心跳。

　　"如何？"她轻声问，"这笔交易，宫二先生可还满意？"

　　夜风拂过，吹散了她鬓边一缕碎发。

　　宫尚角盯着她，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公主究竟想要什么？"

　　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我的命？宫门的秘密？还是——"

　　"你。"虞无忧打断他，红唇微启，一字一顿，"我只要宫尚角这个人。"

　　她的眼神太锋利，像淬了毒的刀，又像燎原的火，烧得他心头一颤。

　　宫尚角忽然松了手。

　　他退后一步，冷笑："殿下好算计。"

　　虞无忧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笑意不减。

　　"我给你三日考虑。"她转身，红衣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三日后，我要你的答案。"

　　宫门之外，浮屠营的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宫尚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她究竟想要什么？

　　*

　　虞无忧确实不爱宫尚角。

　　她指腹摩挲着鎏金护甲，倚在沉香木榻上望着窗外细雨。

　　这桩婚事，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宫尚角恰好是枚最合手的棋子。

　　"殿下真要选他？"侍女跪着捧来冰鉴，里头镇着西域进贡的葡萄，"宫二公子性子太利，怕是不好拿捏。"

　　虞无忧摘了颗葡萄，汁液染红指尖。

　　"本宫要的就是这把难驯的剑。"她轻笑，"你瞧他那双眼睛——"

　　寒星似的眸，淬了毒般的凌厉，偏生眼尾一抹飞红，像雪地里溅开的血。这样漂亮的武器，合该锁在她的金丝笼里。

　　至于情爱？

　　可笑。

　　她贵为帝女，要什么真心？

　　驸马不过是件活摆设，用来堵住朝臣的嘴，生下个继承她血脉的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