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生产

温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神色稍霁："姐夫确实......比父亲强。"

　　至少，蓝曦臣寸步不离温昙。

　　"所以，别担心。"

　　温昙捏捏弟弟的脸，

　　"你姐姐我命硬得很，还要看着我的小晁娶妻生子呢。"

　　温晁终于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却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别告诉温旭那家伙我来过。他最近总笑话我多愁善感......"

　　"知道啦。"温昙眨眨眼，"这是我们姐弟的秘密。"

　　转眼入了盛夏。

　　温昙的肚子已经大得看不见脚尖，像揣了个小西瓜。

　　这日她正在凉亭纳凉，忽然腹中一阵剧痛，手中的冰镇酸梅汤啪地摔在地上。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扶住栏杆。

　　正在批阅文书的蓝曦臣瞬间出现在她身边："怎么了？"

　　"没事，就是这小家伙......"

　　温昙话到一半，突然脸色煞白，

　　"不对，蓝涣，我好像......要生了。"

　　蓝曦臣的瞳孔猛地收缩。

　　按照温情推算，至少还有半个月才对。

　　他一把抱起妻子，声音却稳得不可思议："别怕，我们去医堂。"

　　温昙揪住他的衣襟："等等！先别声张，尤其是温晁......"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大姐？！"

　　只见温晁站在回廊拐角，脚边是摔碎的茶盘，茶水溅湿了他的衣摆。

　　他的脸色比温昙还要苍白，仿佛回到了那个得知母亲死讯的雨夜。

　　*

　　医堂内，温情已经准备好一切。

　　温昙被安置在特制的产床上，四周悬挂着安神的药囊。

　　蓝曦臣坚持要陪产，此刻正跪在床头，让温昙抓着他的手。

　　"胎位很正，但因为是双生子，会辛苦些。"

　　温情洗净手，安慰道："宗主修为深厚，不会有事的。"

　　温昙刚要点头，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蓝曦臣的手背，却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门外突然传来骚动。

　　温晁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我进去！我就看一眼！"

　　"二公子，产房血腥......"

　　"滚开！那是我姐姐！"

　　温昙虚弱地笑了："让他......进来吧......"

　　温晁冲进来时，正看见温昙疼得满头大汗的模样。

　　他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被随后赶来的温旭一把拎住。

　　"没出息。"温旭骂道，自己的手却在发抖。

　　时间变得模糊。

　　温昙的意识在剧痛中浮沉，耳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听见温情在指导用力，听见蓝曦臣在耳边念清心咒，听见蓝忘机与魏无羡飞剑落地的声音，还听见温晁带着哭腔的祈祷："求求了，别带走我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天际。

　　"是个小公子！"温情喜道。

　　温昙还来不及松口气，第二阵疼痛接踵而至。

　　这次的折磨更甚，她感觉自己要被撕成两半。

　　恍惚中，她看见蓝曦臣红了眼眶，看见温旭死死攥着佩剑，看见温晁跪在床边泪流满面......

　　然后，世界被第二声啼哭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