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像刀子一样扎进胸口。
他开车来到宋亚轩的公寓楼前,门禁系统还留着他的名字。他按下门铃,没人应答。风吹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门口。
钥匙还能用。
门“咔哒”一声打开,屋内很干净,像是有人刚刚整理过。
客厅桌上摆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他颤抖着手拆开。
里面是一张机票,目的地是冰岛。
日期是婚礼那天。
他翻开第二页,是一张手写便条:
“我想带你去看极光。
本来想在婚礼后给你惊喜,
可我……没这个机会了。”
马嘉祺的眼泪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他走进卧室,衣柜半开着,一件风衣挂在衣架上,还带着宋亚轩的味道。他伸手摸了摸衣料,冰凉的触感让他喉咙发紧。
床头柜抽屉里露出一角纸。
他拉开抽屉,是一本黑色笔记本。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出来。
第一页写着日期:2019年8月。
那年他们刚出道,一起在韩国打歌。
他翻了几页,全是关于他的记录:
“今天他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头发蹭得我脖子痒。”
“他总说我笑起来像傻子,其实他是不想承认自己也喜欢看我笑。”
“他说要和我做一辈子兄弟。我好想告诉他,我不想要一辈子的兄弟,我想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愿意。”
马嘉祺的手抖得厉害。
他继续往下翻,越往后内容越密集:
“他说要结婚了,我恭喜他。他搂着我笑,我差点就说出来了。”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只是想被他多看一眼。”
“他说我是他最重要的人。可最重要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唯一的那个人?”
泪水一滴滴落在纸上。
他翻到最后一页,日期停在三天前:
“如果今天我没撑住,希望你能记得,我不是故意不告别的。”
“我爱你,不是兄弟的那种。”
“但我更希望你幸福。”
马嘉祺抱着本子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手机突然响了。
是张真源。
他接起来,声音沙哑:“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我刚从宋亚轩的葬礼回来。”张真源顿了顿,“我知道你看到了日记。”
马嘉祺没说话。
“你想知道更多吗?”张真源低声问,“关于他,关于你们之间的事。”
马嘉祺攥紧手机,“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很多。”张真源说,“比如,他为什么从来不拒绝你?为什么你熬夜他一定陪着?为什么你喝醉他一定会送你回家?”
马嘉祺喉咙哽住。
“因为他怕你难受。”张真源的声音低沉,“但他自己呢?”
马嘉祺望着窗外,天已经黑了。
“他还留了一样东西给你。”张真源说,“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可以给你。”
马嘉祺几乎是立刻开口:“在哪?”
“你一个人来。”
“我马上到。”
他起身穿上外套,拿起笔记本,走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房间里静悄悄的,像宋亚轩还在家,只是躲进了浴室。
可他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