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酒放在墓碑前，坐下。
“你走了，他疯了。”他说，“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以前再难过，他也只是沉默。现在他整个人都空了。”
他仰头靠着石碑，闭上眼。
“你知道吗？他现在每天都会去你住过的房子，坐在你写歌的钢琴边，一遍遍听你的录音。”他说，“有时候我去看他，他一个人坐在那儿，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变了，变得不像他了。”
“我本来以为他是装出来的，后来我才明白，他是真的……痛到了骨子里。”
“你有没有后悔？”他低声问，“后悔藏了十年的爱，换来一场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风掠过树林，带起一阵落叶。
他睁开眼，看向墓碑。
“我替你说出来吧。”他说，“他其实也爱你。”
“不是兄弟的那种爱。”
“是那种，会让人发疯的爱。”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
“你欠他的，我让他自己去找回来。”他说，“你要是听见了，就保佑他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
马嘉祺再次来到宋亚轩的房子。
屋外的风很大，吹得窗棂吱呀作响。
他走进书房，翻开那本日记。
突然，他发现夹页里有东西。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练舞的样子。
宋亚轩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带着笑意。
那笑容，温柔又深情。
他伸手轻轻抚摸照片，指尖停在宋亚轩的脸颊上。
“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他低声问，“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
忽然，他听见一阵风声，像是谁轻轻走近。
他猛然睁开眼。
没有别人，只有窗外的风。
他拿起手机，点开U盘，找到最后一首歌。
按下播放键。
宋亚轩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是我藏在心底的秘密，是我偷偷仰望的光。”
“我不奢求回应，只愿你过得好。”
“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愿意为你守着这段沉默的爱。”
“因为你是马嘉祺，而我是宋亚轩。”
“我们之间，只有爱，没有遗憾。”
歌声落下，房间里一片寂静。
马嘉祺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远处的山，依旧静默。
他伸出手，仿佛能触碰到那片天。
“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他轻声说。
然后，他转身，走向琴房。
他坐在钢琴前，打开琴盖。
手指落在琴键上，缓缓弹起那首《极光》。
那是宋亚轩写给他的歌。
他一边弹，一边流泪。
音符飘荡在空气中，像是宋亚轩还在身边。
他终于明白，爱不是说出来才算，也不是回应才算。
有时候，爱是藏在心底的光，哪怕对方已经不在，也依然照亮你的一生。
张真源收到马嘉祺的信息时，正在整理宋亚轩的遗物。
信息内容只有一个字：“谢谢。”
他笑了笑，回了个“不客气”。
然后他打开邮箱，删除了所有关于宋亚轩的邮件。
他知道，故事还没结束。
有些人，即使离开了，也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就像宋亚轩的歌，就像他的爱。
永远不会消失。
刘耀文在训练室里看着马嘉祺练舞。
他已经很久没跳这支舞。
动作有些生疏，但眼神坚定。
跳完最后一个动作，他停下来，喘着气。
刘耀文走上前，递给他一瓶水。
“怎么样？”他问。
马嘉祺接过水，喝了口，点点头。
“还能跳。”他说。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知道吗？”他说，“你刚才跳的动作，是他最后一次陪你练的。”
马嘉祺愣了一下。
“是吗？”他低声问。
“是。”刘耀文点头，“那天他说，这是他唯一一次，站在你身后跳舞。”
马嘉祺低头看着地板，眼神慢慢湿润。
“他真是个傻子。”他轻声说，“明明那么爱我，偏偏不说。”
“但他没后悔。”刘耀文说，“他说，只要你在台上发光，他就愿意在台下看一辈子。”
马嘉祺抬起头，眼里泛着泪光。
“以后我跳舞的时候，”他说，“就当他在台下看我。”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深夜，马嘉祺独自坐在琴房里。
他打开U盘，重新点开那首未听完的录音。
宋亚轩的声音再次响起。
“嘉祺，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听到了这首歌，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爱你，从未后悔。”
“哪怕这一生只属于你一秒，我也愿意用尽全部力气去爱。”
“愿你幸福。”
“再见。”
录音结束。
房间里陷入沉默。
马嘉祺把耳机摘下，轻轻放在琴键上。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月光洒落，像是极光落在人间。
他轻声说：“宋亚轩，我爱你。”
然后，他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马嘉祺把那张照片夹回日记本，手指还停留在纸页上。
他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猛地回头，空荡荡的书房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窗帘被风吹得晃动。
他皱眉，心里却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感觉。
像是有人在看着他。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楼下没人。
风呼呼地吹着，树叶哗啦作响。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看见书桌抽屉没关紧。
他走过去，拉开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U盘。
黑色，没有任何标识。
他认得这个U盘。
是宋亚轩常用来存歌的那个。
他一直以为已经拿完了所有东西。
为什么这个会留在这里？
他拿起U盘，犹豫了几秒，插进电脑。
屏幕亮起，文件夹里只有一个音频文件。
时间戳显示是三个月前。
他点开播放。
宋亚轩的声音缓缓响起——
“嘉祺，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我本来不想留下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
“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看你的频率变多了？”
“不是因为快走了，是因为……我想记住你。”
“你睡觉的时候喜欢翻身，练舞的时候会咬嘴唇，生气的时候会盯着地板。”
“这些我都记得。”
“你说你不爱我，可你知道吗？我连你不喜欢我的样子都爱。”
“我是不是很傻？”
马嘉祺的手指紧紧攥住鼠标，指节发白。
“其实那天，我不是故意摔下楼的。”
“我是想躲开你。”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哭。”
“我怕你问我怎么了，我怕我说出来你会烦。”
“所以我转身了。”
“结果风太大，我踩空了。”
马嘉祺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盯着屏幕，喉咙像被人掐住。
“对不起，嘉祺。”
“我没忍住，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但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录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马嘉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胸口剧烈起伏。
他猛地拔掉U盘，抓起外套冲出房门。
风吹进来，掀起窗帘一角。
屏幕上，音频文件的进度条还没归零。
最后一秒，有一段极轻的低语——
“再抱我一下吧……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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