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了。
宋亚轩不是没说过。
他只是藏得太深。
而他,迟钝得太久。
第二天,马嘉祺去了训练室。
刘耀文正在压腿,看到他进来,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我想练舞。”马嘉祺脱了外套,走到镜子前。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很久没跳了。”
“还能跳。”马嘉祺活动着手腕,走到中央。
音乐响起,是他和宋亚轩以前常跳的那一支舞。
他开始跳。
动作有些生疏,但他没有停下。
跳到一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冒出汗。
刘耀文站在旁边,看着他。
“你知道吗?”他说,“这支舞,是宋亚轩最后一次陪你练的。”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一下。
“是吗?”他低声问。
“是。”刘耀文点头,“那天他说,这是他唯一一次,站在你身后跳舞。”
马嘉祺的眼神慢慢湿润。
他继续跳。
跳到最后一个动作,他停了下来,喘着气。
刘耀文递给他一瓶水。
“你变了。”他说,“比以前狠了。”
“因为我终于明白了。”马嘉祺接过水,喝了口,“他不是没说,是他说了,没人告诉我。”
“我不怪他们。”他看着镜子,“我只怪我自己。”
“我早该看出来的。”
“他每次看我,眼神都不一样。”
“他帮我系鞋带的时候,手指会多停留几秒。”
“他在我身边弹琴的时候,歌词都是我。”
“可我……我只是笑。”
“我以为那是兄弟情。”
“我以为那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模样。”
刘耀文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你知道吗?他走之前,有一次偷偷对我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不是没跟你在一起。”
“是什么?”
“是没能在你面前,好好地哭一次。”
马嘉祺低头看着地板,声音越来越小。
“他怕我烦。”
“所以他宁愿摔下去。”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说:“他没后悔。”
“是啊。”马嘉祺苦笑,“他从来都不会后悔。”
“可我后悔了。”
“我后悔没早点看见他。”
“我后悔没早点抱住他。”
“我后悔没早点告诉他,我也爱他。”
“不是兄弟的那种爱。”
“是那种,会让人发疯的爱。”
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掀起窗帘一角。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里多了点什么。
“他欠你的,”他说,“我让你自己去找回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
后来,马嘉祺去了冰岛。
他站在极光下,看着漫天星辰。
他拿出手机,点开宋亚轩的录音。
“你是我藏在心底的秘密,是我偷偷仰望的光。”
“我不奢求回应,只愿你过得好。”
“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愿意为你守着这段沉默的爱。”
“因为你是马嘉祺,而我是宋亚轩。”
“我们之间,只有爱,没有遗憾。”
马嘉祺听着听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天空。
“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他轻声说。
然后,他转身,走向琴房。
他坐在钢琴前,打开琴盖。
手指落在琴键上,缓缓弹起那首《极光》。
那是宋亚轩写给他的歌。
他一边弹,一边流泪。
音符飘荡在空气中,像是宋亚轩还在身边。
他终于明白,爱不是说出来才算,也不是回应才算。
有时候,爱是藏在心底的光,哪怕对方已经不在,也依然照亮你的一生。
张真源收到马嘉祺的信息时,正在整理宋亚轩的遗物。
信息内容只有一个字:
“谢谢。”
他笑了笑,回了个“不客气”。
然后他打开邮箱,删除了所有关于宋亚轩的邮件。
他知道,故事还没结束。
有些人,即使离开了,也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就像宋亚轩的歌,就像他的爱。
永远不会消失。
\[未完待续\]张真源合上宋亚轩的遗物箱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丁程鑫发来的消息:"他去冰岛了?"
"嗯。"张真源打字回复时,手指有些发颤,"你看见了吧,那首歌他弹了三遍。"
"我刚从琴房出来。"丁程鑫的消息接得很快,"他弹错音的时候,眼泪砸在琴键上,声音特别响。"
张真源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窗外下着雨,水珠顺着玻璃往下爬,在阳光里闪着光。他忽然想起宋亚轩最后一次录音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手机又响了。
"我在医院。"是贺峻霖的声音,"医生说可以考虑转院了。"
张真源起身走到窗边。楼下马嘉祺的车还没开走,车顶落了几片樱花。花瓣被雨水打湿了,贴在车玻璃上,像洇开的血迹。
"等他回来再说。"张真源轻声说,"你没告诉他吧?"
"没有。"贺峻霖顿了顿,"但我怕撑不了多久。"
张真源的手指摩挲着手机边缘。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带着潮湿的花香。他忽然听见楼下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
马嘉祺回来了。
他站在玄关,肩膀还挂着雨水。黑色毛衣被淋透了,贴在身上,能看到锁骨凸起的弧度。他手里攥着一张纸,指节泛白。
"这是什么?"张真源站起来。
马嘉祺没说话,把纸推到他面前。
是宋亚轩的诊断报告,日期是坠楼前三天。
"重度抑郁,伴有自伤行为。"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医生说他当时手腕有陈旧伤。"
张真源低下头。纸上的字迹被台灯照得很清楚,墨迹有点晕开。
"你们都知道是不是?"马嘉祺的手按在桌面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空气里有潮湿的木头味。张真源能听见雨滴落在窗台的声音,一滴,两滴。
"三年前。"他说,"他第一次割腕是在三年前。"
马嘉祺的手猛地攥成拳。
"那天你生日,我们在KTV唱歌。"张真源抬起头,"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不见了。后来我们在消防通道找到他,手在流血,但还在笑。"
"他说只是不小心划到了。"马嘉祺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们都信了。"张真源苦笑,"除了严浩翔。他当时抓着宋亚轩的手不放,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马嘉祺的手慢慢松开。桌面上留下几道指印,在灯光下泛着红。
"后来他好了。"张真源继续说,"至少我们以为好了。直到三个月前......"
"坠楼前夜。"马嘉祺接上,"他给我发了条语音。"
张真源愣住了。
"不是录音笔里的。"马嘉祺点开对话框,"就是这条。"
语音进度条开始走动。
"嘉祺,我今天在琴房写了首新歌。"宋亚轩的声音有些沙哑,"本来想明天跟你说的......"
后面是一阵杂音,像是摔倒的声音。
"啊......"宋亚轩轻呼一声,"没事。"
停顿了几秒。
"其实我......"
突然,手机挂断了。
发送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
"我回拨了。"马嘉祺说,"没人接。"
雨下大了。屋檐的水珠连成了线,在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水坑。张真源看着马嘉祺发红的眼尾,突然发现他瘦了很多。
"贺峻霖在等你。"他说,"有些事,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