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寒鸦振翅的声响。宋亚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病号服下的肌肉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因为..."他的呼吸喷在马嘉祺耳畔，带着消毒水与铁锈混合的气息，"那天本该是你来按第一个音符。"
监护仪曲线剧烈震荡。贺峻霖撞翻药品车的动作惊飞了栖息在窗台的寒鸦。刘耀文已经抓起除颤器电极板，虎口的血痂在灯光下泛着暗红。
"室性早搏！"张真源扑向心电监护仪，"他不能激动！"
"让他说完。"马嘉祺握住宋亚轩抽搐的手指，"这次换我守着你。"
月光透过冰晶在墙壁投下奇异的影子。宋亚轩的瞳孔收缩，像是看见七岁那年的琴房——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他教马嘉祺认五线谱，对方的手指总要碰到他的手背。
"当年..."他的指甲抠进马嘉祺掌心，"不是意外。"
急救车鸣笛穿透夜色。马嘉祺看着窗外飘进的雪花落在宋亚轩锁骨凹陷处，慢慢化作一滴水珠。他想起昨夜推进肾上腺素时，对方睫毛也是这样颤动。
"我知道。"他的拇指擦过对方颤抖的唇线，"所以我回来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呼吸机规律的嗡鸣，和着窗外风掠过屋檐的声响。张真源调整输液泵的手指微微发颤，他盯着宋亚轩逐渐红润的脸色，喉结滚动了一下。
"体温正常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刘耀文松开攥着除颤器的手。金属按钮在他掌心留下深红的压痕，袖口的血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
"不是奇迹。"贺峻霖扯下被冷汗浸透的手套，"是他自己撑过来的。"
马嘉祺的拇指还停在宋亚轩唇边。呼吸机送气的节奏突然紊乱，像被谁踩乱了琴键。
"你工作室里的谱架..."他低头凑近那片颤抖的睫毛，"刻痕是新鲜的。"
宋亚轩的喉结动了动。锁骨凹陷处的雪花完全化成了水，顺着皮肤纹路渗进病号服领口。
"昨天我去过。"马嘉祺的指尖滑到对方颈侧脉搏处，"雨刮器摆动的节奏，和你心跳一样快。"
窗外传来救护车急刹声。蓝红灯光扫过天花板，映出宋亚轩瞳孔里跳动的光斑。
"不是意外。"宋亚轩的手指抠住他的袖扣，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就像现在也不是巧合。"
张真源突然打翻药瓶。玻璃碎裂声炸响的瞬间，宋亚轩猛地抽搐起来，输液管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
"别碰他！"刘耀文扑过来拽住马嘉祺手臂，虎口血痂蹭在他西装袖口。
"让开！"马嘉祺甩开钳制，却看见宋亚轩嘴角溢出泡沫状血沫。呼吸面罩瞬间蒙白，警报声刺破耳膜。
贺峻霖掀开急救箱的动作带倒水杯。融化的雪水漫过床单边缘，浸透马嘉祺的皮鞋。
"室颤！"张真源扯断心电监护仪导联线，"准备除颤！"
"不许碰他！"马嘉祺抓住宋亚轩抽搐的肩膀。病号服下肌肉绷紧如弓弦，体温烫得吓人。
宋亚轩的眼睛突然睁开。浑浊的瞳孔倒映着吊瓶架晃动的影子，像狂风中的琴弦即将崩断。
"听着..."他的指甲抠进马嘉祺手腕，"地下室第三层..."
除颤器电极板贴上胸口的瞬间，马嘉祺看见对方胸口浮现青紫针孔，排列成五线谱形状。
"200焦耳准备！"刘耀文的声音发抖。
"36.5度。"张真源盯着电子体温计，"还在升。"
贺峻霖的手套勒进掌心。消毒酒精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散，马嘉祺想起暴雨夜伞柄传来的凉意。
"说完了。"宋亚轩的睫毛沾着汗珠，"现在轮到你。"
监护仪曲线拉成直线。马嘉祺看着自己映在呼吸面罩上的脸，突然听见七岁那年琴键按下时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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