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两位，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考虑怎么安全离开？”
“从后门走。”张然已经拿了钥匙，“我的车停在巷子口。”
贺峻霖点头：“走。”
几人快速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时，严浩翔忽然停下脚步。
“等等。”他回头看向屋里，“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贺峻霖问。
“一个信封。”严浩翔皱眉，“刚才陈昊宇提到的那封信……他说如果贺峻霖不答应条件，就会公开。”
“你想找那封信？”李辰问。
“我只是觉得……”严浩翔声音低了下来，“他为什么会提到你妈妈？”
贺峻霖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真的不担心那封信的内容吗？”严浩翔问。
贺峻霖走过去，轻轻抱住他：“我只担心你现在的心情。”
“可是……”
“信不重要。”贺峻霖低声说，“重要的是你。”
严浩翔靠在他怀里，心里却隐隐不安。他总觉得，事情没有结束。
而门外，阳光正好。风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们下了楼，张然的车已经停在巷口。严浩翔钻进后座时，余光瞥见远处几个举着相机的人影。他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贺峻霖那边靠了靠。
贺峻霖坐进副驾驶，回头看了他一眼。“别怕。”他说，“有我在。”
严浩翔点了点头，喉咙有点紧。
车子启动，驶离小区。街边的树影在车窗外飞速倒退，像是被甩开的记忆。
周若雪打来电话时，贺峻霖正在翻看地图找老房子的位置。他接起电话，听见她压低的声音：“贺峻霖，有个消息你得知道。”
“你说。”他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后视镜。
“我刚刚收到消息，林思妍今天去了公司，和陈昊宇密会了半小时。”周若雪顿了顿，“而且……她手里好像拿着一封旧信。”
贺峻霖的手指猛地收紧。
“信的内容，没人知道。”周若雪继续说，“但她在公司说了一句话——‘贺峻霖的妈妈，不是病死的。’”
严浩翔猛然抬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贺峻霖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说：“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转头看向严浩翔。
“你怎么看？”他问。
严浩翔咬着嘴唇，声音颤抖：“她为什么要提你妈妈？她到底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贺峻霖说，“但我会查清楚。”
“你不害怕吗？”严浩翔看着他，“如果……如果那封信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贺峻霖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不怕。”他说，“因为不管我妈写了什么，她都不会希望我活在别人编造的故事里。”
严浩翔眼眶红了。
“可是……”他声音哽咽，“我不想你难过。”
“我难过的时候，你会抱着我。”贺峻霖看着他，眼神温柔，“这就够了。”
严浩翔靠在他肩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贺峻霖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却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他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而那封信，或许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真相。
车子驶入城郊，路边的建筑渐渐稀疏。夕阳把天边染成橘红色，像是某种预兆。
贺峻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某种倒计时。
严浩翔靠在后座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他没说话，但那种紧绷的气息已经持续了太久，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冷吗？”贺峻霖忽然开口。
严浩翔愣了一下，摇头。
贺峻霖伸手将空调调小了一点，车内温度骤然升高，却压不住两人之间那股隐隐的寒意。
“你还记得我妈长什么样吗？”贺峻霖声音很轻。
严浩翔点头：“记得。她笑起来很温柔。”
贺峻霖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她最后一次见我，是在录音棚。”严浩翔低声说，“她说……‘你要照顾好他’。”
贺峻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我没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说，“但她好像早就知道了。”
“她不是病死的。”严浩翔突然说，“周若雪刚才说的……她不是病死的。”
贺峻霖没有否认。
“如果那封信里真写了什么，林思妍不会只说这一句。”他语气冷静，“她是在试探。”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严浩翔声音有些发抖，“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贺峻霖沉默片刻，“但我不会让她伤害你。”
严浩翔看着他侧脸，喉咙发紧。阳光从车窗斜射进来，落在他肩上，却照不进他的眼睛。
张然忽然开口：“前面路口右转。”
贺峻霖踩下刹车，车子缓缓停下。红灯亮起，车流静止，只有风声穿过半开的车窗。
严浩翔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新闻推送已经刷屏——“贺峻霖恋情曝光，疑似同居地址遭泄露”。
照片上，是他们刚刚离开的公寓楼，门口还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是陈昊宇。”严浩翔咬牙，“他故意的。”
“他知道我们会搬地方。”贺峻霖冷笑，“所以他要逼我们自己暴露。”
“你是说……”李辰皱眉，“这是个圈套？”
“不是圈套。”贺峻霖眼神沉了下来，“是逼宫。”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严浩翔的手指紧紧攥住裤缝，指甲几乎陷进掌心。
“他想让你低头。”严浩翔声音发涩，“想让你承认……我们只是个炒作。”
贺峻霖笑了，笑容却冷得让人发颤。
“他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会为了公司忍气吞声。”他说，“但他忘了，我已经不是那个贺峻霖了。”
严浩翔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
贺峻霖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重新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
“等我们到了老房子。”他说，“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贺峻霖。”
绿灯亮起，车子驶入下一个路口。
夕阳已经沉到地平线边缘，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风吹过街道，卷起几片落叶。
车内，严浩翔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他太累了。可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你睡一会儿。”贺峻霖轻声说，“到了我叫你。”
严浩翔点点头，却没有真正睡着。
他知道，今晚，谁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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