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贺峻霖靠在流理台上，“让她先哭完。”
他知道林思妍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会翻出所有旧物，会查遍所有记录，会试图拼凑出一个她愿意相信的过去。
可她越是查下去，就越会发现——
她不是受害者。
她只是一个被命运开过玩笑的孩子。
而她唯一的错，就是想被爱。
严浩翔醒来的时候，贺峻霖已经不在床上。
他坐起身，看见厨房有光，还有说话声。
他没穿鞋，直接踩在地上，脚步声很轻。
他站在门边，看见贺峻霖正在打电话。
“……她会来找我。”贺峻霖说，“她没别的地方可去。”
严浩翔的手指动了动。
他想起昨晚他们在十字路口错过时，贺峻霖嘴角那抹笑。
原来他早就看见自己了。
“我知道你醒了。”贺峻霖忽然转头看他。
严浩翔愣了一下。
“你怎么……”
“你呼吸变重了。”贺峻霖走过来，把他拉进怀里，“而且你总是喜欢站门口看我。”
严浩翔把脸埋在他颈侧，声音闷闷的：“我只是不想吵你。”
贺峻霖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早餐想吃什么？”他问。
严浩翔摇头：“你刚才在说什么？”
“林思妍的事。”贺峻霖没躲，“她发了封信。”
“写给谁的？”
“写给我爸妻子的。”贺峻霖轻轻揉了揉他的后颈，“她现在知道，她妈才是那个主动放弃孩子的人。”
严浩翔沉默了几秒。
“她会恨你妈吗？”他问。
贺峻霖看着窗外的天。
“不会。”他说，“她只会恨自己一直活在谎言里。”
林思妍站在医院档案室外，手里攥着一张纸。
那是父亲临终前写的最后一张便条，上面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脚跟有些发麻。
护士推着轮椅从她身边经过，轮子在地上滚出轻微的响动。
她终于敲了门。
门后传来苍老的声音：“请进。”
她走进去，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正在织毛衣。
“阿姨。”她低声叫道。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温和但疲惫的脸。
“你是……”她停下手里的动作。
林思妍深吸一口气。
“我是林思妍。”她说，“我想跟您谈谈，关于我妈的事。”
林思妍站在医院档案室外，手里攥着一张纸。那是父亲临终前写的最后一张便条，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脚跟有些发麻。
护士推着轮椅从她身边经过，轮子在地上滚出轻微的响动。
她终于敲了门。
门后传来苍老的声音：“请进。”
她走进去，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正在织毛衣。
“阿姨。”她低声叫道。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温和但疲惫的脸。
“你是……”她停下手里的动作。
林思妍深吸一口气。
“我是林思妍。”她说，“我想跟您谈谈，关于我妈的事。”
女人的表情变了变，手指微微收紧。
“你找我，是为了那封信？”她问。
林思妍点头。“是的。”
女人放下毛线针，轻轻叹了口气。
“贺峻霖的母亲，不是第三者。”她说，“她是个好女人，只是……命运弄人。”
林思妍盯着她的眼睛。
“那我呢？”她问，“我不是他的女儿？”
女人沉默了几秒，缓缓摇头。
“你是被收养的孩子。”她说，“你爸和我结婚三年后，才决定要领养一个孩子。他们去了福利院，挑中了你。”
林思妍的手指掐进掌心。
“那我妈呢？”她声音有些抖，“她为什么要放弃我？”
女人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些怜悯。
“她没有放弃你。”她说，“她只是……活不下去了。”
林思妍愣住。
“什么意思？”她问。
女人低头，重新拿起毛线针。
“她得了重病。”她说，“晚期肺癌。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不想拖累你爸。她希望他能重新开始，也希望你能有个完整的家。”
林思妍的眼眶突然红了。
“所以……我爸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她问。
女人点头。
“他知道。”她说，“但他爱你，比亲生的还爱。”
林思妍的眼泪掉下来。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总是最疼她。他给她买最贵的裙子，陪她过每一个生日，甚至在她生病的时候整夜守在床边。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他还是那样爱她。
“那贺峻霖呢？”她忽然问，“他妈妈……为什么写那封信？”
女人顿了一下，轻声道：“因为她想告诉你，你也是被爱着的。”
林思妍怔住。
“她写那封信，不是为了伤害谁。”女人继续说，“她只是想让你明白，即使你不是她的孩子，她也愿意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
林思妍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是那个被抢走家庭的孩子。
可现在她才知道，她才是被保护、被珍惜的人。
而真正失去一切的，是贺峻霖。
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原本可以安稳的生活。
却从未怨恨过任何人。
她忽然觉得胸口很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她。
“阿姨……”她低声说，“我该怎么办？”
女人看着她，眼神温柔。
“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她说，“接下来的路，是你自己的。”
林思妍点点头，擦掉眼泪。
她站起身，向女人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她说。
女人微笑。
“去吧。”她说，“去找你想找的人。”
林思妍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时，阳光正好，照在她脸上，暖洋洋的。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准备删除所有关于贺峻霖的内容。
但她停住了。
她想了想，点开私信界面，给贺峻霖发了一条消息。
【贺峻霖，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消息发送成功，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然后把手机放回包里，深吸一口气。
她要面对过去，也要面对自己。
贺峻霖是在厨房给严浩翔煎蛋的时候收到林思妍的消息的。
他看了一眼，没立刻回复，而是把火关小，走到客厅。
严浩翔正窝在沙发上看手机，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他。
“她找你？”他问。
贺峻霖点头。
“她想见面。”他说。
严浩翔皱眉。
“你还打算理她？”他问。
贺峻霖坐到他旁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该被拒绝。”他说，“也不是所有的误解，都值得记恨一辈子。”
严浩翔看着他，眼神复杂。
“那你打算见她？”他问。
贺峻霖点头。
“她可能终于想明白了。”他说，“我想听听她想说什么。”
严浩翔沉默了几秒。
“那你带我一起去。”他说。
贺峻霖笑了。
“你吃醋了？”他问。
严浩翔翻了个白眼。
“我才不吃醋。”他说，“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贺峻霖看着他，忽然凑近，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好。”他说，“我带你去。”
严浩翔脸红了。
他别过头，假装看窗外。
“你刚才……干吗？”他问。
贺峻霖笑着起身，走回厨房。
“因为你想听。”他说。
严浩翔瞪他一眼，但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林思妍约他们在城南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地点选得偏僻，没有狗仔，也没有粉丝。
贺峻霖和严浩翔准时到达。
林思妍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他们。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妆容清淡，看起来和平常不一样。
贺峻霖在她对面坐下，严浩翔坐在他旁边。
三人对视几秒，气氛有些紧张。
“你们点了什么？”贺峻霖先开口。
林思妍摇摇头。
“还没点。”她说，“等你们。”
贺峻霖点头，招手叫来服务员。
三人点了咖啡，服务员离开后，林思妍低头看着桌面。
“对不起。”她忽然说。
贺峻霖没说话，严浩翔也没说话。
她抬起头，看着贺峻霖。
“我之前做错了。”她说，“我不该那样对你妈妈，也不该那样对你。”
贺峻霖看着她。
“你终于想明白了？”他问。
林思妍点头。
“我去看了阿姨。”她说，“她告诉我，我妈妈不是被迫放弃我的……她是自愿的。她只是……不想拖累我爸。”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她说，“其实我才是被保护的那个人。”
贺峻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她说，“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后悔。”
贺峻霖看着她，忽然笑了。
“你不用我原谅。”他说，“你只需要原谅自己。”
林思妍愣住。
“什么意思？”她问。
贺峻霖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
“你不需要靠别人的原谅来救赎自己。”他说，“你需要的是接受过去的自己，然后继续往前走。”
林思妍眼眶红了。
“你……真的不恨我？”她问。
贺峻霖摇头。
“我没有资格恨你。”他说，“我们都只是被命运牵扯进这场误会里的人。”
林思妍低下头，眼泪掉在桌面上。
严浩翔一直没说话，但此刻他轻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还有机会。”他说，“别浪费。”
林思妍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感激。
“谢谢你。”她说。
严浩翔笑笑。
“谢什么？”他说，“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
贺峻霖看着他，眼神柔软。
他知道，严浩翔说的是他们。
也是他自己。
林思妍喝了口咖啡，情绪渐渐平复。
“我删了那些微博。”她说，“我会向所有人澄清，是我拿错了信。”
贺峻霖点头。
“随你。”他说，“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
林思妍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她说，“你真的很像你妈妈。”
贺峻霖一愣。
“什么意思？”他问。
林思妍轻轻地说：“她写信的时候，也是这样，温柔又坚定。”
贺峻霖沉默了几秒，嘴角微微扬起。
“她总说，要做一个温柔的人。”他说，“即使这个世界不温柔。”
林思妍点点头。
“她做到了。”她说，“你也一样。”
三人都笑了。
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在桌上，温暖而明亮。
\[未完待续\]咖啡馆的玻璃门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阳光在桌面划出一道道细长的光痕。林思妍放下杯子，指尖还残留着温热。
贺峻霖望着她，目光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
林思妍轻声说：“我想重新开始。”
严浩翔插了句：“从哪开始？”
“先处理好微博的事。”她看向贺峻霖，“然后……也许会离开一段时间。”
贺峻霖挑眉。
“去哪？”
“我妈妈……留了一本日记。”她低声说，“我想去看看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严浩翔没说话，贺峻霖也没接话。
空气里飘来隔壁桌的焦糖香气，混着咖啡的苦味。
林思妍看着两人：“你们呢？”
贺峻霖笑了笑：“我们？”
“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她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
严浩翔的脸色瞬间变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