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贺峻霖说，“回我们的家。”
严浩翔侧头看他：“你家？”
“对。”贺峻霖点头，“和我妈一起。”
严浩翔笑了笑：“那我也搬过去。”
贺峻霖挑眉：“你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严浩翔反问，“我都说了，你家就是我家。”
贺峻霖看着他，眼神温柔：“那你得先跟我妈见一面。”
“她会不会不喜欢我？”严浩翔有点紧张。
“不会。”贺峻霖笑了，“她最喜欢你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是我选的人。”贺峻霖说，“她当然喜欢。”
严浩翔低头笑了，眼角还挂着泪痕。
窗外，天已经亮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未完待续\]贺峻霖和严浩翔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金线。
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
严浩翔站在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贺峻霖回头看他。
“我有点……”严浩翔咽了口口水，“紧张。”
贺峻霖笑了笑：“她只是个普通女人，不是什么怪物。”
“可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严浩翔声音发颤，“我喊了她十几年‘阿姨’，现在要改口叫妈……我怕我会哭出来。”
贺峻霖握住他的手：“你会的。”
他推开了厨房的门。
苏晚晴背对着他们，正在煎蛋。她穿着一件淡蓝色围裙，头发扎成一个松散的马尾，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峻霖，你回来啦？”她没回头，语气轻松，“早餐马上就好。”
贺峻霖没说话，而是轻轻推了推严浩翔。
严浩翔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妈。”贺峻霖替他说了。
苏晚晴的手一抖，锅铲掉在灶台上，发出“当啷”一声。
她缓缓转过身。
严浩翔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苏晚晴看着他，眼里有震惊、有愧疚、有欣喜、有心疼。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妈。”严浩翔终于喊出了那两个字。
苏晚晴冲过来抱住他，眼泪砸在他肩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长大，对不起让你以为被抛弃了，对不起……”
严浩翔紧紧回抱着她，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拥抱全都补回来。
贺峻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厨房里弥漫着煎蛋的香味，还有泪水的咸味。
“你做得一手好菜。”贺峻霖轻声说，“难怪小时候我总往你家跑。”
苏晚晴擦了擦眼泪，笑了：“你小时候特别挑食，只有我做的鸡蛋饼你不嫌弃。”
“我还记得。”贺峻霖点头，“那时候你总是把鸡蛋饼切成小块，再用牙签插好递给我。”
苏晚晴看着他，眼神温柔：“你是第一个发现我不是‘阿姨’的人吗？”
“不是。”贺峻霖摇头，“是林思妍。”
苏晚晴愣了一下。
“她在日记里写了很多关于你的事。”贺峻霖说，“她说你教她弹吉他、教她唱歌，还送她录音笔。”
“那孩子……”苏晚晴低声说，“她一直都知道些什么吗？”
“她知道你不是普通的护士。”贺峻霖说，“但她不知道你就是严浩翔的母亲。”
苏晚晴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她后来为什么不来找我了？”
“她父亲把她送走了。”贺峻霖说，“她失踪前，留了一封信给我。”
“信呢？”苏晚晴急切地问。
“在我房间里。”贺峻霖说，“你想看吗？”
苏晚晴点头。
三人坐在客厅，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鸡蛋饼。
贺峻霖拿出那封信，递给苏晚晴。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抽出一张泛黄的纸。
“亲爱的峻霖哥哥：
我知道你在查真相。我也一样。但我害怕，我怕我知道得太清楚之后，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妈……不对劲。她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有时候会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她嘴里念叨的名字，不是林思妍，而是‘苏姐’。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疯了。但我能感觉到，她害怕你母亲。
苏姐，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请别怪她。她只是……太想保护你了。”
苏晚晴的手微微颤抖。
“她知道我是谁……”她喃喃道。
“她一直在帮你。”贺峻霖说，“她录下了她父亲和院长的对话，还偷偷拍下了很多证据。”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晚晴问。
“她怕你受不了。”贺峻霖看着严浩翔，“她知道你还在恨你母亲。”
严浩翔低头咬了一口鸡蛋饼，眼泪滴在盘子上。
“我原谅她了。”他说，“真的。”
苏晚晴伸手抚摸他的头发：“谢谢你，浩翔。”
“妈。”严浩翔靠在她怀里，“我想听你唱歌。”
苏晚晴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哼起一首歌。
那是她小时候哄严浩翔睡觉时常唱的旋律。
贺峻霖听着听着，也跟着轻轻哼起来。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三人同时停下动作。
“我去。”贺峻霖起身。
他打开门，周若雪站在门口，脸色凝重。
“有个消息。”她低声说，“林思妍的父亲……昨晚自杀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苏晚晴猛地站起身。
“他在遗书里写道，”周若雪继续说，“他早就知道林思妍发现了真相。他怕她把证据交出去，所以他……”
“所以他杀了她。”贺峻霖声音冰冷。
“不。”周若雪摇头，“他是想阻止她把证据交给媒体。但那天晚上，林思妍还是去了。”
“她去了哪里？”苏晚晴问。
“废弃医院。”周若雪说，“就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贺峻霖的手指收紧。
“她在那儿等了很久。”周若雪说，“但没人来。最后……她跳楼了。”
严浩翔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不是自杀。”贺峻霖说，“是有人推她下去。”
“警方说现场没有其他人。”周若雪说，“只有她的脚印。”
“那是假的。”贺峻霖冷冷地说，“有人伪造了现场。”
“谁？”苏晚晴问。
贺峻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窗外。
阳光依旧明媚，但他眼里却燃起了愤怒的火光。
林思妍养父自杀的消息像块烧红的铁，烙在每个人心头。贺峻霖站在厨房门口，手指死死扣住门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划出道道阴影。
严浩翔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声响。“她跳楼了？”他声音发抖，“你说她跳楼了？”
“警方说现场只有她的脚印。”周若雪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轻，“没有其他人。”
“那是假的。”贺峻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有人伪造了现场。”
苏晚晴抓住严浩翔的手，掌心全是汗。“谁会做这种事？”她问周若雪，“是谁害了思妍？”
周若雪没说话，只是看着贺峻霖。
贺峻霖松开门框，转身走到窗边。楼下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尖锐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他盯着窗外，眼神像淬了火的刀。
“你们父亲。”他终于开口，“他们不会让真相曝光。”
严浩翔上前一步：“你是说……他们杀了思妍？”
贺峻霖没回答，而是摸出手机。屏幕上亮起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他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几秒，然后按掉了。
“谁的电话？”严浩翔问。
“陈昊宇。”贺峻霖把手机塞回口袋，“节目组导演。”
周若雪皱眉：“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贺峻霖摇头，“但肯定不是来道歉的。”
苏晚晴突然起身：“我去煮点咖啡。”她走向厨房，脚步有点虚浮。
贺峻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才开口：“思妍留下的证据在哪？”
周若雪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她寄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她说如果她出了事，就让我交给你们。”
严浩翔伸手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他刚要拆开，贺峻霖突然按住他的手。
“等会儿再看。”贺峻霖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思妍到底是不是自杀。”
“你怀疑是谋杀？”周若雪问。
“我确定。”贺峻霖目光冰冷，“思妍不会自杀。她连自己父亲都能揭发，怎么可能因为害怕就跳楼？”
“可现场确实只有她的脚印。”周若雪说，“警方已经初步结案了。”
“那就去现场看看。”贺峻霖说，“废弃医院，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里早就被封锁了。”周若雪提醒，“而且……”
“我有办法进去。”贺峻霖打断她，“关键是你们敢不敢跟我去。”
严浩翔毫不犹豫：“我去。”
苏晚晴端着咖啡出来，听见这句话，手一抖，咖啡溅到围裙上。
“你们要去哪？”她问。
“废弃医院。”严浩翔说，“思妍坠楼的地方。”
苏晚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行！那里太危险了！”
“妈。”贺峻霖看着她，“我们必须去。”
苏晚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低头看着地上泼洒的咖啡，突然蹲下身收拾杯子。玻璃碎片在她手上划出道道血痕，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严浩翔赶紧蹲下去帮忙：“小心点，妈。”
苏晚晴触电般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别碰我。”她声音发颤，“我不配当你们的妈妈。”
贺峻霖一把拉过严浩翔：“妈，你怎么了？”
苏晚晴摇摇头，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我对不起你们。”她说，“都是因为我，思妍才会死。”
“你什么意思？”贺峻霖问。
苏晚晴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痛苦：“我早该想到的。那天晚上，思妍来找我，说她拿到了重要证据。我说让她先别轻举妄动，但她坚持要今晚就把证据交出去。”
“她要去找谁？”贺峻霖追问。
“她没说。”苏晚晴哽咽，“只说是个约定好的地方。后来……后来我就听说她跳楼了。”
贺峻霖攥紧拳头：“是陷阱。”
“什么？”苏晚晴抬头。
“她被人骗去的。”贺峻霖咬牙，“他们假装约她见面，其实是设了个局。”
严浩翔突然想起什么：“那天晚上，我好像接到过思妍的电话。但当时……”他声音哽住，“我当时在和你吵架，就没接。”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若雪打破沉默：“我们现在过去还有用吗？”
“有用。”贺峻霖站起身，“只要能找出他们伪造现场的证据，就能还思妍一个清白。”
“可我们要怎么进去？”严浩翔问，“那里现在是案发现场，警察肯定守着。”
贺峻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张然，是我。我需要你帮我进废弃医院。对，就是今晚思妍坠楼的地方。”
他听了几秒，点头：“好，我知道了。半小时后见。”
挂断电话，他看向严浩翔：“走吧。”
“等等。”苏晚晴突然站起来，“带上这个。”她从厨房柜子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思妍上次来的时候落在这的。”
贺峻霖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沙沙的电流声后，传来林思妍的声音：
“今天我又偷偷录下了院长和那个人的对话。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已经跟了他们很多次……”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们得快点走。”贺峻霖把录音笔收好，“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证据。”
三人刚要出门，门铃又响了。
贺峻霖打开门，李辰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神情凝重。
“你们要去哪？”他问。
“废弃医院。”贺峻霖答。
李辰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他走进来，关上门，“林思妍的父亲自杀前，给我寄了一封信。”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他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让我转交给你们。”
严浩翔接过信封，手指颤抖。他刚要拆开，李辰突然说：
“等等。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看看现场。”
贺峻霖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李辰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那家废弃医院，二十年前发生过一起医疗事故。当时有个孕妇因为用药错误导致难产，孩子……保住了，但母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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