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
“得换个地方。”贺峻霖说，“不能再用手机。”
严浩翔点点头，看着贺峻霖把手机电池抠出来扔掉。这个动作让他心里莫名一酸。
“走吧。”贺峻霖拉起他的手，“这次，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仓库外，夜风依然凛冽。严浩翔跟着贺峻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踏实。
他们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但他们知道，只要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未完待续\]贺峻霖的手指在严浩翔掌心轻轻摩挲，像是在确认他还活着。外面的风声裹着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去哪？”严浩翔小声问。
贺峻霖松开他的手，从背包里翻出一顶棒球帽和墨镜：“先换个样子。”
严浩翔接过帽子戴上，看着贺峻霖把脸藏进衣领里。他们都知道，这张脸已经被太多人记住。
“跟我来。”贺峻霖推开后门，外面是条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巷子。墙边堆着几个发霉的纸箱，踩上去会发出吱嘎声。
严浩翔跟在他身后，能看见他后颈处的汗珠在月光下泛着光。他们都不敢说话，直到转过三个路口才稍稍放慢脚步。
街边的小吃摊还亮着灯，蒸腾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成水珠。贺峻霖突然停住，拉着严浩翔拐进一条背街。
“你饿了？”严浩翔看着他紧绷的肩膀。
贺峻霖摇头，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地址：**南城老码头37号仓库**。
“这是周若雪留给我的。”他说，“她说那里有我妈留下的东西。”
严浩翔凑近看那张纸，发现角落里有个小小的字母R。“你觉得可靠吗？”
“不知道。”贺峻霖把纸条撕碎扔进下水道，“但我们现在没得选。”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严浩翔忽然抓住他的手腕：“那边！”
一辆出租车正从街口缓缓驶过。车窗摇下半截，露出陈昊宇的半张脸。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正对着这边。
“他们在找我们。”严浩翔压低声音，“怎么办？”
贺峻霖拽着他钻进旁边的小超市，顺手拿了两件雨衣。收银员正在打瞌睡，显示器上的监控画面一闪一闪。
“别动。”贺峻霖低声说，拉着严浩翔蹲在货架后面。出租车果然停在了门口。
陈昊宇下车走进来，手里攥着手机。他的视线扫过货架，最后停在门口的雨衣架上。
“出去。”贺峻霖突然站起身，抓起一瓶矿泉水砸向门口的玻璃。哗啦一声响，陈昊宇猛地回头，贺峻霖已经拉着严浩翔从后门冲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严浩翔的鞋踩进水坑里发出咕啾声。他们跑过两条街才停下来喘气，发现彼此的雨衣都扯破了。
“刚才……”严浩翔喘着气，“你是怎么知道他发现我们的？”
贺峻霖指着自己耳朵：“他皮鞋底的声音变了。雨天走路会拖泥带水，但他每一步都很干净。”
严浩翔愣了几秒，突然笑出声：“你太神了。”
贺峻霖也笑了，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雨水：“走吧，我请你吃碗热面。”
他们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面馆，要了两碗牛肉面。严浩翔捧着碗暖手，看着对面的男人低头吹凉汤里的辣椒油。
“其实……”他刚开口，贺峻霖就抬头看他，“你刚才在仓库里，是不是想说什么？”
贺峻霖的手指在碗沿停顿了一下：“我想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
严浩翔的手抖了一下，汤洒在桌上。他慌忙去擦，却发现贺峻霖的手已经覆上来。
两人同时缩回手，严浩翔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他低头扒拉着面条，听见贺峻霖轻声说：“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面馆外的雨还在下。严浩翔跟着贺峻霖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这里……”严浩翔认出是贺峻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你怎么进来的？”
“钥匙一直在我这。”贺峻霖掏出一把生锈的铜钥匙，“我妈说过，万一有危险就来这里。”
楼道里的感应灯闪了闪，照亮墙上斑驳的涂鸦。严浩翔闻到潮湿的霉味混着陈年木头的气息，这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躲雨的屋檐。
贺峻霖打开三楼的房门，屋里漆黑一片。他摸索着找到开关，一盏昏黄的台灯亮起来。
“等等。”严浩翔突然拉住他，“地上有脚印。”
贺峻霖低头看，果然看到地板上有新鲜的泥印。他慢慢走近卧室，推开门的瞬间，一个黑影突然扑出来！
严浩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贺峻霖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按倒在沙发上。黑影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
“别动。”那人低喝，声音沙哑，“否则我捏碎你的喉结。”
黑影压在贺峻霖身上，手上的力道让他呼吸困难。严浩翔正要冲过去，却被另一人拦腰抱住拖到角落。
“别动！”那人低声警告，“我们要抓的不是你们。”
贺峻霖猛地抬起膝盖顶向对方腹部，那人闷哼一声松了手。他趁机翻身将对方按在地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来人的脸——是林思妍的助理小唐。
“你们想干什么？”贺峻霖压着他问。
“我们……”小唐喘着气，“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严浩翔那边的人也松开了他，是个戴鸭舌帽的女人。她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林思妍是不是还活着？”
空气突然凝固。
贺峻霖慢慢站起来，看着这个女人。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你是谁？”他问。
“我是……”女人咬了咬嘴唇，“我是林思妍的养母。”
严浩翔倒吸一口冷气。
女人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茶几上的一张照片上。那是林思妍和贺峻霖小时候的合影，背景是老房子的院子。“她失踪前，把这封信留在我那儿。”女人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说如果有人来找她，就把这封信交给他们。”
贺峻霖接过信，手指微微发抖。严浩翔凑过来，看见信封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给阿霖。
“打开吧。”女人轻声说。
贺峻霖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林思妍的字迹依旧清秀工整：
亲爱的阿霖：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对不起，我又一次给你添麻烦了。但这一次，我想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那时候你总说我太敏感，太爱哭。可你知道吗？每次我哭，都是因为看到你妈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却总是被那些人欺负。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那天晚上，我躲在窗帘后面，听到你爸爸和那个女人说话。他们说要把她送走，说她配不上这个家。我好害怕，想去告诉你，可是……可是我没敢。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直到遇见浩翔，我才明白，有些真相，与其藏在心里，不如说出来。我知道你一定也在查你妈妈的事，也知道你怀疑院长和浩翔的父亲。但你要小心，他们比你想的更可怕。
如果你能找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安全了。别担心我，我要去找一个能让我安心生活的地方。等风头过了，我会回来找你。
永远的朋友
思妍
贺峻霖的手指停在“永远的朋友”几个字上，久久没有移开。
严浩翔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贺峻霖点点头，把信折好放进兜里。“阿姨，”他对林思妍的养母说，“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女人摇摇头：“她说要去南方，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城市。”
“那她有没有提到……”贺峻霖顿了顿，“关于我妈的事？”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笑容灿烂。贺峻霖的眼眶瞬间红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母亲。
“这是她留给我的。”女人说，“她说，这才是真正的你。”
贺峻霖接过照片，指尖颤抖。严浩翔站在他身边，看着照片上的母子，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酸涩。
“谢谢您。”贺峻霖低声说。
女人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眼贺峻霖：“思妍说得对，你妈妈真的很温柔。她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一定会为你骄傲。”
门关上后，房间里陷入寂静。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的背影，轻声问：“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我像她。”
贺峻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我记得。”
“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特别。”严浩翔走近一步，“现在我明白了，不是因为我像她，而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贺峻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事要处理。”严浩翔继续说，“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贺峻霖终于开口：“你不用这么说。”
“我不是在说客套话。”严浩翔打断他，“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在查你妈妈的事，也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很危险。但我不怕。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这一次，我也不会退缩。”
贺峻霖看着他，眼神渐渐柔和下来。“谢谢你，浩翔。”他说，“有你在，我觉得一切都还有希望。”
严浩翔笑了：“那就别再一个人扛着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两人对视着，屋里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映出温暖的光晕。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屋内却充满了暖意。
“对了，”严浩翔突然想起什么，“刚才那个小唐，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贺峻霖回过神，看向门口：“也许，他们也在找思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严浩翔问。
贺峻霖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手机。虽然电池已经被取出来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按了开机键。“先休息一晚。”他说，“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你觉得医院还能找到什么？”严浩翔靠在墙边。
贺峻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我不知道。但总觉得，那里还有些事情没结束。”
严浩翔走到他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那就一起去揭开真相。”
贺峻霖侧头看他，嘴角微微上扬：“好。”
两人并肩站着，看着窗外的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某种隐秘的信号。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某个角落里，一双眼睛正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是贺峻霖和严浩翔走进老房子的画面。
“看来，他们已经找到那封信了。”画面前的人低声说。
另一个人接话：“要不要通知老板？”
“先等等。”那人按下暂停键，“让他们再走远一点。越深越好。”
与此同时，周若雪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
“怎么了？”李辰问。
周若雪按下接听键，听了几秒后脸色骤变：“不好了，林思妍的父亲死亡现场发现了新的线索，可能和浩翔有关。”
李辰立刻站起身：“在哪？”
“医院停尸房。”周若雪快速说道，“我们现在就过去。”
两人拿起外套匆匆出门。夜色中，一辆黑色轿车悄然启动，尾随着他们的车驶向医院方向。
而在老房子里，贺峻霖和严浩翔已经睡下。窗外的雨渐渐变小，风声轻柔地吹过屋檐，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屋内的两人并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未完待续\]医院的消毒水味比往常更刺鼻。
严浩翔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贺峻霖蹲在停尸房门口。警戒线已经被掀开，几个小时前留下的胶带还粘着些碎屑，在冷风里轻轻晃动。
“你确定要现在进去？”他问。
贺峻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碰了碰门把。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他眯起眼睛。
门开了。
停尸房比想象中更暗。顶灯闪了几下才亮起来，照出一排排冰冷的金属抽屉。最靠里的那一个微微拉开了一点，像是被人匆忙关上，又或者……根本没打算完全合上。
“周若雪说线索是在这里发现的。”贺峻霖低声说，“说是林思妍父亲的遗体上，发现了不属于他的DNA。”
严浩翔皱眉：“所以怀疑是我？”
贺峻霖转头看他一眼：“警方还没下结论。”
两人走近那个半开的抽屉。贺峻霖戴上手套，缓缓拉开。尸体已经送检过，但残留的气息依旧让人不适。
“你看这里。”他指着死者颈部的一处痕迹，“这不是普通的勒痕，是某种绳索造成的，而且……”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急促、凌乱，像是有人在奔跑。
贺峻霖立刻熄灭灯光，拉着严浩翔躲到柜子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口。
门被推开。
月光从高窗透进来，照出一个人影——是李辰。
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段视频。画面里，一个年轻男人正蹲在停尸房门口，仔细检查某个抽屉。
是严浩翔。
李辰盯着屏幕，脸色阴沉。他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离开，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黑暗重新吞没了房间。
严浩翔咬牙：“他怎么会有我的影像？”
贺峻霖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地上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鞋底蹭过时留下的。
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擦过。灰尘之下，隐约露出一点暗红。
血迹。
“这不是林思妍父亲的血。”他低声说，“这颜色不对。”
“什么意思？”严浩翔凑过来。
贺峻霖站起身，眼神变得锐利：“这间停尸房在案发后就被封锁，除非……有人后来进来过。”
门外忽然传来锁门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门口跑去。门已经被反锁，手机信号也消失了。
“有人想困住我们。”严浩翔低声说。
贺峻霖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墙上的一面金属镜上。那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单向透视的那种。
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果然听到另一侧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们在观察我们。”他说。
严浩翔握紧拳头：“谁？李辰？还是周若雪？”
贺峻霖摇头：“都不是。”
他走到墙角，捡起一块掉落的螺丝钉，猛地朝镜子砸去。玻璃碎裂的瞬间，外面传来一声惊叫。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贺峻霖推开镜子后的门，昏暗的走廊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倒在地上，耳朵上还戴着监听器。
是医院的实习生。
严浩翔愣了一下：“他怎么会在这？”
贺峻霖蹲下身，从他口袋里翻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别相信他们。”**
严浩翔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贺峻霖没有回答，只是把纸条折好放进兜里。“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他说，“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这次，是很多人。
贺峻霖拉住严浩翔的手腕：“走！”
两人冲进另一侧的楼梯间，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近。黑暗中，严浩翔能感觉到贺峻霖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贺峻霖边跑边问。
“什么？”严浩翔喘着气。
“她说我妈妈的事，和院长有关。”贺峻霖咬牙，“也许，她早就知道些什么。”
“你是说……”严浩翔顿了顿，“林思妍留下的线索，不只是关于她的？”
贺峻霖停下脚步，看着他：“也许，她知道我妈到底去了哪。”
外面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户吱呀作响。
而此刻，医院外的黑色轿车里，坐在后排的男人按下通话键。
“他们已经进去了。”他说，“按计划行动。”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确保他们不会活着出来。”
男人挂断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夜色更深了。
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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