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密。货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车灯刺破浓重的夜色，照见前方隐约起伏的轮廓。
"还有多久？"严浩翔握着方向盘，声音压得很低。他的左手还搭在贺峻霖的手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过了前面的检查站就进镇子了。"周若雪从后座探出身子，"但咱们不能直接去诊所，那边肯定有人盯着。"
贺峻霖没说话。他低头看着母亲的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泛黄的纸片。照片上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苏晚晴身旁，表情严肃。
"他在想什么？"严浩翔忽然问。
"不知道。"贺峻霖终于开口，"但我知道我妈写这封信的时候，一定很害怕。"
车外的雨声渐密。远处传来闷雷，像是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
"骨头。"严浩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医生是谁？"
贺峻霖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刚才翻日记的时候，停在那一页特别久。"严浩翔的声音有点哑，"上面写了什么？"
贺峻霖低头看手里的本子，纸页边缘已经有些发脆。"我妈说，这个医生救过她。"
"怎么救的？"
"没写。"贺峻霖摇头，"但她提到，那天林思妍父亲也在医院。"
周若雪突然出声："所以他们三个认识？"
"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熟。"李辰从后排插话，"我查了下这个医生的资料，他在这家诊所工作了七年，但之前的经历是空白的。"
"就像被抹掉了一样。"周若雪皱眉。
货车转过一个弯道，前方出现一片昏黄的灯光。检查站的哨岗孤零零地立在路边，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在雨中抽烟。
"准备下车。"贺峻霖伸手解开安全带，"我去买点水，顺便打听消息。"
"我跟你去。"严浩翔立刻说。
"不行。"贺峻霖按住他的手，"你现在太显眼，得留在车上。"
"那你一个人去？"
"我会小心。"贺峻霖笑了笑，"而且我长得也不像明星。"
严浩翔没说话。他盯着贺峻霖的脸看了几秒，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别让我等太久。"
贺峻霖点头，抓起外套下了车。雨丝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凉丝丝的。
哨岗旁的小卖部亮着灯。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靠在柜台后看电视。贺峻霖要了两瓶矿泉水，随口问："附近有家诊所，现在还开门吗？"
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看病的？"
"不是。"贺峻霖掏出手机，"我是找人。"
"找谁？"
"这里以前有个医生，姓陈。"
老板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看了眼门外的雨幕，压低声音："你最好别去那儿。"
"为什么？"
"前几天来了些人，把诊所围了三天。"老板搓了搓手，"后来那个陈医生就不见了。"
贺峻霖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周前吧。"老板犹豫了一下，"不过……"他凑近了一点，"听说他们在找一个女人。"
"谁？"
"不知道名字。"老板摇头，"但听描述，和你手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挺像。"
贺峻霖低头看了看照片，手指微微收紧。
"老板，能借个火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贺峻霖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雨衣的男人站在门口。
"抱歉，我不抽烟。"
男人笑了笑："你是来找那个陈医生的吧？"
贺峻霖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小刀。
"我劝你别去了。"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他现在……不太方便见人。"
"他在哪？"
"死了。"男人的表情依然平静，"就在诊所后面的树林里。"
贺峻霖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男人看了眼外面的货车，"你朋友还在车上等你呢，要不……一起去看看？"
外面的雨声中，传来轮胎碾过积水的声响。
"你怎么还没回来？"严浩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我马上回来。"
他转身走向货车，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刚拉开车门，就听见周若雪低声说："后面有车跟着。"
"绕路。"贺峻霖系好安全带，"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货车驶入一条小巷，车轮溅起大片水花。雨刮器快速摆动，却扫不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
"你说那个医生真的死了？"严浩翔握住他的手。
"我不知道。"贺峻霖看着窗外，"但我觉得那个人在撒谎。"
"为什么？"
"他说陈医生是昨天早上死的。"贺峻霖转头看他，"可周姐刚才说，她在边境医院查到陈医生上周还在给病人做手术。"
"也就是说……"
"他在骗我。"贺峻霖的声音很轻，"而且他知道我们在找谁。"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
"骨头。"严浩翔忽然开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贺峻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对。"严浩翔的手指慢慢收紧，"你在担心什么？"
贺峻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我妈在日记里写过一句话。"
"什么？"
"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就去找陈医生。'"贺峻霖的声音有点哑，"可她从来都没提过这个人。"
严浩翔的手抖了一下："所以你是怕……"
"我不知道。"贺峻霖摇头，"但我总觉得，这个医生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货车转过最后一个路口，眼前出现一片荒废的建筑。周若雪踩下刹车："到了。"
贺峻霖推开车门，雨水立刻灌进鞋里。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废弃诊所，心跳突然加快。
"你们看！"李辰指着二楼的窗户，"那里好像有人。"
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上去看看。"贺峻霖拔腿就要往里冲，却被严浩翔一把拉住。
"等等！"严浩翔的眼神很紧绷，"你确定要进去？"
"我必须去。"贺峻霖看着他，"你知道的。"
严浩翔的手慢慢松开，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
"如果十分钟我没下来，"贺峻霖笑了笑，"就报警。"
他走进黑暗的楼道，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斑驳的墙壁，照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
"小心……"
他抬头看去，那行字被人用利器划掉了。地板上有一串脚印，朝着楼梯方向延伸。
二楼的门虚掩着。贺峻霖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散落着几张泛黄的纸。
他走近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张处方单，日期是三天前。药品名称写着"记忆阻断剂"。
"你终于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贺峻霖转身，看到一个身影从角落里走出来。
"陈医生？"
男人点点头，脸上的皱纹很深："你妈妈还好吗？"
贺峻霖愣住了。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突然明白为什么照片上的表情那么严肃。
"你认识我妈？"
"当然。"陈医生叹了口气，"是我给她注射的最后一针药。"
"为什么？"
"因为她求我。"男人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她不想让你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陈医生转身看他："你父亲不是自杀的。"
贺峻霖感觉胸口一闷："你说什么？"
"是他们逼死的。"陈医生的声音很轻，"为了拿到那份U盘。"
"谁？"
"你现在的父亲。"陈医生看着他，"还有林思妍的父亲。"
贺峻霖的手开始发抖："不可能……"
"你妈妈想保护你。"陈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她留给你的。"
"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因为她知道，一旦你看了这封信，"陈医生把信递给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贺峻霖接过信，手指微微颤抖。他抬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们来了。"
\[未完待续\]贺峻霖的指尖触到信封边角，纸张潮湿发软。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陈医生没回答。他转身走向墙角的柜子，拉开最下层的抽屉。金属碰撞声响起，一把旧钥匙落在桌上。
"你父亲最后住的病房，301。"陈医生的手指按在钥匙上，"那里还有他没写完的日记。"
外面的雨更大了。货车里的严浩翔突然按下通讯器："骨头，我们得走。"
贺峻霖没有动。他的视线落在处方单上的日期——三天前。母亲失踪是在五天前。
"你给她打针的时候，她已经……"
"失忆了。"陈医生点头，"我每天给她注射记忆阻断剂，直到她彻底忘记所有事。"
"为什么？"
"因为她发现了不该知道的事。"陈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你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
贺峻霖伸手去接，却在触碰的瞬间僵住。U盘上刻着模糊的数字编号。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因为他知道了真相。"陈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快走！他们来了！"
贺峻霖转身冲向楼梯，钥匙被他死死攥在手心。当他跑到一楼时，看到严浩翔正站在门口张望。
"你怎么这么慢？"
"我想问陈医生……"
"他已经走了。"严浩翔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拽，"后面那辆车停下了！"
货车启动的瞬间，贺峻霖回头看向二楼窗户。那个模糊的身影还站在原处，仿佛一尊雕像。
"先回车上。"周若雪握着方向盘，眼神紧绷，"我们得离开这里。"
贺峻霖坐进后座，掌心的钥匙硌得生疼。他忽然想起什么："等等！"
"怎么了？"
"陈医生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摸自己的左手袖子。"贺峻霖的声音有些发抖，"那里有针孔。"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雨刷器机械地摆动。
"所以他不是给别人打针，"严浩翔的声音很轻，"而是给自己。"
李辰突然开口："我查过这个陈医生的资料。他在七年前确实消失了，但三年前又突然出现在这家诊所。"
"中间那四年呢？"
"空白的。"李辰摇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货车驶出小巷，轮胎碾过积水。贺峻霖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金属表面映出他苍白的脸。
"骨头。"严浩翔忽然开口，"你手里是不是还有东西？"
贺峻霖下意识握紧拳头："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对。"严浩翔伸手想掰开他的手指，"到底是什么？"
"等到了医院再说。"贺峻霖把钥匙藏进衣兜，"我不想让别人听到。"
远处的雷声更近了。周若雪突然说："前面路口有个加油站，我去加点油。"
"别停车！"贺峻霖猛地出声，"直接开过去！"
话音刚落，后视镜里出现两道刺目的车灯。
雨还在下。
货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倒地行驶着，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车内气氛沉闷，只有雨刷器机械地摆动，偶尔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贺峻霖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金属表面映出他苍白的脸。
“骨头。”
严浩翔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你手里是不是还有东西？”
贺峻霖下意识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对。”
严浩翔伸手想掰开他的手指，目光紧紧锁住他。
“到底是什么？”
贺峻霖没说话。
他只是把钥匙藏进衣兜，低声说：“等到了医院再说。我不想让别人听到。”
车窗外的雨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严浩翔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他还在这里。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他问。
贺峻霖依旧没有回答。
他只是望着前方漆黑的路，眼神深不见底。
废弃诊所的二楼窗户后，陈医生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
他缓缓抬起左手，袖口下露出一排整齐的针孔。
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痕迹，眼神复杂。
“你终于来了。”他喃喃自语。
然后，他转身走向角落，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旧信封。
纸张已经泛黄，边角有些破损。
他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女人的脸，和贺峻霖有几分相似。
陈医生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一切，再也瞒不住了。
货车驶出小巷，驶向城区。
周若雪握着方向盘，眼神紧绷。
“前面路口有个加油站，我去加点油。”
“别停车！”
贺峻霖猛地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直接开过去！”
话音刚落，后视镜里出现两道刺目的车灯。
那辆车，正从后面逼近。
“操。”周若雪咬牙，“他们跟上来了。”
“绕路。”贺峻霖冷静地说，“去老码头。”
“那里已经被封锁了。”
“那就去城郊。”
李辰突然开口：“我查过这个陈医生的资料。他在七年前确实消失了，但三年前又突然出现在这家诊所。”
“中间那四年呢？”
“空白的。”李辰摇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所以……”严浩翔的声音很轻，“他不是给别人打针，而是给自己？”
贺峻霖点头：“他在给自己注射记忆阻断剂。”
“为什么？”
“因为他想忘记什么。”贺峻霖低声说，“或者，他想保护谁。”
严浩翔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柔软：“你是不是也在保护我？”
贺峻霖愣了一下。
他没有否认。
也没有承认。
只是轻轻握住严浩翔的手。
“到了你就知道了。”
医院的灯光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
贺峻霖走进病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301病房。
父亲最后住的地方。
墙上的日历停在了半年前的某一天，日期被划掉，却没有人更新。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笔记本，封面已经泛黄。
他翻开第一页，字迹有些潦草。
“今天，林思妍的父亲来找我。他说……我女儿不是我亲生的。”
贺峻霖的手指一顿。
他继续翻下去。
“我知道真相了。但我不能说。苏晚晴……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可我不能让她再受伤害。”
“那个孩子……是别人的。但我不在乎。他是我儿子。”
“我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不要知道这些事。”
贺峻霖合上本子，闭上眼睛。
原来如此。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他不是亲生的。
但他依然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
泪水滑落，砸在纸上，晕开了字迹。
门外传来脚步声。
贺峻霖立刻起身，把本子藏好。
门被推开，是护士。
“你是家属？”
“是。”
“这是你父亲临终前留下的东西。”护士递来一个信封，“他说，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贺峻霖接过信封，指尖发颤。
他没有立刻打开。
而是低头看着信封上的字——
“给峻霖。”
那是父亲的字迹。
他深吸一口气，把信封放进衣兜。
他知道，真相，离他越来越近了。
夜色更深。
雨依旧未停。
贺峻霖走出医院，抬头望向天空。
乌云密布，看不到一颗星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怎么样？”
“我找到日记了。”贺峻霖低声说，“也找到了我妈的信。”
“然后呢？”
“我准备回去了。”他说，“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我在等你。”
贺峻霖挂断电话，转身走向停车场。
雨滴落在他脸上，凉丝丝的。
他知道，等他回去，一切都会改变。
但他不怕。
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守住那个人。
回到老房子时，已经是深夜。
贺峻霖推开门，看到严浩翔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母亲的照片。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
“你回来了。”
“嗯。”
贺峻霖走到他面前，坐下。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些什么？”严浩翔问。
“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会死吗？”贺峻霖反问。
严浩翔摇头。
“因为她发现了我爸的秘密。”贺峻霖低声说，“她知道，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但她还是选择保护我们。”
“然后呢？”
“她去找了陈医生。”贺峻霖看着他，“她求陈医生给她注射记忆阻断剂，让她忘了所有事。”
严浩翔的眼神变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让我知道真相。”贺峻霖说，“她怕我会恨我爸，会恨这个世界。”
“那你呢？”
贺峻霖看着他，目光坚定：“我是谁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谁。”
严浩翔的眼眶微微发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的事？”
贺峻霖点头。
“那天在医院，我看到了我妈的病历。”
“然后呢？”
“我才知道，我爸和你爸……他们联手害死了我妈。”
空气仿佛凝固。
严浩翔的手指紧紧攥住沙发边缘。
“所以你一直在调查？”
“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卷进来。”贺峻霖看着他，“可现在……我已经没办法再瞒下去了。”
严浩翔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想揍你一顿。”
“我知道。”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
“对不起。”
“我不是要你道歉。”严浩翔抓起他的手，“我是想说……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贺峻霖看着他，眼神柔软。
“好。”
两人对视着，距离慢慢缩短。
呼吸交错，心跳重叠。
严浩翔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你是不是……也怕我离开你？”
贺峻霖没有否认。
他只是轻轻抱住他。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雨还在下。
远处的雷声滚滚而来，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屋内，两人紧紧相拥。
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彼此。
\[未完待续\]贺峻霖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
“谁？”严浩翔问。
“周若雪。”
他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
“喂？”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还有脚步奔跑的杂音。
“贺峻霖！”周若雪的声音透着一丝慌乱，“你快走！他们来了！”
“谁来了？”
“我不知道，但他们不是普通人。诊所那边……李辰出事了。”
贺峻霖猛地站起身，脸色一沉。
“什么情况？”
“他被打了。”周若雪咬牙，“现在昏迷不醒。我刚逃出来……他们在找你。”
“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我回来拿点东西，结果听到楼下有动静……”她顿了顿，“他们说，要‘清理门户’。”
贺峻霖瞳孔一缩。
“你在哪？”
“我在老城区的地下车库，B区。”
“别动，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严浩翔一把拉住他：“我也去。”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知道全部真相。”贺峻霖盯着他，“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守门人’。”
严浩翔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爸和你爸……他们不是普通的医生。”贺峻霖声音低沉，“他们曾经是‘守门人’组织的成员。”
“组织？”
“一个专门处理医学伦理边缘案件的秘密机构。”贺峻霖深吸一口气，“他们掌握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我妈的死。”
严浩翔的手慢慢收紧。
“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他们的？”
“三年前。”
“三年前？”严浩翔眼神一冷，“就是你突然离开的那次？”
贺峻霖沉默了一秒。
“是。”
“你连我都瞒？”
“我不想让你卷进来。”贺峻霖看着他，“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回头。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响。
贺峻霖瞬间将严浩翔护在身后。
门缓缓打开。
是周若雪。
她满身雨水，脸上带着血迹，呼吸急促。
“他们追来了。”她低声说，“我们得快点走。”
贺峻霖点点头，转身看向严浩翔。
“你必须留下。”
“我——”
“听我说。”贺峻霖打断他，“如果你现在跟我们走，他们会立刻察觉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你爸是‘守门人’的高层。”贺峻霖目光锐利，“而你，是他们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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