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洒进来,秦妙怀里捧着装着早餐的纸袋,脚步轻轻朝张泽禹的座位走去。教室内空无一人,只有她的鞋底与地板接触时发出的细微“哒哒”声在空气中回荡。她将纸袋放在桌上,目光却被一个掉落的金属钢琴挂件吸引住了。
那挂件小巧精致,翻转时底部赫然刻着一行细小的字迹——**"Z TATTOO,旧巷南17号"**。秦妙忍不住伸手拿起,指尖摩挲着那些微微凹陷的字母,好奇涌上心头。这个地方,似乎和张泽禹有什么隐秘的联系。她正仔细端详着挂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缓却突兀的开门声,“咔哒”一声打破了寂静,吓得她差点把挂件摔在地上。
转头一看,林忆柔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书本,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秦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站直了身子,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张泽禹到校后像往常一样走到她身边说话,但她心里装着其他事,整个人缩了缩肩膀,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故意避开他的视线。张泽禹摸不着头脑,只当她心情不好,耸耸肩便离开了。
一整天,秦妙的心都沉甸甸地装着这件事,课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放学铃响后,她坐立不安地看着张泽禹收拾东西离开教室,直到确认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校门外,才悄悄松了口气,从包里掏出那个金属钢琴挂件再次审视,然后迅速收拾好书包准备出发。
凌晨1:23,城南旧巷。“Z TATTOO”的霓虹灯牌在湿润的空气中散发出一团猩红色的光芒,模糊又诡异。秦妙站在巷口,拇指不自觉地反复滑过挂件表面冰凉的金属触感。自动门感应到她的靠近时发出滞涩的“嗡嗡”声,如同某种警告般让她停顿了一瞬。
推门进去,《月光》的旋律混杂着机器低沉的电子音效扑面而来,仿佛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呢喃。秦妙踩在散落满地的素描纸上,鞋底碾压过去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静谧而压迫。烟雾弥漫中,一张纹身椅背对着大门,张泽禹正专注工作。黑色背心松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他肩胛骨上未完成的荆棘花纹图案。他的右手戴着学生会主席的银色指环,此刻却沾满了靛蓝颜料,在客人皮肤上熟练勾勒线条。
张泽禹别动,再忍一下。
他的嗓音低沉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让秦妙莫名紧张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手肘撞到了门边的金属架,发出清脆的“咚”声。
张泽禹猛地回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手中的纹身针也偏移了一分,在客人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突兀的蓝线。他右耳新穿的耳骨钉在红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左胸的学生会徽章别针深深扎进衣料,像是某种讽刺的象征。看到秦妙的一瞬间,他快步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虎口处粗糙的老茧触碰到她的皮肤,与记忆中钢琴家细腻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张泽禹芭蕾公主也会来这种地方?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夹杂着薄荷烟淡淡的气味,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带来些许疼痛。
就在这时,满墙悬挂的素描稿哗啦啦落下,铺满了地面。秦妙弯腰捡起其中一张,画面中是自己上周排练时的侧影,足尖点地的动作被完美定格。铅笔涂抹的痕迹还很新,边缘甚至有些凌乱。她的指尖擦过纸面,沾上了些许铅笔粉末,微微发黑。
秦妙解释一下?
她抬起头,声音平静中藏着波澜,眼神直直望进他的眼睛。
张泽禹突然逼近一步,将她抵在纹身椅和工作台之间。他用力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