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飞路侦探社的座钟敲过十二下时，门铃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路垚从案件卷宗里抬头，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正看见乔楚生握枪的手顿在半空——对方马甲袋里的翡翠袖扣在月光下划出六芒星的光影，与侦探社大门上的蛇形门环纹路严丝合缝。
"探长这反应速度...适合去演惊悚默片。"路垚踩着桌子去开门，皮鞋蹭到窗台的紫砂茶宠，茶宠肚子里掉出张纸条："1935.11.27，今夜有客。"乔楚生拽着他后衣领将人拽下来，军靴碾过地板上的六芒星地砖："路先生再把我的茶宠当存钱罐，就罚你抄十遍《犯罪心理学》。"
门外站着戴黑礼帽的男人，风衣领口别着枚蛇形银质领带夹。他递过个烫金信封，封口火漆印着六芒星与太极图的交缠图案，和码头灯塔的青铜圆盘纹饰完全一致。路垚接信时，指尖触到信封内侧的暗纹——那是用摩斯密码刻的"北平急电"，点划节奏与教堂彩绘玻璃的密码完全相同。
"楚垚探长亲启，"男人的声音混着夜雨低哑，"委员长办公室特派员，恳请二位协助北平连环凶案。"乔楚生突然捏紧路垚握信封的手，指腹蹭到他戒指上的"垚"字刻痕。信封里掉出张请柬，宣纸用朱砂画着蛇形太极图，图中央写着"故人相邀"，落款处的印章缺了一角——和十年前海神号船长室的印章残片吻合。
"探长的'故人'...该不会是哪个欠你赌债的吧？"路垚用钢笔尖挑开信封暗层，掉出枚铁锚徽章，徽章背面刻着"1935.12.5"——正是特科档案里"黑金网络余党北上"的预警日期。乔楚生将徽章别在他风衣上，军大衣蹭到他后颈："十年前在北平军校，有个教官总拿蛇形 cane 抽我。"
夜雨突然变大，侦探社的窗户被震得哐当作响。路垚发现请柬的宣纸纹理里藏着密写药水，当乔楚生的掌心覆盖住他的手时，纸面浮现出完整的六芒星蛇形太极图，图中央用中文写着："楚乔生，别来无恙。" 他想起军校档案里那个名字——陈敬之，当年黑金网络在特科的卧底上司，也是下令"处决"乔楚生的人。
"探长，"路垚突然咬住他喉结，尝到雪松香里混着的雨水味，"北平的案子...是不是和我们在码头找到的运输路线图有关？"乔楚生揽着他腰的手骤然收紧，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成六芒星的形状："陈敬之当年说，蛇的七寸在北平琉璃厂。"
座钟敲过一点时，特派员留下的皮箱突然发出咔哒声。路垚撬开暗层，里面没有案件资料，只有半枚玉佩——断口处缠着海藻般的锈迹，正是十年前海神号甲板上失落的那半块。玉佩内侧用小刀刻着："1935.12.5，北平琉璃厂西街76号，等你拆穿我的戏法。"
乔楚生的怀表突然走快，表盖内侧的"To my Sherlock"在闪电中闪着光。路垚发现怀表链上多了个新挂饰——正是皮箱里的半块玉佩，与自己脖子上的那半枚碰撞出清响。夜雨敲打着侦探社的窗户，两人交握的手背上，六芒星蛇形太极图的光影正在缓缓旋转，与十年前黄浦江底的青铜圆盘刻痕完美重合。
"探长，"路垚晃了晃玉佩，"北平的冬天...是不是比上海冷？"乔楚生从衣柜里拽出件军大衣裹住他，军靴踢开满地的案件卷宗："路先生怕冷？"他突然将人按在书架上，指尖划过路垚腰侧的朱砂痣，"正好去琉璃厂买个暖手炉，要和十六章那个同款。"
侦探社的灯熄灭时，路垚在请柬背面发现了新的刻痕。那是乔楚生用匕首刻的，六芒星蛇形图案的中央，并排着"楚"和"垚"两个小字，笔画间缠绕着北平城门与派克钢笔的图案。而在窗台的紫砂茶宠里，新塞了张纸条："1935.11.27，探长的下支探戈，要在北平的雪地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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