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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无边无际的白色。
虎杖悠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虚空中，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这里与之前的意识空间相似，但又截然不同——更加纯净，也更加压抑。
"欢迎来到根源的起点。"
宿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虎爵转身，看到宿傩站在不远处，不再是半透明的囚徒模样，而是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实体。四只手臂舒展，黑色纹路在苍白的皮肤上蔓延，金色的竖瞳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这是哪里？"虎爵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身体已经部分结晶化，蓝色的纹路与宿傩的黑色纹路形成诡异对比。
"根源的内部，或者说，我的领域。"宿傩张开四臂，"千年布局，终于等到这一刻。完美的容器终于成熟了。"
虎爵尝试调动能力，但手背上的印记毫无反应。宿傩大笑起来：
"没用的，小鬼。这里是我的规则。外面的世界正在崩塌，乐岩寺那个蠢货释放了根源的碎片，而你的朋友们...正在徒劳抵抗。"
随着宿傩的话语，白色空间中浮现出外界画面——五条悟被特制的黑色立方体困住，伏黑和钉崎被一群咒术师围攻，真希和狗卷痛苦地跪在地上，身上的蓝色印记剧烈闪烁。最令人心惊的是千早，她被银色物质缠绕，像提线木偶般悬浮在空中。
"为什么？"虎爵咬牙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宿傩慢慢走近："为了超越。千年前我就明白，咒术的巅峰不是成为最强咒术师，而是...成为咒术本身。"他停在虎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根源是最原始的诅咒，蕴含着无限可能性。但直接接触会毁灭任何存在，除了...完美的容器。"
"容器..."
"你，虎杖悠仁。"宿傩的一只手抬起虎爵的下巴，"特殊的体质能承受我的手指，强大的意志能抵抗侵蚀，纯净的灵魂能平衡根源的混沌...你是千年筛选的最终答案。"
虎爵猛地拍开宿傩的手："我不会帮你释放那个东西！"
"不需要你帮忙。"宿傩冷笑，"现在只需要你的身体。外面的混乱已经足够根源碎片重组，当它完全苏醒时，会本能地寻找最合适的宿主...也就是你。"
虎爵突然明白了宿傩的全盘计划——从他被选为宿傩容器开始，到觉醒"无界"能力，再到继承者网络激活...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他不仅是宿傩复活的容器，更是根源降临的载体。
"你疯了..."虎爵后退一步，"那会毁灭整个世界！"
宿傩的笑容扩大："然后重塑它。按照我的意愿。"
就在虎爵绝望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插入：
"他说谎。"
空间被撕开一道裂缝，千早的身影跌了进来。她的巫女服已经破烂，双手的印记燃烧着蓝色火焰，但眼神异常清明。
"千早？你怎么——"
"土御门家的秘法。"千早艰难地站起来，"我的祖先封印过根源，记得吗？"她看向宿傩，"他不能完全控制这里，因为这不是他的领域...是'我们'的。"
"我们？"虎爵困惑地问。
千早举起手，展示她的双重印记："你和我，都是被选中的继承者。我是锁，你是钥匙。宿傩需要两者才能完全打开根源之门。"
宿傩的表情变得狰狞："烦人的老鼠。我应该早点处理掉你。"
千早不理他，转向虎爵："听着，宿傩的计划有个致命缺陷。根源不是工具，它有自我意识。一旦完全释放，第一个吞噬的就是宿傩自己...然后是世界。"
"别听她的，小鬼。"宿傩厉声道，"她只是想独占根源之力。"
千早突然抓住虎爵的手，两人的印记同时发光。一段新的记忆涌入虎爵脑海——
——土御门晴明站在根源洞穴中，不是作为征服者，而是求饶者。他跪在地上，乞求某个巨大存在的宽恕，银色物质从他体内一点点被抽离...
"我的祖先不是背叛者。"千早的声音在颤抖，"他是醒悟者。宿傩欺骗他接触根源，结果差点引发世界毁灭。最后时刻，晴明牺牲自己封印了大部分力量。"
记忆变换，显示宿傩站在一旁冷笑，看着晴明被根源反噬...
虎爵震惊地看向宿傩："你利用了他。"
宿傩不以为然地耸肩："他太弱，不配拥有那种力量。但你不同，小鬼。我们一起可以控制根源，重塑这个世界。"
"不。"虎爵坚定地摇头，"我不会帮你。"
宿傩的表情阴沉下来："那就别怪我强行占据了。"
他四只手臂同时展开，黑色纹路如活物般蔓延，向虎爵扑来。千早迅速挡在虎爵面前，双手结印，蓝色火焰形成屏障。但宿傩的力量太强，屏障很快出现裂痕。
"虎杖君！"千早咬牙坚持，"记住，'无界'的本质不是控制，而是共存！根源之力就像洪水，不能阻挡，但可以引导！"
虎爵看着即将破碎的屏障，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闭上眼睛，不再抵抗体内的结晶化，而是...接纳它。晶体从指尖开始蔓延，但这次不是无序的扩张，而是沿着特定路径形成精美的纹路。
宿傩的攻势突然受阻："什么...？"
虎爵睁开眼，瞳孔已经完全变成金色："我明白了。三重螺旋不是锁，也不是钥匙...是河道。"
随着他的话语，纯白空间开始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蓝色光流，像河流般交织成网。宿傩的黑色纹路被这些光流包裹、稀释，逐渐失去力量。
"不可能！"宿傩怒吼，"你怎么能操控根源之力？！"
"不是操控。"虎爵抬起完全结晶化的手臂，光流随之舞动，"是共存。"
千早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你...重构了印记？"
虎爵点头。体内的宿傩没有消失，但不再占据主导，而是被整合进了这个新的能量网络。同样被整合的还有根源之力——不再是洪水般的破坏力量，而是在特定河道中流动的能量。
宿傩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你以为这样就赢了？我早已成为你的一部分，小鬼。每次使用能力，每次结晶化...都是我在成长。"
虎爵没有否认："也许吧。但选择如何使用力量的...是我。"
宿傩最后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完全消散在光流中。但虎爵知道他没有被消灭，只是被暂时压制——就像汹涌的河水被引入水坝，依然存在，但不再具有破坏性。
空间完全转换，虎爵和千早现在站在一个巨大的蓝色网络中央，每个节点都连接着一个继承者。真希、狗卷、还有其他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光点...
"太美了..."千早轻声感叹，"这就是'无界'真正的样子？"
虎爵点头："可能性之网。每个选择都创造新的分支，但核心永远不变——保护想保护的人。"
千早突然皱眉："等等，乐岩寺他们还在外面——"
虎爵握住她的手："准备好了吗？该结束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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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旧校舍空地。
乐岩寺校长惊恐地看着银色物质突然停滞，然后开始反向流动。被困在黑色立方体中的五条悟也察觉到了异常——立方体表面出现裂痕，根源之力正在被某种力量召回。
"不可能！"乐岩寺怒吼，"继续仪式！不要停！"
但为时已晚。所有银色物质如退潮般回到空地中央，形成一个巨大的茧。茧的表面布满蓝色纹路，与虎爵身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伏黑和钉崎趁机突破重围，来到五条悟身边："老师！那是...虎杖吗？"
五条悟的六眼透过茧壳，看到了里面的景象："不完全是。但也不完全是别的什么。"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茧壳裂开。虎杖悠仁的身影从中浮现，但已经发生了明显变化——全身40%以上已经结晶化，形成精美的蓝色纹路；眼睛完全变成金色，瞳孔中是微缩的三重螺旋；手背上的印记不再局限于皮肤，而是像全息投影般悬浮在周围空间。
最令人惊讶的是他身边漂浮的银色物质——不再是混沌的敌意存在，而是温顺地环绕着他，如同宠物跟随主人。
乐岩寺的脸色变得惨白："这不可能...根源服从人类？"
虎爵——现在或许该用别的称谓称呼他——看向乐岩寺，声音平静得可怕："不是服从。是理解。"
随着他的话语，银色物质突然扑向乐岩寺和总监部的咒术师们，将他们团团包裹。但没有伤害他们，只是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封印，切断了他们与咒力的联系。
"你做了什么？！"乐岩寺惊恐地问。
"暂时剥夺你们的能力。"虎爵回答，"一个月后会自动解除。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反思。"
五条悟终于挣脱立方体，来到虎爵面前。两人对视片刻，五条悟突然笑了：
"新造型不错，就是有点闪眼。"
虎爵身上的光芒逐渐减弱，眼睛也恢复成原本的棕色，但结晶化的部分依然存在："五条老师...我..."
话未说完，他突然跪倒在地，结晶化的部分传来剧烈疼痛。千早和家入硝子立刻冲上前检查。
"结晶化稳定在40%，但核心扩大了。"家入迅速诊断，"需要立即治疗。"
千早握住虎爵的手："第一次重构总是最难的。之后会...习惯的。"
虎爵虚弱地笑了笑，然后看向周围的朋友们——伏黑和钉崎满脸担忧，真希和狗卷已经恢复，五条悟虽然笑着但眼神严肃...
"我们...成功了。"虎爵说道，然后意识到自己用了"我们"这个词。
宿傩的低笑在脑海深处回荡，提醒他这个胜利的代价可能比他想象的更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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