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生物实验室泛着幽蓝的紫外线光,白岳阳盯着培养皿里游动的病毒标本,突然打了个喷嚏。
“白岳阳!”秦寒的声音从身后炸响,“生物安全柜没关严,你想让整个医院感染吗?”
白岳阳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标本瓶碰倒。他看着秦寒手里捏着的CT片千纸鹤——那是他昨晚折的,一只戴着口罩的小猫,翅膀上还贴着迷你创可贴。
“秦医生,你又偷偷翻我抽屉!”白岳阳红着脸去抢,却被秦寒举高。
“作为带教老师,检查实习生物品是职责所在。”秦寒挑眉,指尖摩挲着千纸鹤翅膀上的创可贴,“这是什么?”
“这是……给猫妈妈的护身符!”白岳阳脱口而出,“花园里的三花昨天又被流浪狗追了,我怕它受伤……”
秦寒沉默片刻,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白岳阳凑近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种创可贴——有猫咪图案的,有听诊器图案的,甚至还有Gucci联名款。
“下次直接找我拿。”秦寒把千纸鹤放进铁盒,“别用CT片折了,辐射对身体不好。”
白岳阳看着他耳尖的薄红,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病毒实验室,秦寒把他按在消毒间时,护目镜上的雾气。他刚想开口,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
“紧急情况!”护士长冲进来说,“城郊养殖场爆发不明高热,送来五个疑似禽流感患者!”
秦寒立刻转身:“启动生物安全三级防护,白岳阳跟我去负压病房。”
负压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白岳阳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看着秦寒给患者采集咽拭子,动作快得像道闪电。当他给一名小女孩抽血时,突然发现她手腕上戴着个CT片折的千纸鹤手链——和自己折的几乎一模一样。
“阿姨折的。”小女孩小声说,“她说戴着这个就不会怕打针了。”
白岳阳鼻子一酸,转头看见秦寒正盯着他,眼神复杂。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出水痘,秦寒隔着窗户用听诊器给他讲故事,窗外的樱花落了一地。
“白岳阳,”秦寒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标本送实验室,注意生物安全。”
当白岳阳抱着标本瓶走向实验室时,突然脚下一滑。千钧一发之际,秦寒从后面抱住他,标本瓶稳稳落入生物安全箱。
“你今天怎么回事?”秦寒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是不是没睡好?”
白岳阳看着他护目镜里自己的倒影,突然鼓起勇气:“秦医生,你是不是……喜欢我?”
秦寒瞬间僵硬,护目镜上蒙起一层雾气。他刚想反驳,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白银川穿着防护服冲进来,怀里抱着个笼子:“岳阳!林深被鸟啄伤了,我怀疑是禽流感!”
笼子里的绿鹦鹉正歪着头看他们,翅膀上缠着医用纱布。林深跟在后面,月白色长衫沾着鸟食,袖口还挂着根羽毛:“我在修复明代鸟笼,它突然……”
秦寒看着眼前的闹剧,又看了看白岳阳期待的眼神,突然摘下护目镜。
“白岳阳,”他认真地说,“下班后,去花园喂猫。”
白岳阳愣住了,随即笑出声。他看着秦寒耳尖的红,突然觉得,就算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就算周围是病毒和警报声,只要能听到这句话,一切都值得了。
而在实验室外,白银川正拿着放大镜研究林深手上的伤口:“要不要我让集团买下整个养殖场?”
林深无奈地叹气,用修复文物的镊子夹起羽毛:“先给鹦鹉包扎吧,白总。”
夕阳透过实验室的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白岳阳看着秦寒整理标本的侧影,突然发现他白大褂口袋里的铁盒露了出来,里面的CT千纸鹤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翅膀上的创可贴,像极了他此刻砰砰直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