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将办公室门反锁，拉下百叶窗，才敢把那份车祸报告重新摊开在桌上。周总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是警告？还是某种测试？
他打开电脑，调出公司高管资料库。周总的履历光鲜——哈佛商学院毕业，历任多家跨国公司高管，六年前加入志远科技。但王明远注意到一个细节：周总入职时间与陈静父亲死亡时间仅相隔三个月。
"太巧了..."他喃喃自语，翻到报告中的尸检部分。
"死因：急性心肌梗塞引发车祸。"王明远皱眉。一个健康的中年男性为何会突然心梗？他搜索当时的主治医生——张敏远，市中心医院心内科主任。
当他输入"张敏远 周总"时，浏览器跳出一条五年前的本地新闻：《市中心医院新建科研楼落成，周氏集团捐赠五百万》。配图中，周总正与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握手。图片说明写着：周总与表弟张敏远主任共同剪彩。
"表弟？"王明远猛地坐直。陈静父亲的主治医生是周总的亲戚？这绝不是巧合。
他迅速拍下关键页面，将报告锁进保险柜。周总给他这份资料，显然知道他能发现这层关系。这是一场测试——看他是否足够"聪明"，能否领会其中暗示。
王明远额头渗出冷汗。如果他装作没发现，周总会认为他不够格参与；如果他揭穿这一点...那等于承认自己在调查周总。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暴雨倾盆而下。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急见，关于神秘人。两小时后老地方？」
他刚回复同意，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王总？"李秘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周总让我来取那份报告。"
王明远深吸一口气，将报告装回档案袋。开门时，他刻意保持表情平静："请转告周总，我会认真考虑他的...建议。"
李秘书接过档案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她今天换了块表，但依然是那种深蓝色表盘，银色刻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对了，"她转身前突然说，"周总让我提醒您，明天上午九点有'深海项目'的进度汇报。"
王明远点头，却在听到"深海项目"时心跳漏了一拍。他从未听说过公司有这个项目。
等李秘书走远，他立刻搜索内部系统，却显示"权限不足"。这个神秘项目与陈静父亲录音中提到的"深海"是同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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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陈氏老宅显得更加阴森。乔安娜蜷缩在二楼浴室里，耳朵紧贴门板。脚步声在走廊徘徊，最后停在了卧室门口。
她屏住呼吸，手里紧握着那部老式手机和照片。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她浑身僵硬。
"没人？奇怪，明明看到灯亮了..."一个男声嘟囔着。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楼传来关门声。乔安娜等了十分钟才敢出来，双腿因长时间蹲坐而发麻。
她不敢再留，冒雨跑向公交站。上车后，她再次尝试打开手机里的加密文件。之前试过的密码都不对，这次她输入公司成立日期——"910523"。
手机震动一下，显示"解锁成功"。
文件列表中有几条录音，最新的一条命名为"最后备份"。乔安娜插上耳机，点击播放。
"这是陈志远的声音。"陈静父亲的声音沙哑急促，背景有轻微回声，像是在某个密闭空间，"如果我出事，不是意外。深海项目比我想象的更可怕，他们不只复制数据，还在复制...人。"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像是门被踹开。
"找到他了！"远处传来喊声。
"听着，静静，"陈父声音压得更低，语速加快，"海外账户密码是你母亲生日倒序加我的警号。地下室还有备份，记住，不要相信任何戴蓝..."
录音戛然而止。
乔安娜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复制人"？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起照片中那些培养舱里的人影，胃部一阵绞痛。
她拨通林小雨电话："我找到了可怕的东西，我们需要立刻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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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站在志远科技大厦对面的咖啡厅里，观察着大楼入口。她穿着快递员制服，戴鸭舌帽和口罩，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王明远在电话里说他会制造机会让她进入办公室，但必须先确认没有监控。她看了看表——已经比约定时间晚了十五分钟。
手机震动，是王明远：「周总临时召集高管开会，办公室区域没人，但小心摄像头。东侧货梯需要门禁卡，我放在三楼消防栓后面。」
林小雨压了压帽檐，快步穿过马路。大厦一层大厅人来人往，前台正忙着接电话。她低头走向货梯，顺利拿到门禁卡。
电梯上行时，她反复回想账本上那个标志。如果王明远办公室的画真有相同标记，意味着什么？他是知情者，还是另一个受害者？
十七楼静得出奇。王明远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她闪身进入，立刻被墙上的抽象画吸引——右下角确实有一个与账本上一模一样的"花中M"标志。
"怎么会..."她走近细看，发现画框边缘有细微的电子元件痕迹。这不仅是装饰品，可能是某种监控设备？
她迅速检查办公桌抽屉，发现一个上锁的金属盒。正当她尝试撬锁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小雨僵住了。脚步声停在门外，钥匙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她环顾四周，无处可藏，只能快速躲到办公桌下。
这是，门开了，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走进来，停在桌前。林小雨屏住呼吸，看到另一双脚走路形态，是李秘书。
"你确定王明远会站在我们这边？"李秘书问。
"聪明人知道怎么选。"周总的声音让林小雨血液凝固，"把深海项目的文件准备好，如果他不配合...处理方式你知道。"
"陈静那边呢？"
"最终方案已经启动，"周总冷笑，"她很快就会'回心转意'了。"
抽屉被拉开，周总似乎取走了什么。林小雨死死捂住嘴，生怕呼吸声暴露自己。
"这是什么？"李秘书突然问。
林小雨心跳骤停——她从包里滑出的账本复印件！她竟然没注意到。
"有趣..."周总声音变得危险，"看来我们的老鼠不止一只。查监控，我要知道谁进来过。"
两人离开后，林小雨又等了五分钟才爬出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复印件丢了，他们现在完全暴露了！
她慌乱地逃出大楼，在雨中奔跑，直到确认没人跟踪才停下喘气。手机响了，是乔安娜："小雨，你在哪？我发现了关于'深海项目'的..."
"他们知道了，"林小雨打断她，声音发抖，"周总拿到了账本复印件，我们得立刻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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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办公室内，李秘书将账本复印件放在桌上。
"是李强那个修车厂的地址，"她指着复印件边缘的水印，"看来老陈把东西交给了他。"
周总用手指轻敲桌面："监控拍到的是谁？"
"一个穿快递制服的女孩，看不清脸。但根据体型和逃跑方向，很可能是陈静那个同桌——林小雨。"
"三个小姑娘和一个修车工，"周总轻笑，眼神却冰冷，"通知安保部，对陈静的所有朋友实施24小时监控。至于李强...派清理小组去处理。"
李秘书点头，正要离开，周总又叫住她："'最终方案'进展如何？"
"第三代克隆体已经激活，记忆植入完成度95%，只差最后校准。"
"加快进度，"周总站起身走向窗前，雨滴在玻璃上扭曲了城市的灯光，"我要在董事会上看到一个'听话'的陈静。"
他从抽屉取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按下按钮。墙上显示屏亮起，分成十几个小窗口，每个都显示着一个人的实时位置——林小雨、乔安娜、王明远...甚至还有正在医院"休养"的陈静。
"游戏该结束了。"周总对着雨夜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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