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系统的监视器？"林修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紧张。
夜莺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不...不可能！系统监视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除非..."
程奕感到黑色立方体在口袋里剧烈震动，仿佛要跳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它，一股奇异的热流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除非什么？"程奕追问。
"除非系统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位置！"夜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完了！教授说过，一旦被'全知之眼'直接注视，没人能逃脱！"
就在这时，地铁站深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程奕警觉地转头，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那是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扎着高高的双马尾，腰间别着两把造型奇特的短刀。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眼上戴着一个机械眼罩，上面刻着与黑色立方体相同的眼睛符号。
少女看到程奕的瞬间，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笨蛋老哥，果然是你。"少女的声音清脆却充满嘲讽，"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程奕的大脑轰然作响，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程小雨，他的亲妹妹，比他小五岁，三年前在一次意外中神秘失踪。
没想到，妹妹并不是真的失踪，而是比他先一步进入了这个荒诞不羁的世界中。
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游戏，那么到底是谁在操控它，又到底是谁选中了他们成为这个游戏的玩家？
"小雨？"程奕的声音几乎哽咽，"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小雨冷哼一声，却没有直接回答："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们被至少二十个'幽灵'包围了，还有三分钟它们就会攻进来。"
她快步走到程奕面前，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腕："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安全通道。"
程奕下意识地挣开："等等，我们有任务在身，必须修复防护罩！"
程小雨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愤怒取代："任务？你以为这是什么？过家家吗？"她指着那个悬浮的"眼睛"，"那是系统主脑的分身！它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林修突然插话："意味着系统已经锁定了程奕的位置。"
"聪明。"程小雨瞥了林修一眼，目光中带着审视，"你就是林修吧？老哥的'影子护卫'。"
林修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称呼感到意外。眼前这个看似娇小的少女，所知道的事情似乎比他们都要多。
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眼下，危机越来越靠近，几个人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
夜莺怯生生地举手："那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这里再..."
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电子噪音打断。悬浮的"眼睛"突然转动，直勾勾地"盯"着程奕！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管理员权限。"一个机械化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执行清除协议。"
地铁站的墙壁突然扭曲变形，数十个白色能量体从中渗出，迅速凝聚成人形——正是传说中的"幽灵"！
程小雨咒骂一声，迅速拔出双刀："来不及了！准备战斗！"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刚刚准备好攻势的那一个刹那间。
第一个"幽灵"扑来！
它们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实体，但是人眼依然能捕捉到这些幽灵周身散发出来的“恶意”所汇聚成的气体。是一种非常刺眼的莹绿色，带着不知名的烟雾状态颗粒一团团地凝聚在半空中，在黑暗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程奕本能地抬手格挡。令他震惊的是，他的手臂周围竟然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能量屏障，轻松挡下了攻击！
"别发呆！"程小雨一个箭步冲到他身前，双刀交叉斩出，将那个"幽灵"劈成四半，"你的权限正在恢复，但还不够稳定！"
程奕来不及思考妹妹话中的含义，因为更多的"幽灵"已经涌来。他惊讶地发现程小雨的战斗方式极为凌厉，双刀舞动间带着电光，每一击都能精准地瓦解一个"幽灵"的核心。
显然，程小雨是这个游戏的老玩家，不仅知道各种游戏规则，对于攻击和防御的方式也极为熟练。
他不知道妹妹背后到底隐瞒了多少秘密。这个杀伐果断的程小雨和他记忆中的小哭包简直像是两个人一样。若不是相貌和声音、喊他“老哥”时的语气，程奕差点要以为眼前站着的不是普通少女，而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女杀手。
林修则站在程奕另一侧，双手不断结印，释放出各种能量束缚和攻击。夜莺躲在他们中间，从背包里掏出几个金属球体扔向敌人，那些球体爆炸后释放出干扰波，暂时瘫痪了附近的"幽灵"。
"老哥！试着激活你的权限！"程小雨在战斗间隙喊道，"集中精神，想象你能够控制这些数据流！"
程奕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口袋中黑色立方体传来的热量。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闪过——他坐在控制台前，输入指令；他站在一群人面前讲解系统漏洞；一个小女孩——年幼的程小雨——拉着他的衣角，哭着不让他去参加某个危险的任务……
"我...想起来了..."程奕喃喃道。
当他再次睁眼时，世界在他眼中变成了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网络。
那些"幽灵"不再是可怕的怪物，而是一团团不稳定的代码集合体。
“这些幽灵并不是外界真正的怪物，而是由你的意识汇聚成的意识吞噬体。因为哥哥是拥有系统级别权限的人，所以哥哥的意识也牵动着系统的变化，对玩家以及人物有巨大影响。”
听着程小雨的这些话，程奕伸出手，五指张开又猛地握拳。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所有正在攻击的"幽灵"同时僵住，然后像被无形的大手捏碎一般，爆裂成无数光点！
地铁站内一片寂静，只有程奕粗重的呼吸声。
"太棒了！"夜莺欢呼起来。
程小雨却脸色更加凝重："糟了，这下彻底暴露了。"她快步走到程奕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听着，笨蛋老哥，不想死的话就跟我走！立刻！马上！"
程奕看着妹妹焦急的表情，突然注意到她眼罩下隐约露出的疤痕——那是系统惩罚标记，只有试图入侵核心的极少数人才会有的烙印。
"小雨，你的眼睛..."程奕心疼地伸手，却被程小雨一巴掌拍开。
"少废话！"程小雨转身就走，"要活命就跟我来！"
林修看向程奕，后者点点头。三人迅速跟上程小雨的步伐，钻入地铁站深处的一条维修通道。
通道狭窄阴暗，程小雨却轻车熟路地带领他们在迷宫般的管道中穿行。走了约莫十分钟，她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门前，输入了一串复杂的密码。
门滑开的瞬间，程奕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基地，数十名装备精良的人员正在忙碌工作。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控制台上方悬浮的全息投影，显示的正是那个眼睛标志。
"欢迎来到'方舟'。"程小雨侧身让路，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笨蛋老哥，欢迎回家。"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