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剑派的练武场，此刻安静得像是换了个世界。
张逸风站在台阶上，看着远处议事殿的灯火，火光在夜风中一晃一晃，像是随时要熄灭。他肩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但隐隐作痛，像是提醒他刚才那一战不是梦。
“现在怎么办？”李宏宇一边擦着脸上的血，一边问道，语气里带着点兴奋。
“长老的残党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事情还没完。”张逸风低声道，“他在玄剑派藏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只留下几个亲信弟子。”
苏悦提着药箱走过来，皱眉看着他：“你是说，还有别的据点？”
“不止据点。”张逸风目光微沉，“是秘密。”
李宏宇吹了声口哨：“你是说……长老还有藏身之处？”
“他能在门派里埋下这么多棋子，一定还有更隐秘的计划。”张逸风缓缓点头，“而且，今晚那场战斗，有些招式，连我都没见过。”
苏悦闻言，神色也严肃起来：“你是说，长老的武功……还有隐藏的部分？”
“不止武功。”张逸风眼神一冷，“还有机关。你们没注意吗？那些人用的机关陷阱，比我们之前在东山老林看到的还要复杂。”
李宏宇拍了拍腰间的火药包：“那还等什么？咱今晚就去探一探，他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别急。”张逸风摇头，“长老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布局，肯定有后手。我们要找的，是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地方。”
“你有线索？”苏悦问。
张逸风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刚才抓住的那名弟子身上掉的，上面写着‘老宅’和‘三更’。”
“老宅？”李宏宇一愣，“长老还有老宅？”
“是他在玄剑派的旧居。”张逸风解释道，“他几十年前就在门派定居，那地方早就没人住了，但……”
“但你怀疑他把秘密藏在那里。”苏悦接口。
“没错。”张逸风嘴角微扬，“今晚三更，咱们去老宅看看。”
玄剑派的北侧，有一片老屋，已经荒废多年。
张逸风三人披着夜色，轻手轻脚地穿行在屋檐之间，避开巡逻的弟子。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泛着冷光。
“这地方比我想的还破。”李宏宇小声嘀咕，“连个守卫都没有。”
“不是没有。”张逸风指了指前方，“是太安静了。”
他们来到一座破旧的院落前，门半掩着，风一吹，吱呀作响。
“你确定这是长老的老宅？”苏悦皱眉。
“确定。”张逸风轻轻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不会把秘密放在显眼的地方。”
院子里杂草丛生，墙上爬满了藤蔓。三人小心地穿过庭院，来到正屋。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棂照进来，勉强能看清轮廓。
“这里什么都没有。”李宏宇扫视一圈，“连张桌子都没了。”
“等等。”张逸风蹲下身，手指轻轻划过地面，“这地砖……不太对。”
“不对？”苏悦蹲下来看。
“砖缝太整齐了。”张逸风站起身，“而且，这里曾经有机关。”
李宏宇眼睛一亮：“你确定？”
“试试。”张逸风走到墙角，轻轻按住一块砖，用力一压。
“咔哒”一声，地面微微震动，一块地砖缓缓下沉，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果然。”张逸风嘴角微扬，“地道。”
“你太神了。”李宏宇感叹，“这都能看出来。”
“不是我看出来的。”张逸风指了指地砖边缘的一道细痕，“是这块砖，被人动过。”
“所以……长老最近来过？”苏悦声音有些发紧。
“也许不是他。”张逸风眼神一冷，“是他的……人。”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先后钻入地道。
地道并不深，但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是青石砌成，摸上去冰冷潮湿。
张逸风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一根火折子，时不时点一下，照亮前方的路。
“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长。”李宏宇跟在后面，“不会通到山下去了吧？”
“不知道。”张逸风低声回应，“但肯定有机关。”
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传来“咔啦”一声。
“来了。”张逸风立刻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后方两人不要动。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前方地面，果然发现几块地砖颜色不同，边缘还有细小的铁丝。
“是绊索机关。”张逸风取出一把小刀，轻轻挑断铁丝，“让开点。”
“轰——”
一道铁网从头顶落下，砸在地面，溅起一阵灰尘。
“好家伙。”李宏宇咽了口口水，“这要是踩上去，估计得成铁板烧。”
“别大意。”张逸风继续前行，“后面还有。”
果然，越往里走，机关越多，有暗箭、有翻板、还有毒烟。但都被张逸风一一破解。
“你这手艺，比当年我们做实验台还精细。”李宏宇感慨。
“那可不。”张逸风轻笑，“当年在厂里，我可是专门修精密仪器的。”
“现在不是了。”苏悦忽然低声说，“你听。”
地道深处，隐约传来低语声，断断续续，听不清内容。
“有人？”李宏宇紧张起来。
“嘘。”张逸风做了个噤声手势，三人缓缓靠近声音来源。
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两个人在低声交谈。
“……时机未到，不能轻举妄动。”
“……长老已经失败，我们该怎么办？”
“……计划不变，等……”
声音忽然断了。
“糟了！”张逸风猛地抬头，“他们发现我们了！”
话音未落，前方地道突然亮起微光，几盏油灯依次点亮，照出一条通往深处的通道。
“走！”张逸风当机立断，带着两人加速前进。
地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
张逸风伸手推门，门纹丝不动。
“这门后面……”他眼神一凝，“藏着更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石门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冷笑。
“你们……来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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