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陈默比闹钟提前半小时醒来。窗外天色微亮，雨后的空气透过半开的窗户渗入房间，带着清新的凉意。他躺在床上，静静聆听公寓里的声音——关谷房间里传来轻微的翻页声，吕子乔的鼾声从半掩的房门传出，冰箱运作的嗡鸣时断时续。
今天是与珠宝客户的最终提案，CEO将亲自参加。陈默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方案要点，确认每个细节都已准备妥当。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曼发来的短信："提前一小时到公司，最后过一遍方案。"
陈默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避免吵醒室友。推开房门时，却看到关谷神奇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数位板搁在腿上。
"陈君，早。"关谷推了推眼镜，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我又熬夜了...新连载的分镜总是画不满意。"
陈默倒了杯水："别太勉强自己。"
关谷叹了口气："截稿日期不等人啊。"他注意到陈默的着装，"今天有重要会议？"
"嗯，珠宝方案最终提案，CEO参加。"
关谷理解地点点头："加油。你的创意一定没问题。"
陈默简单吃了片面包就匆匆出门。清晨的上海街道安静得出奇，只有零星几辆出租车驶过。他拦下一辆，直奔公司。
七点二十分，奥美广告的前台还空无一人。陈默刷卡进入办公区，发现苏曼的办公室已经亮着灯。
"来得正好。"苏曼抬头看了他一眼，桌上摊满了资料，"我刚收到消息，CEO带了两位新董事一起来，他们对七夕营销有不同看法。"
陈默皱眉："什么不同看法？"
"更传统，更强调'送礼文化'。"苏曼推过来一份邮件打印件，"市场总监提前透露的，让我们有个准备。"
陈默快速浏览邮件，大脑飞速运转。客户内部显然存在分歧——创始团队坚持现代独立女性的定位，而新董事则想回归传统情人节营销。
"我们需要一个能兼顾两边的方案。"苏曼直截了当地说，"有想法吗？"
陈默沉思片刻："如果强调'选择的权利'呢？不是被动接受礼物，而是主动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式庆祝爱情——无论是传统赠礼还是现代互赠..."
苏曼眼睛一亮："可以。快速调整一下故事板，加入这个视角。"
接下来的两小时，他们紧急修改方案，强化了"自主选择"的概念。九点四十分，陈默最后检查了一遍PPT，确保每个过渡都流畅自然。
十点整，会议室里坐满了人。珠宝品牌来了六位代表，CEO是位六十多岁的女性，目光锐利；两位新董事则西装革履，表情严肃。
苏曼简洁开场，然后示意陈默展示方案。
"'双向奔赴'系列的核心是选择权。"陈默点击遥控器，屏幕上出现调整后的创意，"我们尊重每对情侣独特的相处方式，无论是传统赠礼..."画面切换到一个男士挑选项链的场景，"还是现代互赠..."切换到情侣共同选购对戒的画面，"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内核——对爱情的自主选择与珍视。"
提案进行了五十分钟，陈默流畅地应对了各种提问。当一位新董事质疑"互赠概念"的市场接受度时，他展示了提前准备的消费者调研数据：
"25-35岁都市女性中，68%认为情侣间互赠珠宝更能体现平等关系；但同时，她们也理解并尊重传统赠礼文化。"
CEO一直沉默地听着，直到最后才开口："这个调整很有智慧。既保持了品牌调性，又拓宽了受众面。"她看向两位新董事，"你们觉得呢？"
新董事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点头认可。
会议圆满结束，CEO甚至亲自与陈默握手："年轻人很有见地，希望以后多合作。"
市场总监留到最后，悄悄对陈默说："你救了这个项目。新董事们一直想推翻我们的品牌定位，今天总算闭嘴了。"
———
午休时，陈默独自在楼下咖啡厅吃三明治。手机震动，是赵明发来的短信："演讲反响很好，CEO想约你周三单独聊聊新项目，预算翻倍。"
他回复确认，又看到曾小贤的消息："昨晚节目收听率又创新高！台长想签你为常驻嘉宾，有兴趣详谈吗？"
陈默一一回复，突然注意到王总监正从远处走来，身边跟着几个陌生面孔，看起来像是客户。他低头假装没看见，但王总监已经发现了他。
"小陈！"王总监热情地招手，"正好，过来见见新客户。"
避无可避，陈默只好走过去。王总监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的后起之秀陈默，刚拿下珠宝和汽车两个大案子。"
几位客户友善地打招呼，其中一位甚至说："我看过你的极简主义演讲视频，很有见地。"
王总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恢复笑容："小陈啊，下午有空吗？运动品牌的案子需要你参与讨论。"
陈默暗自警惕——昨天还对他冷脸，今天突然热情，必有蹊跷。
"谢谢王总监，不过珠宝案子刚结束，苏总监已经安排了新工作。"
王总监的笑容僵了一下："团队合作更重要嘛。这样吧，四点来我办公室，简单碰个头。"
回到工位，陈默立刻给苏曼发了消息。很快，苏曼回复："别担心，四点我跟你一起去。"
下午三点五十分，苏曼准时出现在陈默工位旁："走吧，看看王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总监办公室里，除了他还有两位创意部同事。看到苏曼，王总监明显愣了一下："苏总监也来了？"
"听说运动品牌案子有进展，我来学习学习。"苏曼面带微笑，语气却不容置疑。
会议开始，王总监先是夸大了案子难度，然后突然宣布："考虑到小陈最近表现出色，我决定让他担任这个案子的主创。"
陈默和苏曼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明显的甩锅行为。案子难度大、预算少，做好了是王总监领导有方，做砸了就是陈默能力不足。
苏曼不动声色："陈默手上有珠宝案后续工作，时间上可能安排不开。"
"我相信年轻人有冲劲嘛。"王总监笑眯眯地说，"再说，这也是锻炼机会。"
离开办公室后，苏曼冷笑一声："老狐狸。不过没关系，既然他'大方'地把案子交给你，我们就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她停下脚步："从今天起，这个案子直接向我汇报。王胖子想甩锅，我们就让他彻底出局。"
———
下班时间，陈默留在公司加班研究运动品牌资料。办公区渐渐空荡，只有几盏灯还亮着。八点左右，他收到关谷神奇的消息："陈君，要给你留晚饭吗？"
他回复不用，又工作了一小时才离开。
回到爱情公寓已近十点。推开3602的门，客厅灯还亮着，吕子乔瘫在沙发上玩手机，面前堆满了零食包装袋。
"默默！"吕子乔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你可算回来了！关谷给你留了饭在冰箱，我去热一下？"
陈默放下公文包："不用了，我吃过了。关谷睡了？"
"嗯，那家伙画到九点就撑不住了。"吕子乔凑过来，"工作这么忙？"
"嗯，接了个新案子，有点棘手。"陈默揉了揉太阳穴。
吕子乔拍拍他的肩："别太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突然压低声音，"对了，我有个好消息！"
"又有投资人找你了？"
"比那更棒！"吕子乔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机，"看，我的第一笔跨境订单到账了！真正的国际客户！"
陈默看了看转账记录，确实是一笔来自澳大利亚的订单，金额不大，但意义非凡。
"恭喜，这是第一步。"
吕子乔眼睛发亮："这只是开始！我已经联系了三家新供应商，品质更好，价格更低。"
洗漱完毕，陈默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窗外，上海的夜景依旧璀璨。他打开电脑，继续研究运动品牌的市场数据。
手机震动，是苏曼发来的工作邮件，里面是补充的消费者调研报告。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这个品牌在年轻运动爱好者中口碑不错，但缺乏破圈影响力。
"或许可以从社群营销入手..."陈默喃喃自语，记下几个灵感点。
临睡前，他写下今天的日记：
"第二十天，提案与认可。珠宝方案获得客户一致好评，新挑战接踵而至。吕子乔的事业迈出实质性一步，关谷则沉浸在新连载中。这个世界正在向我展开更多可能性，而我也在逐渐找到自己的位置。"
合上笔记本，陈默关掉台灯。隔壁传来吕子乔打电话的声音和关谷轻微的鼾声，这些熟悉的声音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明天将是新的一天，新的挑战和机遇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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