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秘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客厅，池雨岚坐在一堆泛黄的相册中间，手指轻轻抚过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母亲笑得温柔，眼角有和她一样的笑纹，父亲搂着母亲的肩膀，年幼的她被抱在中间。那是母亲去世前两年拍的，当时谁也不知道命运即将撕裂这个家庭。

"找到什么了吗？"沈奕杉端着两杯咖啡从厨房走出来，左肩的伤口让她动作略显僵硬。

池雨岚摇摇头，接过咖啡："都是些普通家庭照。我妈妈就是个普通会计，怎么会和星耀娱乐扯上关系？"

沈奕杉在她身边蹲下，身上淡淡的药膏味混着咖啡香气："再仔细看看，有时候关键线索就藏在看似普通的细节里。"

她拿起另一本相册翻看，专业素养让她对细节有着近乎偏执的关注。池雨岚看着她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过相册，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节分明，是一双适合弹钢琴或者握笔的手——而不是拿枪和打架的手。

"这是？"沈奕杉突然停在一页上，指着一张池雨岚从未见过的照片。

照片中，年轻的池母站在一群穿着时尚的男女中间，背景是某个豪华酒店的宴会厅。池雨岚凑近看，心脏猛地一跳——照片角落里，一个年轻版的陈志明正举杯微笑。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池雨岚的声音发紧。

沈奕杉翻到相册背面："相册有日期，1998年6月。"她轻轻取出照片，背面有一行褪色的小字：「茉莉计划启动会，记住这个数字——37-24-15」。

"茉莉计划？"池雨岚皱眉，"妈妈从没提过这个。"

沈奕杉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个数字组合...可能是密码、日期或者某种编码。"她拿出手机拍下照片，"我们需要更多关于这个'茉莉计划'的信息。"

小雨揉着眼睛从客房走出来，看到两人严肃的表情立刻清醒了："出什么事了吗？"

"小雨，你妈妈有没有提过'茉莉计划'？"池雨岚问道。

女孩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有一次妈妈做噩梦，喊过这个名字。我问她，她说只是个旧工作项目。"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妈妈有个老朋友，姓周的医生，以前常来家里。有次我听到他们聊什么'当年的药检报告有问题'。"

沈奕杉和池雨岚交换了一个眼神。周医生——这可能是关键线索。

"我联系安保公司送小雨去安全的地方。"沈奕杉站起身，"然后我们去拜访这位周医生。"

市中心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里，电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池雨岚紧张地按着包里的防狼喷雾——沈奕杉坚持让她带着，尽管律师自己除了那支电击枪，腰后还别了一把匕首。

"周法医退休五年了，"沈奕杉低声说，"如果他真是你母亲的朋友，又了解内情，这些年应该一直活在担忧中。"

401室的门牌歪斜地挂着，门漆剥落。沈奕杉敲了三下，停顿，再敲两下——事先约好的暗号。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她们："沈律师？"

"周医生，感谢您愿意见我们。"沈奕杉声音放得很轻。

门完全打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示意她们快进来。公寓里堆满了医学书籍和文件，茶几上放着三杯已经泡好的茶，显然他早就知道会有访客。

"小雨安全吗？"周医生直奔主题，声音沙哑。

"在安全的地方。"沈奕杉点头，"您知道我们为什么来。"

周医生摘下老花镜擦了擦："二十年了...我一直在等有人来问茉莉计划的事。"他看向池雨岚，"你长得真像你妈妈，尤其是眼睛。"

池雨岚喉咙发紧："您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对吗？"

老人颤抖着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当年我是负责尸检的法医。官方报告说是心肌梗塞，但..."他打开纸袋，取出几张泛黄的照片，"这些是我私下拍的真实尸检照片。你母亲有严重的内出血和肝脏损伤，典型的中毒症状。"

照片上的母亲苍白如纸，嘴唇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池雨岚胃部一阵绞痛，视线模糊了。

"为什么...谁会..."她说不下去了。

"茉莉计划是星耀娱乐和仁和制药合作的非法药物试验。"周医生声音压得更低，"他们利用不知情的艺人测试新药，你母亲做财务时发现了异常资金流。她收集了证据，准备举报..."

沈奕杉接过话："所以被灭口了。"

周医生沉重地点头："我当时只是个小小法医，上级命令我修改报告。但我保留了真相的证据。"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破旧的医学辞典，从夹层中取出一张微型磁盘，"这里有原始尸检数据和药物分析。那种实验药物代号就是'茉莉'。"

沈奕杉小心地接过磁盘："这足以重新立案调查了。"

"不够。"周医生摇头，"还需要用药记录和财务往来证明。陈志明不是主谋，他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池雨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未知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对方只有粗重的呼吸声，然后是一段变声处理过的电子音：

"停止调查，除非你想和你母亲一样。"

电话挂断了。池雨岚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手机滑落在茶几上。

沈奕杉立刻检查了自己的手机："信号被干扰过，对方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她转向周医生，"您这里不安全了，跟我们走吧。"

老人苦笑摇头："我七十多岁了，早该去陪你母亲谢罪。你们快走，趁他们还没到。"他塞给池雨岚一把钥匙，"银行保险箱，你母亲留给你的。密码是她最爱的那天。"

池雨岚愣住了："她最爱的...哪天？"

"你的生日，孩子。"周医生眼中含泪，"她最爱的一天就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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