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顺的手机在训练间隙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让他差点把水杯打翻。
他接通电话,毛巾搭在湿漉漉的头发上。
汪顺“妈?”
任何人汪母:“顺哥,你爸爸刚在财经频道看到你了。”
汪顺一愣:
汪顺“财经频道?”
任何人汪母:“就是那个聋哑人花艺项目的报道。镜头扫到你站在一个姑娘旁边,帮她递剪刀。”
汪顺的耳根瞬间发烫。那场公益活动已经过去那么久,他没想到电视台还在放。
汪顺“她叫余昭愿,开花店的,我们......”
他尽量保持语气平静。
任何人汪母:“挺漂亮的。”
汪母突然打断他。
任何人汪母:“气质也好,插花时手很稳。”
汪顺哑然——她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汪母继续道,背景音里隐约传来键盘敲击声。
任何人汪母:“你爸查了一下,她父亲是浙一医院的余副院长,母亲是浙大哲学系教授?”
汪顺扶额。父亲的企业家本能果然从不让人失望,连“背景调查”都做得如此迅速。
他无奈道:
汪顺“妈,别吓着人家。”
任何人汪母:“谁吓谁啊?”
汪母轻笑。
任何人汪母:“你爸念叨一上午了,说'儿子终于开窍,甚至还找了个书香门第'。”

同一时刻,浙大哲学系的办公室里,余母推了推金丝眼镜,将手机递给对面的丈夫:
任何人余母:“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汪顺?”
手机上是体育新闻的页面,标题赫然写着《汪顺备战亚运,坦言“有了新动力”》,配图中汪顺的右腕上隐约可见一条蓝色手绳——那是余昭愿上周编给他的,说是能带来好运。
余父接过手机,眯起眼睛,作为曾经的外科医生,他习惯性地先观察照片中人物的骨骼结构和肌肉状态:
任何人余父:“身材保持得不错。”
余母无奈地摇摇头:
任何人余母:“我是问你,囡囡说的'朋友'是不是他。”
任何人余父:“八九不离十。”
余父放大照片,指着汪顺无名指上的一个小茧。
任何人余父:“长期戴婚戒才会磨出这种茧子,他没结过婚,应该是训练器械磨的,嗯,不错,至少是个专注的人。”
余母若有所思:
任何人余母:“囡囡说他很细心,会手语,还帮店里聋哑员工联系工作。”
任何人余父:“运动员退役后职业规划很重要,他学历怎么样?”
余父职业病发作。
任何人余母:“北体大硕士,宁波大学在读博士。”
余母显然做足了功课。
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周末的“昭愿花时”汪顺帮着整理新到的花材时,状似无意地提起:
汪顺“我爸妈......可能知道我们的事了。”
余昭愿修剪花茎的手一顿:
余昭愿“嗯,我爸妈也是。”
汪顺“他们......没说什么吧?”
余昭愿“我妈问你最爱读什么书,我爸问你的肩伤恢复得怎么样。”
余昭愿“典型的学者式关心。”
汪顺松了口气。
汪顺的手机再次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有时间带昭愿回家吃饭吧,你爸把珍藏的龙井都拿出来了。】
他回复:【等有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