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心意

白露过后的杭州，夜风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秋意。

汪顺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推开“昭愿花时”的门时，发现店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余昭愿独自坐在阅读区的沙发里，膝上摊着一本厚重的植物图鉴，听到风铃声抬头，眼里映着暖色的光。

汪顺“小鹿和杨师傅呢？”

汪顺轻声问，顺手带上了店门。

余昭愿“小鹿出去玩了，杨师傅回老家了。”

余昭愿合上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余昭愿“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汪顺在她身旁坐下，身上还带着室外微凉的空气：

汪顺“加练了转身。”

他揉了揉右肩。

汪顺“朱导说亚运会的泳池比标准的深0.5米，水波反射会有微妙不同。”

余昭愿点点头，伸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胛处，指尖找到那个紧绷的肌肉结节，缓缓施力。

汪顺舒适地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

汪顺“昭昭，明天我要去北京集训，两周。”

按摩的手指微微一顿，又继续动作：

余昭愿“嗯，注意休息。”

灯光下，汪顺能看到她垂落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这段时间的相处像一场温柔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浸润了他生命中的每一道缝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汪顺“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转过身，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比平时低沉。

余昭愿抬起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像融化的蜜糖。她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继续。

汪顺“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有些事，和时间长短没关系。”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店里弥漫着夜来香的馥郁，混合着尤加利的清新，像一场无声的告白。

汪顺“我喜欢你修剪花枝时专注的样子，喜欢你泡的茶，喜欢你害羞时会微微发红的耳尖。”

汪顺“我喜欢你，余昭愿，不是因为你有多完美，而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感觉自己是完整的。”

余昭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灯光下像蝴蝶振翅。

汪顺“我知道你有顾虑，我的职业不稳定，经常要集训比赛，可能没法像普通人那样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

余昭愿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按在他的唇上。

余昭愿“汪顺。”

余昭愿叫他的名字，声音柔软而坚定。

余昭愿“十二岁那年，当医生告诉我可能永远失去听力时，我以为自己的人生会永远缺了一角。”

她的手指滑下来，落在他掌心里：

余昭愿“但后来我明白，生命从来不是追求完美无缺，而是找到那个让你愿意接纳所有不完美的人。”

汪顺屏住呼吸，看着她慢慢与自己十指相扣。

余昭愿“我喜欢你训练时专注的眼神，喜欢你学手语时笨拙却认真的样子，喜欢你每次来店里，身上都带着阳光和池水的气息。”

余昭愿“我喜欢你，汪顺，不是因为你是奥运冠军，而是因为在你身边，我从未觉得自己是残缺的。”

窗外的月光忽然明亮起来，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汪顺“所以…”

他的声音有些哑。

余昭愿笑着凑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如花瓣的吻。

余昭愿“是的，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汪顺愣了一秒，随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倾身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气。

夜风拂过，吹动窗边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个充满花草芬芳的静谧夜晚，两颗心终于找到了彼此最契合的节奏。

汪顺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唇，这次不再是试探性的轻触，而是带着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意与承诺。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汪顺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还有些不稳：

汪顺“明天就要走了，怎么办，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余昭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系在他的钥匙扣上：

余昭愿“自己晒的桂花和薰衣草，睡不着时可以闻闻。”

汪顺捧起那个香囊，发现背面绣着两个小小的字母：Z.Y.

他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鼻尖：

汪顺“等我回来，带你去见我爸妈？”

余昭愿“好，我爸妈也想见见你。”

余昭愿靠在他肩上。

月光静静地流淌在两人身上，将影子融合成一个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