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走到她身边，手臂环住她的腰。“别太担心。”他说，“小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陶陶会过得很好。”
张软软靠在他身上，看着陶陶起伏的后背。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盼着能早点把儿子接回来。
第二天收拾完东西，黑瞎子把陶陶叫醒。孩子揉着眼睛，看见妈妈在穿外套，立刻伸手要抱。“妈妈，抱。”他含糊地说。
张软软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陶陶身上还带着奶香，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陶陶乖。”她说，“我们先去叔叔家玩几天，过段时间妈妈就来接你。”
陶陶似乎察觉到什么，小嘴一撇，眼眶红了。“不要，”他带着哭腔，“要和妈妈一起。”
黑瞎子伸手接过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叔叔家有好多好玩的，还有会跳舞的机器人，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陶陶抽噎着，还是摇头。张软软别过头，不敢看孩子的眼睛。她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反悔。
张软软把咬得牙印斑驳的硅胶牙胶从陶陶手里抽出，陶陶肉乎乎的小手握着她的食指不肯放，口水顺着袖口往下淌。“要不别送陶陶去小花那里吧，咱们请个保姆照看陶陶。”她转头看向倚在门框的黑瞎子，孩子在他怀里咿咿呀呀扑腾着。
黑瞎子抱着陶陶的手顿了顿，上周有个戴鸭舌帽的人在他们住的地方晃悠了几天，监控拍到对方总盯着陶陶的婴儿车。“我不放心。”
“我能24小时盯着。”张软软说道。“小花那边装了三重门禁。”陶陶突然瘪嘴大哭，挥舞的小胖手拍在他脸上。张软软看着孩子涨红的小脸，指甲掐进掌心。
到了解家的宅子门口，解雨臣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穿着一身粉色西装，怀里抱着个崭新的机器人玩具。“陶陶来啦。”他蹲下身子，把玩具递过去，“看看这是什么？”陶陶盯着机器人，眼泪还挂在脸上，但伸手接了过去。解雨臣摸了摸他的头：“走，叔叔带你去看更大的玩具房。”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牵着陶陶的手往里走，孩子一步三回头，眼睛还红红的。黑瞎子说道：“我回医院了，过会儿我们视频。”
回到车上，黑瞎子一直看着自己的诺基亚手机。相册里很多陶陶的照片，从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脸，到现在会跑会跳的模样。罢了，小花会照顾好他的。
医院里，张软软紧紧盯着病房门口。黑瞎子去送陶陶时，她还摸着隆起的肚子想着：“等宝宝出生，陶陶就当哥哥啦。”门被推开，黑瞎子走了进来，张软软盯着他空着的左手，喉咙想被胶水黏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小花会每天发视频过来。”黑瞎子安慰着情绪低落的张软软。她别过头，不说话。黑瞎子站在床边，看着张软软把脸转向内侧，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后脑勺。他伸手想碰她肩膀，又顿住缩了回来。
“小花那边安全。”他开口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等你把孩子平安生下来，过几个月就接陶陶回来。”黑瞎子拉开椅子坐下，继续劝着，“每天都能视频，他一定能吃得好睡得好，小花还准备了新玩具。”这话让张软软肩膀猛地颤了下，她翻身坐起，眼底泛红：“你保证？”
“保证。”黑瞎子从口袋掏出手机，调出和小花的聊天记录，最新消息是陶陶午睡的照片。张软软盯着屏幕，黑瞎子又往前凑了凑：“等这边稳定，咱们一起去接他。”张软软靠回枕头，目光仍锁在手机照片上没移开。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