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黑瞎子半躺在客厅的地毯上，任由陶陶把玩具恐龙一个个摞在他肚皮上。张软软坐在沙发上看着玩闹的两人。婴儿房方向传来陈嫂哄孩子的声音，混着双胞胎咿咿呀呀的回应。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黑瞎子伸手去够时，陶陶抢先抓起手机塞到他手里：“爸爸电话！”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瞥见备注，心脏猛地收紧，这是负责追查张起灵下落的暗线。
“我去阳台接个电话。”黑瞎子起身时带翻了几个恐龙玩具，陶陶立刻蹲下去重新摆放好。推开玻璃门，听筒里传来手下的声音：“黑爷，在广西边境逮到哑巴张的尾巴了！有采药人说三天前见过背刀的男人，往山里去了。”
“确定是他？”黑瞎子捏紧手机，问道。
“不敢完全确认，但那人穿着黑色连帽衫，背着刀，和您给的画像一模一样。”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黑瞎子盯着楼下摇晃的香樟树，大脑飞速运转。广西边境地形复杂，他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玻璃门滑动声。“继续盯着，我明天到。”黑瞎子挂掉电话，答应张软软帮忙找张起灵的承诺终于有了实锤线索，但此刻看着眼前的张软软，又想起客厅里三个需要照料的孩子，突然觉得这通电话像块烫手山芋。
“是张起灵的线索？”张软软问道。黑瞎子没说话，只是点点头。陶陶的声音突然从屋里传来：“妈妈！弟弟哭了！”张软软转身往婴儿房走，又回头说了句：“你要是决定去，我让陈嫂把压缩饼干和驱蚊药准备好。”
当晚哄睡三个孩子后，黑瞎子在书房摊开广西边境的地图，耳边回响着张软软的话：“你答应过我，要是追查线索会有性命危险，就立刻收手。”他摸出烟盒点燃。
凌晨三点，婴儿房传来双胞胎的哭声。黑瞎子和张软软同时惊醒，等两人赶到时，她已经熟练地换好尿布，正哄着孩子。“先生，您和太太去睡吧。”陈嫂头也不回，“看您这黑眼圈，莫不是要出远门？”
这句话让张软软愣了一下，她看向黑瞎子，黑瞎子说道：“明天我去广西，最多半个月一定回来。”
第二天清晨，黑瞎子拿着车钥匙站在玄关处，听见身后传来衣物的摩擦声。张软软抱着双胞胎，陶陶拽着她衣角，站在客厅与玄关的交界处。
“我和你一起去。”张软软开口，声音很平静。陶陶仰起头，手里的恐龙玩具还在晃动：“我也要去，我保护妈妈和弟弟！”黑瞎子张了张嘴，却被张软软打断：“别劝我，我知道那里危险，但陶陶的爸爸在那里，陶陶也该见见他。”
陈嫂从厨房出来，手里提着个包裹：“先生、太太，我连夜收拾了些婴儿用品，路上用得上。”她把包裹递给黑瞎子，又转向张软软，“太太，带着孩子赶路太辛苦了，不如留一个在家里，我照看着。”
“不用。”张软软摇头，“要走就一起走。”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双胞胎正咿咿呀呀地抓她衣领。陶陶突然松开手，跑到储物间拖出行李箱：“我帮妈妈装衣服！”
黑瞎子盯着张软软的眼睛，最终叹了口气。他接过张软软怀里的孩子，往车上走去：“先去买些防身的东西。”张软软跟在后面，陶陶蹦蹦跳跳地拿着恐龙玩具，嘴里念叨着要给另一个爸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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