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潮湿的梅雨季里,吴邪坐在吴山居的书桌前,翻开从边境寄来的牛皮纸袋,里面掉出张陶陶用铅笔绘制的歪扭图画。画着戴宽檐帽的黑瞎子、背长刀的张起灵、坐着的张软软,还有抱着两只兔子咧嘴笑的他自己。
窗外的雨敲打着窗户,吴邪摸出抽屉里的老式诺基亚手机,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杂音,混着黑瞎子的声音:“杭州下雨了?”
“嗯。陶陶和兔子怎么样?”吴邪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笔尖在纸上划出断断续续的线条。“小白掉毛,陶陶正用兔毛做垫子。”黑瞎子的声音突然远了些,“张起灵,别碰那团毛,陶陶说要定型……”吴邪忍不住笑出声,仿佛能看见那边的场景。这时听筒里传来陶陶急切的声音:“吴叔叔!我看了好几遍你送的书,上面说给兔子吃蒲公英能去火!后山的蒲公英都快被我们采光了!”
“嗯,吃完了就写信告诉我,我给你们寄过去。”吴邪把听筒贴得更紧,想听得更清楚些,“做垫子小心些,别扎到手。”挂掉电话,吴邪翻出压在箱底的旧笔记本,他想起了当时教张陶陶用竹筒接露水喂兔子的情景。那时陶陶总把兔子的耳朵当围巾,被雪球蹬了脸也不松手。
寨子这边,张陶陶蹲在兔笼前,雷声在夜空炸响,雪球和小白缩成了两个毛团。他赶紧把旧棉袄盖在笼顶,自己蜷在旁边。“别怕,我在呢!”他轻声哄着,伸手摸到兔子后颈的绒毛还带着白天晒过的温度。
门被推开,张起灵走了进来,黑瞎子抱着新油布跟在后面。三人借着微弱的光加固兔笼,张起灵用铁丝把防雨布牢牢捆在凉亭骨架上,黑瞎子掏出打火机融化塑料布边缘防止渗水。
第二天放晴,陶陶开始用收集的兔毛做垫子。他学着黑瞎子教的方法,把绒毛铺在棉布上,浇上热水和肥皂。张起灵递来木梳,帮他梳理打结的兔毛,黑瞎子则在一旁用相机拍照记录着。成品歪歪扭扭的,张陶陶却当成了宝贝,小心翼翼放进了兔笼。
张软软蹲在灶台前添柴,锅里的草药汤咕嘟冒泡。陶陶走了过来,雪球趴在他的肩头,爪子揪着他的衣领。“妈妈,兔子能喝这个吗?”他盯着锅里翻滚的药汁,问道:“吴叔叔说要预防中暑。”
“得晾凉了才行。”张软软用木勺搅了搅,药香混着柴火味弥漫开来。她想起吴邪提过兔子喝了薄荷能清热。黑瞎子走进了厨房,脖子上挂着刚采的艾草:“后山的艾草长得不错,要不要熏一熏蚊虫?”虽然文章不要他们这几个有麒麟血的,但是黑瞎子他没有啊!他伸手去捞锅里的药材,被张软软拍开:“那就熏一熏,然后去帮陶陶修兔笼,门轴又松了。”
陶陶跟着黑瞎子来到院子,张起灵正用砂纸打磨着竹条。笼门的铁丝被兔子啃出缺口,陶陶蹲下来检查:“雪球的牙又长了。”黑瞎子掏出钳子剪断旧铁丝,突然指着远处喊:“看,蒲公英!”陶陶立刻跳了起来,竹筐还没拿稳就往坡下跑。蒲公英长在石缝里,他用小铲子小心挖起,根须上还沾着红土。张起灵跟在后面,顺手折了根树枝,在地上标记新发现的草药位置。